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關於心理壓力的討論
傑克一口喝完鮮美的魚湯起身開始收拾桌子,“警察通常不會突然精神崩潰,明天一早潔潔和紐瓦克警局聯繫一下,詢問蓋布利爾在實習期間的表現,重點了解他未能通過實習期的原因。
也許是因爲發現了他的某種性格缺陷,或者在應對壓力方面有所欠缺,這才把他打發去了小鎮警局。”
“OK。”朱巴爾拍拍手示意解散,“明天一早出發前往新澤西,老規矩,安排好自己的生活和家人。”
“我們這麼快就有老規矩了?”單身狗奧布瑞小聲吐槽了一句,起身就想溜之大吉,卻被傑克一把抓了回來。
“別想跑,留下來幫我一起收拾餐具。”
“我可是免費提供了一條足夠我們所有人吃一週的金槍魚。”奧布瑞一邊幫忙收碗一邊大感不忿。
傑克嘆了口氣,“那你見過需要親自刷碗的廚師嗎?”
不是他不想偷懶,實在是漢娜小富婆很土豪的搞來了一整套英式骨瓷餐具,這些帶釉彩和金邊的高檔貨只要進個幾次洗碗機就得面目全非,就算手洗的時候也得儘量小心避免磕碰。
如果不是這些漂亮的瓷盤確實能極大提高菜品的顏值,傑克都打算重新採購一套普通餐盤了,人家那些當主角的重生之後不是豪車美女大別野就是秒天秒地陽頂天,輪到他還得苦逼的下廚洗碗。
當然這只是說笑,每個人都有紓解自己心理的方式,無論是和親人相伴享受親情,還是沉迷遊戲釋放壓力,又或者駕船出海和身材曼妙的模特們開派對,乃至一個人蹲在菜園子裡和泥醃松花蛋,方式不同,目的都是一樣的。
通過享受生活釋放日常積累的壓力,才能讓心底那根時常緊繃的弦放鬆下來。
全世界幹警察這行的都差不多,尤其是那些專門處理刑事案件的,因爲時常接觸社會陰暗面,心理壓力都極大,這一點只要看看丹尼·雷根警探那日漸稀疏的腦袋瓜子就知道了。
這也是爲什麼朱巴爾之前會對傑克說,如果不是上面強制安排的任務,他們最好一個月只主動接一個通緝令的原因。
之前的那對亡命鴛鴦真正展示了什麼叫極度純粹的惡,雖然事出有因,可以歸結於原生家庭之類的操蛋原因,但那些受害者全都是真正的無辜之人。
但哪怕是面對羅尼的母親,那個真正意義上的“罪魁禍首”,傑克也生不出什麼殺心,最多隻有鄙夷和憐憫,鄙夷她的極度自私和不負責任,憐憫她的無知和自甘墮落。
在可以預見的未來,通緝要犯小組的衆人會越來越多的接觸到這類案件,或許不像BAU小組需要應對那麼多的精神變態類的連環殺手,又或者不如丹尼·雷根警探日常接觸的案件那麼瑣碎,但每個人的心理健康都需要慎重對待。
傑克可不希望多年之後在他要親手抓捕的要犯中出現自己的前同事或者老熟人。
第二天一早,朱巴爾開着指揮車帶衆人上路,因爲新澤西州就在隔壁,並且和臨近紐約的康涅狄格州一樣,都被包含在了大紐約市這個範圍之內。
所以傑克照舊開上了自己的道奇地獄貓,克萊開了一輛GMC跟在他車後,方便到地方了可以分頭行動,這次他們就不需要額外找紐瓦克辦公室另外借車了。
從曼哈頓島通過荷蘭隧道來到澤西城之後,繼續往西就是紐瓦克,再往西就是他們今天的目的地莫里斯鎮了。 潔潔和蓋布利爾曾經實習過的紐瓦克警局溝通過程談不上順利,對方的態度頗有些不情不願甚至推三阻四,似乎並不太想和殺警兇手扯上關係。
不過再怎麼說這邊也是FBI,在潔潔的再三要求下,還是和這位佩洛尼警督約定了明天上午的見面時間。
對此衆人的調侃是,這位警督的派頭比NYPD的雷根局長還大,至少傑克去後者的辦公室從來都不需要提前預約。
半路上,問題寶寶克萊終於還是忍不住,在對講系統裡提出疑問,“爲什麼昨天你會說警察不容易精神崩潰?我一直以爲警察和軍人差不多,很容易出現心理問題。”
“我不知道軍隊裡是怎麼應對戰場環境導致的士兵心理問題的,但在匡提科的時候,你應該接受過相關的訓練和測試。”
傑克解釋道,“我之前要表達的意思是,通常情況下警察不會像士兵一樣突然出現精神崩潰的症狀,大部分警察公會都有一系列專門的培訓教會警員們如何自我評估心理。
而且因爲面對的壓力類型不同,大部分情況,警察們的精神壓力會逐漸隨着工作時間的增加而積累,有時候會轉化成抑鬱,憤怒轉向內心,從而導致自殺。
又或者憤怒轉向外部,向着公衆發泄,比如過度執法或者暴力執法,但這期間一定會有一個過程,而在這個過程中,又一定會有明顯的徵兆,這就是我們現在要尋找的東西。”
同樣開着對講機的朱巴爾進一步解釋道,“我們要追捕的是一名警察,這是我們在追捕工作中最不願意面對的對手之一,因爲他和我們一樣懂得如何抓捕罪犯,這也意味着他也同樣知道如何掩蓋自己的行蹤。
說實話,你之前找的那個理由不錯,我們這次的對手說不定真挺厲害的。”
朱巴爾話音未落,頻道中就傳來了姑娘們吃吃的笑聲。
克萊仿若未覺,一副專心討論案情的態度,反正是在通訊頻道中聊天,誰也看不到他漲紅的麪皮。
“所以我的理解是,這次我們不能和之前一樣追着犯罪現場的線索跑,而是要通過傑克說的徵兆搞清楚他的動機,然後就能預測他的下一步。”
“是的,記住一點,他或許沒有我們厲害,但因爲他的職業,所以他在逃跑途中留下的任何證據都有可能是故意爲之,目的是誤導我們的視線。”朱巴爾提醒道。
克萊一副孺子可教的好學生態度,“OK,我明白了,不過他或許精通僞造證據,但一定不可能也同時精通心理學。
所以我們只需要通過向他身邊的同事或者朋友打聽情況,或許就能找到導致他崩潰的導火索,從而搞清楚他的動機。”
——
“蓋布利爾從未對莫里斯鎮警局中的任何人敞開過心扉,包括作爲他搭檔的我,而且我也沒有聽說過他有什麼特別親近的朋友。”
當一個高高瘦瘦的黑人警官對着FBI們說出這番話之後,克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垮了下來。
“記住我之前的話,三天時間一到,不管這個案子能不能結束,你都得回紐約去陪斯黛拉。”朱巴爾當然知道他的想法,微笑着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