“哼哼。”卿武東聽了柯七葉的話,嘴上不屑的哼唧了兩句,但是心裡還是默認了那些話的正確性。
柯七葉說的的確是實話,自從江湖上的人得知了卿雲山莊的背後有云宮撐腰之後,對卿雲山莊的覬覦也變得少了起來,因爲雲宮,不是誰都能惹得起的。
“所以,葉兒是幫了副莊主一個大忙,怎麼說副莊主也要意思一下的,是不是?”柯七葉在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其實葉兒的要求並不高,我相信副莊主若是想辦的話,絕對是信手拈來的。”
“你想要什麼?”卿武東瞪着柯七葉,見到柯七葉笑而不語,以爲她還是像以前一樣想要那玉片,遂猛地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道,“我說過,那東西我是不會給你的!!”江湖之人,講究的便是一個“信”字,他既然答應了那個人將那玉片收好,自然是不會將它交給柯七葉的。
柯七葉要卿雲山莊他都可以給她,但是那片玉除外。
“副莊主激動了,我不要玉片。”
柯七葉淡笑一下,搖了搖頭,嘴上說的不要,其實還有另一層深意,不是不要,而是現在不要,時候未到而已。
“那你要什麼?”
卿武東聽柯七葉說不要玉片,當然是不信的,依舊是一副警惕的樣子瞪着柯七葉,“我勸你還是不要打那玉片的主意了,我是不會給你的。”死都不會!!
“副莊主想多了。”柯七葉不屑勾脣,眉眼之中似有清風掠過,道,“玉片我也有,雖然只有自分之一,但是,也不是非要副莊主那一塊不可的。”
柯七葉此話一出,卿武東徹底震驚了。
什麼叫她也有?還四分之一?難道——————
“我這次找副莊主前來,其實並不是找副莊主辦事,我想找的,是副莊主的弟弟。”柯七葉將卿武東那一閃而過的震驚收入眼底,一針見血的道,“聽糖寶說副莊主的弟弟有活死人,肉白骨的醫術,所以,想要見識見識,不過又聽聞他快意四方,行蹤不定,不知道副莊主是否方便,將他帶來見我?”
“他?”卿武東聽到柯七葉要見自己的弟弟,還是要叫自己的弟弟治病,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他治病,風險可是很大的。”見到柯七葉不是想要自己身上的那玉片之後,卿武東鬆了口氣,道,“一般人是不敢找他治病的。”
“恩,恰巧我要他醫治的,也不是一般人。”柯七葉點頭,表示出自己對其已經有了充分的理解,並且,若是沒有充分理解,自己是不會找他的。
“不是一般人,是什麼人?”卿武東不解了。
“中了岐山五毒的毛人。”柯七葉說着這句話,眼光似有似無的遊離在房間之中,笑得深邃,“糖寶說,副莊主的弟弟以前確實是治好過一個毛人的,所以葉兒才決定冒險請副莊主的弟弟再試一試。”
“岐山五毒?是誰中了岐山五毒的毒?是你嗎?”卿武東上上下下打量着柯七葉,隨即搖頭,表示不像。
“副莊主不必知道是誰,只需要知道,我要見你弟弟。”
柯七葉這句話說得格外堅定,卿武東爲自己受到了威脅表示出了很不滿的情緒,到那時不滿終歸是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這岐山五毒,自己的那個怪人弟弟確實是有辦法解毒,但是那法子自己也是知道一丁半點兒的,若不是心志堅定的人是絕對承受不來的。
但是他見到柯七葉是鐵了心的要見自己的弟弟,卿武東也不好多說什麼。
只是在想了片刻之後才點了點頭。
“好。”
他說了個好字之後起身,目光沉沉的看了看柯七葉,又道,“兩日後,我將他帶來見你,就在這個房間。”
“好。”柯七葉點頭,起身相送,“多謝副莊主了。”
“我只是在中間帶個信,不必言謝。”卿武東對着柯七葉揮揮手,表示不需要道謝,邁步要離開的時候,卻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頓住了腳步,扭頭對她再度問道,“不過,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副莊主還請問。”
“你剛剛說你也有那玉片,不知道你可否,給我看看。”卿武東沒想到這個問題是不是很唐突,因爲他心中已經被這樣的疑惑所佔據了,大大咧咧慣了的他哪裡還會想到合適不合適。
柯七葉微微一笑,眼中卻是釋然。
想了想,她點頭:“副莊主還請等等。”卿武東也有這塊玉片,那他知道的關於這玉片的東西會不會比自己更多呢?柯七葉帶着這樣的疑問走到了房中,將自己放在牀頭的那個鐵匣子拿了出來。
“玉片被鎖在這鐵匣子之中,葉兒愚鈍,並未找到這鐵匣子的開口處。”柯七葉將那個已經鏽跡斑斑的鐵匣子遞到了卿武東手中,令她驚奇的是,卿武東是雙手捧着這個鐵匣子接過去的,那神情顏色之中的恭敬與小心翼翼是以前他從來沒有過的。
莫非他真的知道這個鐵匣子的意義何在?
“你怎麼會有,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將這鐵匣子打量了一番之後,卿武東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了柯七葉,她分明的見到了那從卿武東眼中一閃而過的水汽。
他要哭了?爲何?!
“不瞞副莊主,這東西是孃親留給葉兒的。”
“你娘,怎麼會是你娘?!!”卿武東瞪大眼睛,表示出了不可置信的樣子,“你娘是玉無雙,怎麼可能是你娘給你的,不,不可能,不會是這樣的!!”
“副莊主爲何覺得不可能是葉兒的孃親將這個留給葉兒的?”
柯七葉笑了,從近乎失魂落魄的卿武東手中將這個鐵匣子拿過來,放在手中把玩,又看了看卿武東,道,“不知道副莊主的那枚玉片,是誰託付的?”
“我不能告訴你。”
卿武東聽了柯七葉的問題,想也沒想的拒絕了回答。
猛地起身,他要離開。
“這玉片,一定不能落入壞人手中,你一定要記得!!!”
卿武東走出房間之前,再度回頭,對着柯七葉說出了這句話。
“葉兒一定記得。”
他不肯說,自然有他不肯說的道理,只是現在柯七葉沒必要去知道而已。
卿武東走後,房間之中陷入一片死寂。
柯七葉將那鐵匣子放入袖中,又坐在桌前自顧自的喝了一杯茶之後,才似笑非笑的將目光在房間之中環視了一番。
“人走了,你是不是也可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