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乃是除夕佳節,小女霓裳在此獻上一段白骨生花,向陛下恭賀新春。”莫丞相見到莫霓裳在那高臺之上已然翩翩起舞,眼中滿是滿意的對着下面一羣看呆住的人們介紹着。
白骨生花。
這抓人魂魄的香味,妙曼妖嬈的舞姿,如何不像那生起了勾人姿態的白骨。
莫丞相這樣一番話說完,一度的將這個大殿之中的氣氛推到了最頂端。
而莫霓裳在那高臺之上,秋波盈盈的眼眸在那紅紗幔帳之中鎖定的一直都是即墨樺,見到即墨樺的目光似乎是落在她身上的,她渾身的炙熱的慾望已經被點燃了,那慾望,就如同不能熄滅的火焰一般,在她的身體裡遊竄着。
身邊,絲竹之樂如同流水緩緩滌盪。
身邊,那些大臣們已經看得近乎呆住。
但是身邊所有的一切榮耀都不及他看她一眼。
一個轉身,一陣風過,那披在莫霓裳身上的紅紗很是巧妙的被掀起了一個弧度,叫裡面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着,膚如凝脂,鎖骨精緻得如同玉雕,胸前的那兩團潔白已然是如同白兔一般的快要跳了出來。
修長卻骨感卻不瘦弱的大腿。
瑩白光潔的玉臂。
都被那紅紗敲到好處的遮蔽着,卻也是很有玄機的微露着。
“好,好,好!!”
下面,有人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大叫了幾個“好”字。
不知道他這幾個好字到底是在說舞姿好,還是人兒好。
總之,就是好了!
而即墨樺的視線卻絲毫沒有因爲那露骨魅惑的舞姿而加溫分毫,不僅如此,裡面的冷冽之氣卻堆積得越來越多。
殺氣,也隨之溢了出來。
怎麼回事?
莫霓裳也不傻,即墨樺視線之中的情緒是不是喜愛癡迷她還不至於弄錯。
但是,爲什麼會是這樣?
她已經全部都按照赫姬的安排來做了,自認爲那媚已經做到了極致,並且下面都已經有些男人按耐不住的滿面通紅了,爲何他還是那般冰冷————
她可是堂堂的丞相千金,如今能夠放下面子與姿態在這麼多人面前跳出這樣的舞蹈,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了,爲何,爲何他還這樣的無動於衷。
難道,真的要她用處那最後的一個法子麼?
黃泉淚——
想到這裡,她的手忍不住的在袖口之中蜷縮了起來。
似乎,也只能這樣了。
…………
一曲落罷,莫霓裳很是溫柔在那高臺中央站立了,這一刻,靜止在那裡的身姿如同扶柳,芳華四射之間,叫大殿之上的一些人呼吸燥熱,雙腿之間生起了一股異樣。
她就這樣站着,癡迷着一雙美目,碧水漣漪的看着即墨樺,那目光之中已然是能夠柔出水來了……
不過,對於她這般赤果裸的示愛,即墨樺的無視,無疑是給了她一個重重的巴掌。
她臉上那些微妙入骨的情愫變化,又如何能夠逃過殿上大臣們的眼睛,這樣一番下來,已經有些大臣所攜帶的女眷們開始議論紛紛了。
“看到沒,這個女人雖然沒賜婚給了墨王殿下,但是墨王殿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嘖嘖嘖,這種倒貼上去的人,還真是————”
“可不是麼,要不是這樣倒貼上去的貨色,一個大家閨秀哪裡會在人前跳出這樣露骨的舞蹈,嘖嘖嘖,豔舞都能跳出來的女子,真是賤!!”
“就是,我克聽我爹爹說,這個女子從小就愛慕墨王殿下,當初也是他爹求着皇上賜婚的,仗着自己家是個丞相就賜婚給墨王殿下,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就是不要臉的小賤貨,呸呸呸!!”
“不過,你們可知道,東麗的三公主跟墨王殿下————”
“咳咳!!!”
所有人的話都還未說到盡興,便被一聲重重的咳嗽聲給打斷了。
發出咳嗽聲的不是別人,正是莫丞相。
自家女兒做到這個份兒上了,即墨樺卻依舊是無動於衷不說,還那般冷漠,他自然是氣憤極了,但是也只能是心中憋屈,終歸這件事情是自己的女兒一廂情願的做出來的,墨王殿下性子清冷,這個反應也實屬正常————
“莫丞相的女兒真是出衆呀!!”
被莫丞相這樣的打斷了自己們的話茬,那些夫人小姐們自然是不樂意了,個個都酸溜溜的開口了。
“我看那身材出衆可是超越了舞姿呢!!特別是那雙白花花的大腿,哎喲喲,這是以爲誰沒有是麼?”一些夫人小姐們不屑笑了,再道,“趕在朝中三品官員們面前赤胳膊露腿的,嘖嘖嘖,丞相府的莫小姐可是第一人呢!!”
“噗!”
“可不就是!”
………………
一時間,所有人的議論都直指莫霓裳,冷嘲熱諷之間,莫霓裳站在那高臺之上,滿面通紅用雙手絞着手帕,目光楚楚之間,投射到了依舊淡然的坐在一旁的即墨樺身上。
目光之中的求助已經是十分明顯了。
這些人敢如此譏諷她也是因爲她爹爹只是一個小小的丞相,如今若是即墨樺開口,這些人一定不敢再說什麼的。
只是,她完全是高估了自己在即墨樺心中的分量了,此刻,即墨樺不僅麼有絲毫要開口的意思,還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舉杯投足之間的意思,是準備看好戲了。
“霓裳,還不下來!!!”莫丞相不敢在這個時候拿皇上賜婚的話來壓住這些人,畢竟即墨樺在場,而且,他根本不喜歡自己的女兒,誰也弄不懂當初他爲何答應這場賜婚,或許真的只是爲了讓即墨騰開心一下。
不過——
隱隱的,莫丞相覺得這件事情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利用別人的他此刻不得不提防着自己被別人利用。
莫霓裳被莫丞相語氣很不好的呵了下來,披上丫鬟送上來的大衣之後,很沒有面子的要往角落走去。
但是,還沒有走到自己的位置之上,自己身上的那股異香入鼻,一個可怕的念頭迅速的佔據了她的腦海心頭。
不能,她不能就這樣認輸了。
在衆人面前寬衣跳舞的事情已經做出來了,她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她要得到即墨樺,無論用什麼辦法!
心腦之中的都被這樣的想法所佔據,她頓住腳步,冷冷的回眸,對着身邊的丫鬟吩咐道:“去給我端杯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