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無辜的牛頭人
啊這，傑克和漢娜面面相覷，這是鬧哪樣？之前的監控視頻中，凱瑟琳·斯隆和皮特·希爾兩人的親暱姿態十分明顯。
雖然老美確實風氣開放，但這也明顯超出同事關係的範疇了，哪有男女同事之間就這樣摟在一起親親的，就算是他也不.咳.至少在其他同事面前，傑克還是挺注意影響的。
從凱瑟琳父母口中問出她正牌男友伊萊·多弗林格的住址之後，傑克和漢娜便沒再多耽誤，很快告辭離開。
有些事情沒必要當衆揭開，給這對傷心的父母繼續留一個乖巧女兒的好印象就是，歐美文化中同樣避諱說死人的壞話，葬禮上的悼詞通常也只挑好話說。
考德威爾相當於福雷斯特市的郊區，就在距離市中心20公里不到的西北方向，依舊是一腳油門的事。
時間有些倉促，愛麗斯那邊又沒開着指揮車過來，好在那個桌球酒吧還沒偏僻到徹底沒有網絡信號，他們直接租用了那裡作爲臨時辦公點。
土豪奧布瑞隨手開了張支票就把急着回去睡覺的酒吧老闆打發走了，五百美元足夠將那種小酒吧包上三天有餘，本來還擔心因爲兇殺案影響生意的紅脖子老頭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邊去了。
當然這錢事後是可以報賬的，只不過目前小隊管經費的人正是這位華爾街出身的土豪，讓有錢人管帳通常不需要考慮太多的道德風險，因爲理論上他們看不上這點油水。
根據愛麗斯的倉促調查，凱瑟琳的正牌男友伊萊·多弗林格是本地一個農場主的兒子，在考德威爾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農場，談不上十分富有，但也是中產之家。
僅從資料上看不管是這位伊萊·多弗林格的年齡還是家境和凱瑟琳·斯隆都挺般配的，當然，只是就她當前的職業來說。
如果真就如同凱瑟琳的父親所言，她沒有遭遇悲劇，將來心想事成成爲一名法官的話，就算是在這種小地方任職，那也屬於妥妥的階級躍升了。
老美雖然沒什麼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的說法，但就凱瑟琳進入地檢官辦公室之後便和自己的同事勾搭到一起這種事似乎也很好理解，因爲皮特·希爾的父親是小石城的一名法官。
凱瑟琳身材高挑，金髮碧眼，雖然談不上是什麼大美女，卻勝在青春靚麗的氣質，也確實是有向上攀附的資本。
雖然只是區區腳踏兩隻船，說她是個海王可能有點過分，但這也將她那位牛頭人男友的嫌疑大大增加了。
爲了保險起見，克萊和奧布瑞也被叫了過來，四人在小農場外碰頭，一同進入了農場。
“有血。”眼尖的奧布瑞第一個發現異常，只見一條長長的血跡順着車轍印通往了農場別墅的後院。
“小心點。”
衆人紛紛拔出了佩槍，順着血跡來到了後院的一處小木屋前，小屋門口停着一輛福特F150，皮卡車廂裡鋪着一塊藍色塑料防水布，上面空無一物，但仍舊滴滴答答的向下滴着鮮血。
小屋內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正背對衆人忙碌着，遠遠站在門口就能聞到裡面傳出的濃重血腥味和一股奇怪的腥羶味。
“FBI！伊萊·多弗林格，放下你手裡的刀。”奧布瑞一聲爆喝，將槍口對準那道似乎仍舊渾然不覺的高大身影。
伊萊·多弗林格手中的剔骨刀脫手掉落在地，有些驚慌的轉身，露出一張憨厚老實的臉以及沾滿鮮血的皮質圍裙。
雖然這一幕看着挺驚悚的，傑克卻頗感無語的收起了佩槍，因爲他已經看清了小木屋裡的桌上擺着一頭被開膛破肚的野豬。
“我有狩獵許可，現在正是野豬的繁殖季，清理這些壞傢伙有助於維護生態平衡。”面對另外三個黑洞洞的槍口，伊萊·多弗林格慌忙舉起雙手，結結巴巴的用一口南方口音的英語解釋道。
“是的沒錯，況且我們FBI也不管這種事。”
傑克捂着鼻子走進臭烘烘的木屋掃了一眼，沒有發現任何槍械，從野豬屍體來看，這頭大傢伙似乎是使用陷阱捕獲的，豬頭上有個血窟窿但不是槍傷，而是大威力十字弩造成的。
可惜處理手法有點糙，血沒放乾淨就拖回來了，這肉味道好不到哪裡去。
野豬不是北美的原生物種，如今的野生種羣都是逃跑的家豬重新野化形成的，好好處理之後味道並沒有某些人所說的那麼不堪，在南方州的不少餐廳中也能在菜單上找到野豬肉漢堡之類的“美食”。
至於所謂野生動物容易攜帶病菌之類的說法，抱歉，南方的紅脖子們並不在乎這些。 老美的野豬氾濫單純就是因爲缺少天敵加地廣人稀，外加狩獵成本實在太高，不是有錢有閒的人真犯不着爲口吃的去招惹這幫皮糙肉厚的玩意兒，工業化生產的牛肉難道就不香了嗎？
“所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見衆人紛紛收起佩槍，長相憨厚的大個子甕聲甕氣的問道。
傑克檢查完他全身，發現沒有任何武器，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把手放下了，“我們需要知道你今天凌晨三點的時候在哪裡。”
伊萊·多弗林格解掉沾滿污血的皮質圍裙扔到了一邊，仍舊一臉困惑，“當然是去狩獵了。”
“大半夜去狩獵？”奧布瑞皺起眉頭。
“當然，過去一路上至少要花費三個小時呢，我1點就要起牀準備，這樣才能保證在日出之前趕到。”
伊萊·多弗林格只是長相憨厚，並不代表他真是個缺心眼，聯繫到眼前這四個FBI之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拜託，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漢娜這個德州小妞天然就對這裡的南方口音感到親切，說話間也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她那可愛的德州口音，“很遺憾夥計，但我們不得不告訴你，昨晚凱瑟琳·斯隆被人謀殺了。”
“她怎麼了？”伊萊·多弗林格下意識上前半步，在瞧見一臉緊張的奧布瑞右手又搭在了佩槍上，這纔不得不停下腳步。
“別衝動大塊頭，我們知道你們兩個在談戀愛，所以才找上門的。”克萊同樣上前一步擋了他面前，擡手示意他別輕舉妄動。
伊萊·多弗林格眼中淚光閃爍，“是的，我們在一起都四年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明白，她怎麼會？凱特她是個好女孩，怎麼會有人忍心.”
“你覺得我們爲什麼會找上門？也許是你發現了她和皮特·希爾的那點破事於是勃然大怒，拿槍找上了他們.”
“等下等下.”奧布瑞話沒說完就被伊萊·多弗林格打斷了，“你是說凱特揹着我出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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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交給你了。”傑克瞪了眼滿臉無辜的奧布瑞，又扭頭無奈的看向正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伊萊·多弗林格，這個大個子此刻哭得像個200多磅的孩子，怎麼勸都不管用。
不管怎麼說，凱瑟琳·斯隆這位牛頭人男友的嫌疑算是暫時排除了，雖然不清楚他現在的傷心痛哭究竟是因爲女友的死還是被NRT更多一些，但從他的第一反應來看實在不像是裝的。
而且他去狩獵野豬不是一個人單獨行動，同行的獵人還有好幾個，稍微調查一下就能確認他的不在場證明。
等衆人再次回到桌球酒吧已經是日落時分，朱巴爾和潔潔也回到了這裡，吧檯上堆得滿是卷宗。
傑克將順路買的晚餐放在小桌子上，隨手拿過一份卷宗翻了翻，發現是一起關於非法售賣私釀烈酒的案子。
老美對酒精的管制非常嚴格，什麼21歲才能喝酒之類的就不談了，徵稅也是直接從生產環節直接徵收的。
於是乎雖然“禁酒令”已經過去了將近百年，但私釀酒依舊是一項非常暴利的買賣，尤其是在這些偏遠的中部和南方州，他又隨便翻了幾份，發現幾乎全都是關於這方面的案子。
“再看這些非法賣酒的案子我就要吐了。”本就對酒精“過敏”的朱巴爾表示自己實在有些糟不住。
“我們去到檢察官辦公室的時候，檢察官斯基普·哈迪正在整理過去五年時間內所有的重罪記錄，他認爲殺害了他三名助理的兇手一定就在其中。”
潔潔也是同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這種小地方一年能有多少惡性案件，並不是說民風淳樸犯罪率低，而是報案率太低。
地廣人稀最大的好處就是哪怕不小心殺了人，開個皮卡或者越野車把屍體往荒野裡一丟，死者家屬最多也就報個失蹤。
失蹤案的優先級通常是最低的，費力不討好還浪費時間，治安官哪有閒工夫管這個，有這時間抓幾個釀私酒的不香嗎，通常情況下那意味着大把的現金入賬。
所以這一大堆卷宗裡，9成以上的都是這種所謂的“重罪”，偶爾摻雜了幾樁縱火和性侵官司，實在是讓人看得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