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草、夜影樹樹葉、石蜥尾、附子草、甜睡花、黑蓮藕……”
……
唸叨着紙面上密密麻麻的各種物品名稱,吉倫不由看向眼前這位“年輕人”:“大人,您需要的這些材料,很多維斯特洛都沒有。”
出身於鞋匠家族的吉倫是五百私兵中少數識字的存在,所以有什麼事情夏爾都願意找他去辦。
“慢慢找,不着急。”對方回答。“可以重點聯繫各個城堡的學士,很多材料也許他們會有。”
“好的。”吉倫點頭回答,隨後想了想,忍不住又道:“我可以和那位蘭尼斯特交涉嗎?”
“蘭尼斯特?”夏爾挑了挑眉。
吉倫忙道:“以您的名義,他剛告訴我們說再有求助者上門必須要付出一定代價,所以需要我們輔助,對此我正想和您請示。”
那位剛離開還沒一會吧,動作倒是挺快?
夏爾暗暗驚訝,但這件事情他之前已經同意過,所以他沒怎麼猶豫的就點了點頭。
“可以。”
……
蘭尼斯特家的矮個子認爲夏爾的能力是一種非常龐大的“資源”,就這麼平白施捨下去實在浪費,所以獲得夏爾同意後,他就迫不及待的提出了這點。
思考了一會後,夏爾也沒拒絕。雖說此世界沒什麼他特別想要的東西,但需求其實還是有的。
比如金子、比如奇珍異寶、比如眼下需要的各種材料。
這些要是讓他自己收集的話,可費勁的很,但如果讓整個北境來替他收集,那難度可是要小得多。
所以夏爾最後同意了他的提議。
反正對方主動請纓,不需要他操心,何樂而不爲呢。
注視着侍衛離去,夏爾復又看向了書桌上剩下的幾張圖案。
幾張眼睛形狀的線條圖案。
命運之眼,這是這些線條,或者說簡陋魔法陣的名稱。
它的作用是製造幻覺,就像是丹妮莉絲所見到的那種幻覺一樣。
單單幻覺的話還沒什麼,因爲這東西佈置困難,需要各種材料輔助,對於夏爾幫助不大。
但如果沒記錯的話,丹妮莉絲的幻覺似乎勾動過她腦海當中的記憶。
那麼是不是說,如果可以生效的話,夏爾也能夠被勾動記憶呢?
他的記憶倒是沒什麼,但他之外的記憶……
那本夢境編織相關的書籍記載的內容特別難,甚至很多東西他完全摸不着頭腦,知識儲備不夠,估計一時半會絕對練不成。
所以爲了儘早找到晉升途徑,他不得不想想其他辦法,眼下就是一個。
事實上,這並非沒可能。
“只是需要嘗試。”
喃喃着,夏爾隨後離開房間。
個人實力方面很重要,但眼下面對那長城以南的異鬼卻同樣重要。
那東西說強很強,能夠帶來長夜以及無數屍鬼復甦,組成難纏的亡靈軍隊。
但它說弱的話卻也很弱——堂堂異鬼竟然被一個膽小如鼠的胖子給一匕首捅死了,說起來簡直有點搞笑。
異鬼起伏不定的力量非常令人摸不着頭腦,另外關於它真正來歷以及能力夏爾也好奇無比。
所以趁着眼下沒什麼事,他準備去找找關於這些的資料。
他原本剛來這的時候就打算去找的,但是因爲丹妮莉絲的呼喚而沒去成。
眼下既然已經處理完收穫,左右無事,正好去查查資料。
而關於異鬼信息,有什麼地方會比這裡的圖書館更豐富呢?
……
可惜,關於這點他有些想當然了。
來到那名爲圖書館,實則和地窖沒兩樣的黑暗地下室後,他根本就沒看到什麼關於異鬼的資料,甚至沒見到多少書籍。
只有一些遊騎兵們的手札與日記,看起來很費勁,大多不成體系。
“守夜人當中識字的很少。”
被侍從攙扶着,瞎眼的伊蒙學士顫顫巍巍的解釋道:“大人如果有機會可以去舊鎮,那裡纔是整個維斯特洛藏書最全的地方。”
這位是學城派來爲長城服務的學士,幾十年如一日的在此“服役”,屬於在黑城堡最德高望重的存在。
老人的年齡已經一百多歲了,說實話勞煩這位夏爾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這裡除了他也沒別人瞭解此處。
“那估計得等段時間。”面對老學士的話,夏爾回答。暗地裡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利用權杖賦予的那種響應呼喚的能力,他可以穿梭任何地點,谷地、西境、多恩、王領、甚至維斯特洛大陸以外。
可那個實質上屬於整座維斯特洛七神信仰的中心地,那處名爲舊鎮的地方,爲什麼他從沒聽到過那裡的祈禱聲呢?
“這不應該呀。”
今天不提這事,他還沒仔細想過,此時這麼一琢磨,他就感覺到有異常情況了。
可惜這問題除了自己親自探索之外,似乎沒人能夠解釋。
畢竟關於“神”的事情,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知道的,甚至夏爾覺得整個維斯特洛,也就三眼烏鴉以及那莫名其妙的淹神有所知曉。
紅袍女也許都不清楚,那位整天僞神僞神,可具體怎麼個僞神法卻從沒說過。
懷揣着疑惑,他向老學士道謝後離去,準備返回臥室。
然而當他回到那裡後,眼前卻發生了點突發情況。
人羣圍繞在他的房間門口,放眼望去,房門敞開,房間內部雜亂聲音響起,伴隨着嘔吐聲與淒厲的慘叫,讓這裡迅速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
惡臭氣味從中瀰漫,夏爾隱隱猜到了什麼,於是他走上前去“怎麼回事?”
“大,大人。”來自恐怖堡的灰衣護衛結結巴巴的地道:“他們,爬窗戶鑽進來的,不是正門!”
他似乎在在“洗脫罪名”,關於眼下情況卻沒心思多說。
不過倒也不需要他多說什麼,眼前一切非常明顯。
走入房間看去,一灘人形腐肉正癱倒在他的書架前,身着守夜人黑袍,面部完全潰爛鬆軟,眼珠子都內陷了許多,渾身仿若無骨、那全身潰爛流膿,爬滿蛆蟲的模樣顯得分外驚悚。
掃視他手中,果不其然,那裡正抓着的一本書
“抱歉大人,我們沒守好門。”有護衛低聲通報,聲音充滿恐慌。
“沒關係,這些人本就比你們更熟悉這裡。”夏爾回答,隨後看向另一位慘叫之人。
與他的同伴不同,這位倒是幸運的多,只是那灰色毫無眼瞳的雙眸卻無聲訴說着他的遭遇。
此時他正被兩名剝皮人護衛壓倒在石頭牆壁上,面對暴力又哭又喊。
“請放過我,請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大人……”
“沒救了,帶他走開。”夏爾回答,於是護衛們不顧對方哭嚎,直接將他拽離了這裡。
顯然這兩人對巫師的秘密非常好奇,所以大着膽子跑來偷書,結果遭遇到了書本上的詛咒。
對此夏爾只能說活該。
他如此放心的將這些書留在這裡,可不只是因爲別人看不懂的緣故。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書比他本人要危險多了。
搖了搖頭,見房間迅速被護衛們清理乾淨,他轉眼間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走出房間,挑了挑眉,地面上的兩本書隨之飄回書架,在護衛們敬畏的目光下,房門也跟着“自動”關閉。
隨後夏爾剛想離開此處,等周遭惡臭散開後再來,結果外頭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鐘聲。
一位護衛聽到聲音忙跑出塔樓打聽情況,不久之後,他匆匆返回,神色略顯凝重。
“大人,是野人來襲。”
“野人?”夏爾心思一動,忙問:“多少?”
“他們說是所有。”護衛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