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叫了我們這麼多人，連羅斯你都喊了，爲什麼唯獨缺少錢德勒的爸爸？”
莫妮卡身心通透後，察覺到了這次線上大聚會的異常之處：“你是不是對他有意見？”
“等伱瞭解他這樣的人會幹什麼樣的事，你就不會不對他有意見了。”查克面無表情道。
“你是說他對錢德勒小時候的傷害？還是他們這個羣體的一些特殊行爲？”莫妮卡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都有。”查克點頭：“上次去墨西哥，遇到諾拉，從她口中得知了更多錢德勒小時候的事情。
那些錢德勒沒有高清圖像式記憶力，無法記憶和描述的事情。
也就是錢德勒了！
換成絕大部分其他孩子，早就被扭曲的成爲今天查案窒息而死的，正常人眼中的變態了。”
“就算是這樣，錢德勒也受到了很強的影響。”莫妮卡感嘆道：“那個gay裡gay氣的氣質，往死裡自嘲的保護層，還有覺得自己會孤獨終老的潛意識，都更多受到他爸爸的負面影響。
比如之前想戒菸結戒不了，給他準備了一盤入睡鼓勵戒菸的錄音帶。
別人要不然就是完全沒效果。
要不然有效果也只是在戒菸上。
可他倒好。
最大的效果在女性化上。
各種愛好比我們真正的女性還強烈。
這絕對是他那個變裝皇后的爸爸給他留下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我聽說他們這樣的人，動輒喜歡在小孩子面前，搞那些八十歲禁的表演。
他在錢德勒小時候……”
在查克點頭後，她徹底放棄了對錢德勒爸爸那點好感，氣憤道：“太該死了！這可是他親生兒子！”
這一刻，她徹底相信查克不是因爲他、諾拉·賓、錢德勒·賓成爲新的一家三口，叫上錢德勒的爸爸比較尷尬，纔沒叫他。
因爲這突如其來的老友聚會。
也因爲查克異於平常的舉動。
莫妮卡奮力感受了查克一整夜。
次日。
查克前往洛杉磯，去找禿頂隊長繼續之前的調查。
禿頂隊長見到他時，表情還是很尷尬。
顯然還沒有從昨天查克丟給他那麼大的地獄笑話中緩過來。
他非常在意的天主教徒身份，沒有想到卻成爲變態死者的死後重要記憶標籤之一。
這是何等諷刺！
更關鍵的是，在查克離開後，他因爲不願意接受還深入調查了一下，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死者這樣的行爲，不僅是爲了自己的快感，也是爲了生活所迫，需要拍攝這種極端照片進行所謂的藝術創造，高價販賣，今天我們可以順着這個線索去調查一下。”查克無視了禿頂隊長的尷尬表情，提醒道。
“東街77號！”禿頂隊長一口報出了一個地址，解釋道：“這是他最後一副畫買家的地址！”
查克點頭。
兩人離開警局，前往這個地址。
路上。
禿頂隊長几次去看查克，見他始終面無表情，心中有無數槽點的禿頂隊長只好主動開口了。
“ok，我深入調查了一下，死者生前的消費記錄，發現他買了一套Sam Cooke的珍藏碟！跟我的品味一樣。”
“這不奇怪。”查克耿直道：“從小的唱詩班經歷，你和他一樣，很小就被培養了同樣的音樂細胞。”
“……”禿頂隊長嘴角一抽，忍下查克話語中‘神父和唱詩班小男孩’的惡意，繼續說道：“阿瑪尼西裝，我也想穿，只可惜以我的工資根本穿不起。
他還捐錢給‘大哥大姐計劃’‘保護地球’‘世界教育基金’，看得出來很有社會良知。”
在察覺到查克有可能又要犀利吐槽時，他立刻大聲提前打斷：“他每個月給家寄的錢比我的工資還高！
是個照顧父母的好兒子！
拋開這些令人窒息的癖好不談，他的確算的上是一個天主教徒，也難怪他女兒堅信他不會自殺。”
“so？”查克看着他。
“……所以我錯了。”禿頂隊長垂頭喪氣：“我不該因爲他的特殊癖好就歧視他，抗拒調查。”
“你和我說這個幹什麼？”查克耿直道：“我又不是遵從‘人人平等，不歧視任何人’的那種人！
小謝爾頓歧視幾乎所有地球人。
而我連他都歧視。
所以不用和我解釋這些。
我從來沒有反對你歧視他這種不作死就不會死的變態行徑。”
“……”禿頂隊長無言以對。
好一個‘我連他都歧視’！
想到這裡，他拍了拍自己的頭。
他也是昏了頭了，被那些電視劇裡的情節給誤導了，以爲這種事情都要有一個‘幡然醒悟，不該歧視任何人’的經典溫情橋段。
可身邊跟着的是神探查克！
一個連蝙蝠俠見了都要喊變態沒準想關進阿卡姆的變態存在。
他和這樣的神探查克矯情什麼！
此時已經到了地址。
敲響門，門開了，一個男人詫異的看着禿頂隊長和神探查克的非主流組合：“你們找誰？我認識你們嗎？”
“最起碼你認識我！”查克看着他的眼睛。
“好吧，你看起來挺像神探查克的。”男人尷尬的解釋道：“不過我不敢確定。”
“這又是謊言！”查克拆穿。
“洛杉磯重案組！”禿頂隊長亮出了徽章：“你是主管藝術事物的市長辦公室的委員亨利·柔絲曼吧？”
“是我。”男人點頭，將他們讓了進去，見他們打量房子，主動給他們介紹：“看見那幅畫了嗎？20年前，我花了3000美刀買的！現在值3萬美刀！
還有這一副畫！
也是20年前買的，才花了1000美刀，現在價值6萬美刀！
那一件，花了10000美刀，現在值7萬美刀！”
“徹底收緊反洗美刀的那天，這些畫會降到10美刀兩幅都沒人買！”查克耿直道。
“你這是污衊所有喜歡藝術和收藏的人啊。”主管藝術的委員立刻沒有了炫耀的心情了，不爽道。
“反駁我！”查克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主管藝術的委員不吭聲了。
換成其他人，他能用各種精心編造的話術噴的對方生活不能自理，動用手上的人脈力量讓這個生活不能自理從口嗨變成物理意義上的。
但現在說這種一針見血大實話的是神探查克。
一旦他反駁，惹惱了這個據說非常小心眼，而且連州長都敢無視的傢伙，對他現在的處境將會非常不妙。所以他選擇不吭聲裝死了。
爲了連他都不相信的‘藝術的價值尊嚴’，不值得！
“你和維克特·多恩很熟嗎？”禿頂隊長主動說起了正事。
“不太熟！”主管藝術的委員一聽禿頂隊長說起了正事，連忙側過身子，有意無意的避開了查克的視線，對着禿頂隊長笑道。
“也就是在雞尾酒會、畫廊開幕之類的場合見過幾次。”
“這是謊言！”然而哪怕他這麼有備而來，身後依舊傳來了他最不想聽的聲音。
“這句話唯一是實話的只有一個‘雞尾酒’的‘雞尾’！”
“嗯？”禿頂隊長立刻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眼神突然有些慌亂的主管藝術的委員。
人人都是小黑子。
這個人人，指的是諸天萬界。
所以就連禿頂隊長也第一時間把握住了‘雞尾’一詞的內涵。
這也不難聯想。
畢竟死者就是他女兒口中人人都知道的雙心戀天主教徒……
而眼前這位也是搞藝術的。
如果查克這麼說了，他還聯想不出來，那才叫毫無警探的基本素養了。
這可是藝術家！
他在查案時，纔剛看到一個奇葩新聞。
也是在加州，棕櫚海灘，一個藝術家讓妻子和一個小號當衆演示藝術道具的多種用途。
美其名曰，要想真正演奏出完美的音樂，首先要全身心的和音樂的載體融爲一體……
和港片賭俠電影中，想要成爲雀聖，要先和麻將交朋友，陪麻將一起睡覺異曲同工之妙。
“坦白從寬，你應該明白的。”
禿頂隊長提醒明顯有秘密的主管藝術的委員。
但是他哪怕神色大變，也依舊一口咬死自己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讓他們先找證據，否則就不要污衊他。
離開了主管藝術委員的家。
“現在怎麼辦？”禿頂隊長問道：“要不然找個懂行的詢問一下，死者的畫到底有沒有所謂的藝術價值？”
“不用問了。”查克直接給出了答案：“我看過他畫的畫，完全就是逢迎市場，近期什麼風格火，他就畫什麼。
毫無自己的風格！
而且模仿的也沒有模仿到精髓！”
“可是他的收入很高啊。”禿頂隊長下意識奇怪道：“給父母寄的錢都比我的工資高，我知道藝術家很賺錢，但像他這樣的應該很窮苦纔是。”
“我說過了，他還有一手拍照的絕活。”查克面無表情道：“連喬琳她們都能收費250美刀每小時，你覺得死者這種玩命的‘搞藝術’，不值得某些變態花費更高的價碼？”
“是不是這個他？”禿頂隊長恍然大悟，回身看向已經緊閉大門的主管藝術的委員。
“他牽涉其中。”查克搖頭：“但並不是真正的兇手！”
“他態度很堅決，不願意配合，我們必須找到證據，才能讓他開口。”禿頂隊長皺眉。
“這個簡單。”查克平靜道：“查查他負責的專項採購記錄就知道了。”
“你是說他高價採購死者毫無價值的畫，進行了利益輸送，而死者用‘那些’回報？”禿頂隊長恍然大悟。
“那叫‘價值投資’！”查克面無表情的糾正：“不是‘利益輸送’，眼光好，日後就能十倍幾十倍的升值。
眼光不好，虧了也就當交學費了。
藝術這種東西，現在最大的價值不就在變幻莫測這四個字上嘛！”
禿頂隊長嘴角直抽抽。
再聽查克說下去，他就無法直視藝術這個曾經他也仰慕的高大上詞語了。
兩人去了市裡主管藝術採購的辦公室。
找到了主管藝術委員的女下屬。
“我的工作就是決定你我繳的稅款，應該支持哪個藝術家的創作！”女下屬介紹道。
“做決定的是亨利·柔絲曼吧？”禿頂隊長糾正。
“對。”女下屬看了他一眼，點頭承認：“他具有最終決定權！”
“市裡採購了很多維克特的作品。”禿頂隊長提醒道。
“呵呵。”女下屬笑了：“別讓我解釋我boss的藝術品味，因爲他一點也沒有。
他的決定完全是拍腦門想的，跟藝術無關！”
“這就是你還在當下屬，而他卻是做最終決定的boss的原因。”查克面無表情道。
“你覺得他是拍腦門想的，其實他拍的是屁股！而且不僅和藝術有關，並且在那些所謂的藝術家眼中，他挑選的纔是真正的藝術！”
“我看你們什麼都門清嘛，那還過來找我做什麼？”女下屬驚訝的看着查克，忍不住笑道。
“因爲我們需要證據！”禿頂隊長正色道：“那些採購的最終簽名上，可是有你的簽名！”
“我是同意了，但不代表我是贊成的！”女下屬聳肩道：“別告訴我，你不清楚這裡面的區別？
我只是他的下屬！
而沒有我的簽字，這個採購就無法達成。
作爲下屬，難道你們就沒有幹違揹你們心意的事情？
拜託！
只要不是boss，我們做的每一件事嚴格說起來，都是違揹我們意願的事情！
不是嗎？
你們可以看看，有的採購上，我明確寫上了我的反對意見。
換成你們，你們敢嗎？”
“說的很好。”禿頂隊長也不得不承認這些話太特喵的有道理了，但是他也實在不想多聽，以免也是打工人的自己心裡不是滋味。
“死者和你的boss關係密切嗎？”
“你是說經濟上的，還是私交上的？不管怎麼說，我不便多說這些八卦的～”女下屬一本正緊的看着禿頂隊長。
不用說話，禿頂隊長就知道查克的推測完全正確。
女下屬只差赤果果說這兩人的關係不正經了。
“還有什麼我們需要知道的嗎？”禿頂隊長也沒有爲難女下屬，在臨走前，詢問道。
“還記得我寫下明確反對意見的那個簽字支票嗎？”女下屬提醒：“那個5萬美刀是boss支持他在流行藝術館開畫展的費用。
我雖然簽字了，最後卻不了了之了。
他沒有拿到那筆錢！
也許你們該順着這個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