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年輕的夫妻推着嬰兒車,有說有笑的沿着河邊散步道走了過來,在距離交談中的兩人十多米外停了下來,倚着欄杆看起了哈德遜河的風景。
包頭女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沒有察覺異樣,回頭正色說道,“你需要證明自己的虔誠,完全按照我們的指示行動。”
見亞歷克西絲臉色有些緊張,呼吸急促,她又放緩了語氣,“‘Greenbird’很看好你,但如果你無法展示自己的誠意,他也無法帶伱”
“我保證,你們讓我做什麼都行。”亞歷克西絲語速極快的打斷了她的話,彷彿擔心對方下一秒就會後悔一樣。
包頭女再次露出笑容,彷彿早就預感到了對方會如此配合一般,“在哈勒姆區134大街和7號路交界處有一個室內停車場,停車庫後面有個垃圾箱。
所有你需要用到的東西都在一個包裡,用膠帶纏在垃圾箱底部”
“行動!現在!”朱巴爾在頻道中大聲下達了命令。
原本倚着欄杆看風景的那對年輕夫妻,不知何時已經推着嬰兒車走到了兩人身邊,聽到朱巴爾的命令,喬裝的女探員飛身上前,用身體護住亞歷克西絲,迅速將她帶離河邊。
另一名喬裝的男性探員伸手從嬰兒車中摸出手槍,指向了包頭女,“FBI,舉起手來!”
一直靠在樹後的漢娜飛奔上前,協助那名喬裝的女探員護住亞歷克西絲離開,與此同時,在周圍僞裝成野餐的,賣氣球的便裝探員一擁而上,將對方團團包圍。
“轉過去背對我們!”
“把手放到身後!”
兩名探員上前,將不知所措的包頭女拷了起來,一名女探員迅速跟上,檢查她全身。
“結束了。”傑克收起雷明頓700PSS,拍了拍身旁目瞪口呆的卡塞爾。
“啊,這麼簡單?”知名作家這會兒還沒反應過來,明明他全程旁觀,卻愣是沒看出來這麼多人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不是間諜小說,在境內面對國家機器的下場便是如此。”傑克快速拆卸完狙擊步槍,放進槍盒。
他的車暫時換回了薩博班,在他帶着漢娜和卡塞爾父女回到聯邦大樓的同時,包頭女已經被關入了審訊室。
將這對父女交給一組探員帶去安全屋安頓,在案子結束前,爲了防止意外,他們會被暫時保護起來,然後傑克和漢娜快步走進了指揮中心,朱巴爾已經站在大屏幕前等着了。
見到兩人,他微微頷首,開始以整個大辦公室都能聽清的音量大聲讀出了包頭女的資料。
“尼塔·卡亞利,25歲,出生於伊朗,在康涅狄格州長大,父母雙亡,沒有兄弟姐妹,單身,目前居住在上西區,正在攻讀MBA(工商管理碩士)。”
傑克皺眉看着大屏幕,“看起來不像是主謀,我們目前有哪些收穫。”
一個在讀MBA的25歲女孩同時還精通有機化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是每個人都像瑞德那樣天才的。
朱巴爾按動遙控器,在屏幕上放出了另一組照片。
“ERT(FBI證據相應小組)已經在她所說的地址找到了一個黑色運動揹包,裡面是一間高級酒店的地址,也是他們希望塔拉襲擊的目標,以及一個同樣帶有小機關,裝有TTX的噴霧瓶。”
“NSA(國家安全局)有情報能將尼塔·卡亞利和艾斯艾斯下屬的那些恐怖組織關聯起來嗎?”漢娜問道。
“暫時沒有,CIA、DIA(國防情報局)這些都查過了,只找到了和‘Dark Jihad’有關的信息。”朱巴爾搖頭道。
傑克暗暗鬆了口氣,原本還有些擔心,萬一不能一網打盡,FBI內部又出現個什麼狗血泄密之類的問題,來幫忙的卡塞爾父女會不會遭到牽連。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恐怖分子的腦回路有時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推測。
現在這種萬一的可能性也幾乎不存在了,只要端掉這個“Dark Jihad”組織,這個案子就算完結了。
朱巴爾豎起手中的鉛筆,示意大家看向他,“ERT(FBI證據相應小組)剛剛搜索完她的住所,託尼塔·卡亞利足夠業餘的福,我們從她電腦中拿到了那個網站的後臺登陸權限。”
“能追蹤到那個‘Greenbird’嗎?”達娜·莫熱問道。
朱巴爾搖頭,“暫時還不能,這個ID在尼塔·卡亞利被捕後不久,活躍了一陣就突然消失了,應該是因爲對方發現了她的被捕,不過宅男們正在對比網站製作者的數字簽名,據說很快就能鎖定。
我要求他們不要打草驚蛇,確認身份之後直接進行全方位監視,網站製作者和‘Greenbird’必然會有聯繫,或許能夠藉此鎖定這傢伙的位置。”
達娜·莫熱表示滿意,“幹得不錯,我們暫時可以認定,尼塔·卡亞利是傳遞消息的人,他們不敢通過網絡傳遞襲擊信息,所以.”
說着她看向傑克,“儘快撬開她的嘴,我要知道是否還有其他女孩被安排了投毒行動,如果有的話,我需要知道她們的身份。”
“收到。”傑克比了個OK的手勢。
五分鐘後,審訊室內。
“我就是‘Greenbird’,是我策劃了這一切。”戴着手銬的尼塔·卡亞利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姣好的面容被這個笑容襯托出了幾分病態般的扭曲。
“那麻煩你說出TTX的分子式。”坐在她對面的傑克回以一個微笑。
見她目露茫然,傑克好心的解釋了一句,“TTX就是河豚毒素,你們用來下毒的那種毒劑,看起來你在這個組織中的地位也很一般嘛,連這都不知道。”
尼塔·卡亞利不爲所動,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只要開口就不是問題,一看就不是啥專業的,傑克心中已經有了對策,繼續譏諷道,“所以你平時負責些什麼?傳遞一下信息,忽悠那些年輕的女孩們去送死,以及.陪那些男人睡覺?”
“你這個該下火獄的異端,我們都是虔誠的信徒,在他成爲我的丈夫之前,我會一直爲他保持貞潔!”尼塔·卡亞利突然暴怒而起,被拷在桌上的雙手攥緊了拳頭,恨不得給眼前這個傢伙來上一拳。
看上去比自己預想得更蠢一些,傑克學着她之前的樣子,露出了一個變態程度更甚的微笑。
“貞潔?拜託,這裡可是你們眼中墮落腐臭的阿美,你覺得你還會繼續擁有這種東西嗎?”
見她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傑克繼續恐嚇,“你知道自己已經被認定爲恐怖分子了嗎?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遭遇嗎?”
“我早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我們是命中註定的伴侶,終有一天會在天堂中相會。”尼塔·卡亞利大聲說道,也不知道是在說給對面這個聯邦的走狗,還是在安慰自己。
“不不不,你想多了。”傑克拿出一張紙,對着上面念道。
“到了今年冬天,我會帶你前往南加哈省,那裡的一切都正在復甦,那裡的人需要你的才能,那裡的男人會互相爭鬥,只爲吸引你的注意,但我知道,你會永遠忠誠於我。”
“你怎麼可能知道這些?這些聊天記錄早就被我刪除了!”尼塔·卡亞利的嘴脣瞬間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