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看看照片嗎？”
禿頂隊長確認自己想多了，神探查克根本對蝙蝠俠沒什麼好感，更不會有代入感，於是將手中的照片遞了過來。
“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可見拍照的‘蝙蝠俠和羅賓’是真正的變態，或許這就是他們乾的！”
“不是！”
查克沒有接過來，掃了一眼就確信了不過是假借藝術之名的美式下三路爛事，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
“真正的變態不會看見警察就嚇得連手中的相機都掉了。
真正的變態會埋伏巡警，然後將巡警綁起來拍照，連化妝都省了。”
“……”禿頂隊長嘴角直抽抽。
這話聽着怎麼那邊變態那麼滲人呢！
不過他也認可了查克的話，覺得這兩個剛出道的慫貨‘蝙蝠俠和羅賓’的確不太像是兇手。
沒準只是習慣拍攝變態照片，誤打誤撞來到犯罪現場而已。
“雖然這樣說，但如果能找到這對蝙蝠俠和羅賓，應該能獲得更多的信息。”
“你找他們打聽，還不如找喬琳打聽。”查克面無表情道。
“喬琳？”禿頂隊長驚訝道：“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她的專長之一就是女王鞭。”查克提醒：“而看這個死者身上的鞭痕，肯定也是一個女王鞭愛好者。”
“女王鞭……”禿頂隊長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
他是一個正統的老白男。
一想到這些人花錢去找鞭笞，他就渾身不自在，完全無法理解這羣人到底是什麼變態心理。
偏偏喬琳的案子，讓他知道，這種事情不僅不少，而且在上流社會非常流行。
想到他們服務的都是這麼些個下流東西，他就感覺噁心難受。
“去他家裡看看吧。”查克提醒。
“好吧。”禿頂隊長點頭答應。
兩人驅車前往了死者的家中，見到了一點也不傷心的死者妻子。
“你們在找什麼？他已經幾個月都沒有回來住過了。”死者妻子看着禿頂隊長到處翻看。
“太太，我們只是想查明到底發生了什麼。”禿頂隊長解釋。
“真相就是有人殺了我的丈夫！”死者妻子吐槽了一句，見查克看着桌上的棒球，主動介紹。
“我丈夫是一個棒球迷！他總是說從三件事能夠看出一個人是什麼樣的！
怎麼觸壘的？
讀的什麼書？
留着什麼東西不丟？”
“是嗎？”禿頂隊長好奇的看着查克：“查克，你是微表情觀察大師，這種說法對嗎？”
“沒錯。”查克頷首：“很多人被泥頭車撞死前想到最多的就是清理自己的瀏覽器痕跡，清理自己的收藏，是一樣的道理。
如果被人看到了這些瀏覽器痕跡和自己的收藏，那感覺比被泥頭車撞死這件事還要讓他死不瞑目！”
“……你怎麼知道被泥頭車撞死前人的想法？”禿頂隊長實在忍不住吐槽。
但是問出後的瞬間，他就後悔了。
因爲他看到了神探查克明知故問的一瞥。
這讓整個人都不好了。
神探查克怎麼知道的？
就算他是能一眼看穿他人微表情讀懂人心的神探，但想要知道這種心思，先得看到被撞死人的臨死前的表情。
所以要麼神探查克是開泥頭車的那個。
要麼神探查克乾脆是那個被泥頭車撞，這些心思就是他自己的心思。
但不管哪一個，都頗爲驚悚。
讓禿頂隊長不敢繼續聯想下去。
“弗蘭克小吃？”禿頂隊長壓下心中的古怪和驚悚，拿起了死者收藏的東西。
他也想嘗試學一手讀懂他人的能力。
倒不全是更好的查案。
也是爲了不繼續當老光棍。
“出門拐彎就是，維克特喜歡去那裡畫畫。”死者妻子頗爲緬懷的回憶。
每當禿頂隊長拿起一個詢問，她就回答一個相關記憶。
禿頂隊長看着滿是這些小東西的滿滿收藏，心中頗爲羨慕。
到底是搞藝術的。
每一天都活的很滋潤。
哪像他想要記起一些特殊的日子，全靠那一天有沒有讓人印象深刻的殺人狂。
偏偏這些記憶也能騙人。
因爲榜單隨時會變。
比如之前他是按照全美擊殺榜來記憶那些特殊的日子和人事，可幾天前突然發生的有備而來的大規模槍擊事件，直接空降全美擊殺榜前十，一下子就讓他記憶混亂了不少。
而且也讓他這個本來就沒多少興趣愛好的老人家，又少了很多樂趣。
因爲很多人最近都不敢去保齡球館和酒吧了。
哪怕他和老朋友一再保證，他會帶槍過去，也全被婉拒了。
“鐵酒吧！”查克提醒。
“嗯？”這個詞語一出，不僅死者妻子，就連禿頂隊長神色都變了。
死者妻子是一愣之後，臉色難看。
而禿頂隊長眼神就萬分古怪起來，心中佩服神探查克就是神探查克，一下子就查到了關鍵信息。
這個名叫鐵酒吧的酒吧小廣告，一聽名字就很不對勁啊。
絕對是那種被泥頭車撞死前，想要清理掉的以免社死的存在痕跡。
“走吧！”查克帶着禿頂隊長離開了死者家中，前往了傳說中的鐵酒吧。
一進去，就見裡面充滿了猛男最喜歡的猛男粉元素。
“我現在明白爲什麼死者會是那種死法了。”
禿頂隊長非常嫌棄，亮明身份，找上酒保，眼見對方還支支吾吾，他立刻發了脾氣，直接掃了吧檯上的酒杯，嚇得酒保趕緊說出了自己知道的。
“呸！噁心！”
禿頂隊長得到有用消息後，立刻離開了酒吧，到了外面，狠狠吐吐沫，表達自己對這酒吧的嫌棄。
因爲他們一進去，立刻就有猛男對他們直看。
剛纔那就酒保，更是在他發飆後，露出既害怕又崇拜的眼神……
“你進步很大。”查克對着禿頂隊長點頭。
禿頂隊長卻對於這種誇讚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甚至寧願查克不提起這件事。
他雖然是重案組的隊長，平時辦案卻不像這麼粗魯暴力。
之所以這次這麼暴力粗魯。除了是發自內心的厭惡外，還有一點就是他知道這次這樣做，辦案會更有效果。
換成其他酒吧，遇上有脾氣，他敢這麼來，人家本來可說可不說的，絕對會硬是不說。
而且還會投訴他。
但這次不一樣，他這麼幹，只會讓酒保聽話說出他們想要的信息。
這本來是個長臉的事情。
畢竟是他當這麼多年警探自己揣摩出來的問話技巧。
可夾雜了這種噁心人的元素，他寧願提也不提。
禿頂隊長黑着臉，和查克一起來到了酒保說的地方，死者死前和小店的女老闆一起在酒吧喝過酒，還一起離開的。
一進去，看見那各種各樣的特殊器具堂而皇之擺放，他就知道來對地方了。
店名興奮區。
賣的都是皮具。
死者死前，身上可不就是繩纏鎖繞嘛。
店主是一個接近一米九的高挑女人，超級賽亞人的造型也很非主流，難怪酒保印象深刻，一口就爆出了這些信息。
“做皮帶最好的就是鱷魚皮！做挽具要用馬鞍皮！”女超級賽亞人看到查克兩人進來，拿着鎖鏈的手，不住的拉伸放鬆，既像是給兩人推銷，又別有意味。
“你常去過鐵酒吧？”禿頂隊長嫌棄的問道。
“那裡不是我的地盤。”女超級賽亞人笑道：“我常去的酒吧叫老友記，那裡都是一些蕾絲邊的預科生，正迷茫着，等着我去引導進入新世界。”
查克看了她一眼。
對於她口中的‘老友記’也毫不驚奇。
這種掛着老友做名字的店，太多太多了。
“這東西要500美刀？”禿頂隊長一邊聽她介紹，一邊打量店裡面的東西，一看一個小東西竟然標價500美刀，立刻叫出聲來。
“誰會買這種東西？”
“那可是小牛皮鞣製的！”女超級賽亞人笑道：“這個皮革沒有顆粒，穿上就像穿上了一層皮膚一樣，會讓人想起那些動物活着的時候。
如果你喜歡這個調調的話。
500美刀一點也不貴！
全洛杉磯就我一家獨有，其他店都被動保那些人給衝了。”
“你分給動保的人多少？七成？”查克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你懂得挺多啊。”女超級賽亞人驚訝的看着查克。
“在美利堅，打擊毒梟最狠的就是最大的毒梟，打擊人口販賣最狠的就是最大的人口販子，打擊破壞環境和傷害野生動物最極端的就是破壞環境和獵殺野生動物最多的。”
查克耿直的說出了真正的美式法則：“在美利堅，什麼都是假的，嘴上全是主義，心中全是生意！”
“精闢！”女超級賽亞人豎起大拇指。
“你昨晚和維克特在一起，最後一起走的？”禿頂隊長不敢繼續聽下去了，趕緊打斷，切回正題。
他可不敢招惹環保、動保那些極端分子。
“他不是來找我的，是找布萊恩！”女超級賽亞人搖頭：“布萊恩曾經屬於我～”
“布萊恩是個男人？”禿頂隊長哪怕猜到了，依舊眉頭緊皺的確認：“還有什麼叫他曾經屬於你？”
女超級賽亞人沒有回答，而是將手中的皮鞭甩出了一個鞭響，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禿頂隊長。
“……”禿頂隊長黑着臉從女超級賽亞人那裡要到了這個奴隸布萊恩的聯繫方式，和查克走了出去。
“要不然還是算了吧？這個案子別查了！”
“爲什麼？”查克看着他。
“你肯定知道原因！”禿頂隊長煩躁道：“這羣人太噁心了，死了也就死了，幹嘛費這個心思？
你別告訴我，你沒聞出來這裡面的味道？
太噁心了！
還有你沒看屍檢報告嗎？
又一個類似馬上風的！
什麼叫心興奮窒息而亡？
法醫說他就喜歡玩這一套，身上有很多燒傷、割傷、骨折癒合的痕跡！
連法醫給出的正式死因，都是非正常死法。
說不定是他自己玩這些玩的太刺激出意外，把自己給往死了！
那樣就是自殺了。
自殺根本不需要浪費那麼的精力時間，不然純屬浪費警力了。
警局堆着那麼多案子呢，如果你真想查案，可以有無窮無盡的案子等着你去查。
何必非要查這種噁心的自殺案呢？
而且要我說，前幾天害得保齡球館和酒吧都空蕩起來的混蛋，如果真有想法，就該去鐵酒吧這些真正該去的地方。
那樣最起碼罪孽還輕點……”
“爲什麼？”查克無視他的藉口，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好吧，你知道的！”禿頂隊長吐槽道：“這個傢伙拍的照片完全就是銫琴照片！
如果這也能叫藝術，那花花公子的老闆就是米開朗琪羅了！”
“花花公子的老闆爲什麼不能是米開朗琪羅？”查克耿直道：“在經過喬琳的案子，你還不明白？
有錢有勢玩的就是高雅藝術！
否則就是銀灰銫琴！
米開朗琪羅那些雕像只有有錢人玩得起，所以是高雅藝術。
花花公子，面向所有人。
沒錢的人也能買得起看得到，所以就是銀灰銫琴。
但是他們本質有區別嗎？
都是赤果着身子的純感官心刺激元素罷了！”
“好吧！”禿頂隊長說不過查克，只能實話實說：“像他這樣生活，本來也活不了幾年，在我看來，他肯定下地獄！
我是一個天主教徒！
也許我守舊了一點。
但我依舊相信‘自作孽不可活’！
不管天堂是什麼樣的，這些變態死後絕對不會和你我去一個地方，不是嗎？
所以何必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你錯了。”查克面無表情道：“再過幾年，你再看看你是否能定義他們爲變態！
而且你說了那麼多，你更應該繼續接這個案子！”
“爲什麼？”禿頂隊長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你會知道的。”查克擡了擡裝飾用的眼鏡，平靜的看着他：“相信我。”
“我感覺此刻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徹底放棄這個案子。”禿頂隊長吐槽：“因爲我預感到了你給我準備了地獄笑話！”
“你的確很有進步！”查克並沒有否認。
“……”禿頂隊長滿心都是吐槽，但最終還是選擇跟着查克繼續查下去。
躲得了這次地獄笑話，也還是有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
只要生活在美利堅，地獄笑話就像家門口的笑話一眼，永無止境，而且每一個都經典詠流傳。
而且現在看來查克是非要追查下去。
他也就只能忍着噁心，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