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山莊將雲族推下了火坑,只怕如今已經是將雲族的剩餘勢力收入了收下了,不過那也不是什麼大的勢力,不足爲懼。”珈藍說着,見到了柯七葉面上的神情在微妙的變化着。
“你怎麼了?”
珈藍問着。
柯七葉那樣子,不像是在聽自己說話,倒是像是在出神發愣。
伸出手要在她面前揮揮,卻被她一把將手按在了小几上。
很顯然,還沒走神。
只是在想東西而已。
“我覺得冥冥山莊,有些奇怪。”柯七葉略微頓了一頓。
腦海之中想起的卻是諸葛華陽當初在城樓上看自己的那個眼神。
打量,奇怪,卻不是害怕。
而且,還有點欣喜,到底是爲何?!
並且,那藏在眼底深處的激動,也是叫柯七葉十分不解的。
別人見到她的紫眸的時候,總是很怕的,就連即墨昌文都說她是妖女。
但是唯獨他的面上是那麼平靜,平靜道似乎對這紫眸並不奇怪一般。
諸葛華陽,鎮北王府的世子,小時候的經歷可謂是要多慘有多慘,他,到底是哪裡不一樣?!
忍不住的,柯七葉又想了想這個已經想了許久還是不明白的問題。
“冥冥山莊當然奇怪了,我也覺得它奇怪呢,你說,它是不是生來就是跟你與即墨樺兩人作對的呀,先是與即墨染爲伍,針對你,針對即墨樺,後又是與雲族爲伍,針對雲宮,現在,又改成了想要拉攏即墨昌文,嘖嘖嘖,他若是想要這西城的江山,他不覺得與即墨昌文爲伍,這鬥來鬥去,都是一個輸字麼?”難道不是即墨樺一隊勝算比較大麼?
身處江湖,他也應該是知道這站隊抉擇的重要性的,站隊站隊,這站對了,纔有將來呀,這一站錯,只怕是等着他的就是萬劫不復了。
這不,雲族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呀!
想不透,珈藍是在是想不透那些人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繞的,怎麼選來選去到底還是選在了即墨昌文身上了呢?
“會不會他並不是真心想要幫助即墨昌文的奪下這江山的?”
柯七葉想到雲族的下場,不得不說,這樣的可能性是十分的大的。
若是他只是看中了即墨昌文手中的力量,想要汲取合併呢?就像他對待雲族那般,雲族毀了,但是雲族留下來的勢力卻是被冥冥山莊留用了。
大概魅姬死都沒想到,自己明明是與冥冥山莊算計的是柯七葉的雲宮,但是被算計來算計去,到底還是她被算計了。
“這樣說來,也不無道理,只是這即墨昌文是傻子麼?”
珈藍聽得柯七葉這句話,表示有這個可能。
只是這樣來看的話,那冥冥山莊可就不是一般的有野心了,連皇子的力量都準備吞併,他的胃口着實也是有些大的。
只是這冥冥山莊有野心,可不代表這即墨昌文就是傻呀,就這樣白白的被他利用,然後毀掉。
珈藍表示,這連他們都想得清楚的道理,即墨昌文好歹也是領兵打仗了這麼多年的將士,他難道會想不明白,就這樣直接的走進了冥冥山莊的早就布好的圈套裡?
“傻子倒是說不上,病急亂投醫罷了。”柯七葉敢肯定,若是即墨昌文真的是輕易的便與冥冥山莊合作了的話,在即墨昌文身邊一直充當軍師一職的諸葛華陽肯定在其中起了重要的作用。
要不然,即墨昌文會因爲聽了諸葛華陽的幾句話就輕易的把自己放了?
他明知道自己要是走了,這雲宮無疑便是與他爲敵了,除非是諸葛華陽給了他一個更好的選擇。
至於那個更好的選擇,現在想來,除了冥冥山莊的話,還有哪裡?!
諸葛華陽,諸葛華陽,柯七葉想到了他,以前自己的夢中出現的那些場景不由得開始浮現在腦海,叫她越發的看不懂這個人了。
他到底想要什麼?!
難道他的野心不是這西城江山能夠給予的?!
冥冥山莊與他到底又是什麼關係?!
這些問題縈繞在柯七葉的心頭,叫她費解的同時亦是不能有半分的鬆懈。
走到這一步,雖然前面還有許多的路要走,但是她所走的每一步,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需要承擔巨大的風險的,她懂這個道理,也願意去接受這樣的人生。
所以,日後的日子了,纔是需要越發的警惕纔是。
“我奇怪的是,即墨樺爲何會與你說這些事情,但是卻沒跟我說。”
默了默,柯七葉擡眸,看了一眼珈藍,目光深邃。
她想到的,是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兩個人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
“喂,你別亂想,我跟你的即墨樺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我們只是聊天的時候,說到了這裡而已。”沒想到柯七葉竟然是如此的敏感,珈藍心裡亂成了一片。
不知道該怎麼說。
言語之間也有些閃躲,難以掩飾。
“你還是不準備告訴我,你跟即墨樺爲何認識,爲何還會談論這些事情?”柯七葉已經是很明顯的在珈藍眼中看到了一抹慌亂,心中也是急切想要知道一切的,但是珈藍不說,她也不能硬逼她說,只能是淡淡瞟了她一眼,道,“別告訴你與即墨樺兩人聊天都能聊到國家大事上面,我不傻,你別想騙我。”
“額。”
珈藍頭疼,真的是有些頭疼。
就是因爲柯七葉不傻,她現在才更加頭疼了。
“我跟他,是認識。”
珈藍頓了頓,皺了皺眉,微微胖嘟嘟的臉上有些悲慼色彩,“是真的只是認識。”
“我知道你們認識。”
上次即墨樺也承認了,但是即墨樺口中的“認識”唯一的解釋便是“見過”。
但是是在哪裡見過呢?在什麼時候見過?
見過多少面,爲什麼見過?!
這樣的問題,纔是“見過”這兩個字隱藏在字面意思下面的最重要的東西。
她問起即墨樺,即墨樺卻不願意多說。
如今,既然珈藍提起了這茬,她自然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