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異神,拯救中世紀人民於水深火熱之中這件事情聽起來不錯,然而具體想要實施的話估計問題頗多。
別的先不說,單單三眼烏鴉口中的,異神那與此方世界緊密聯繫在一起這點,就足夠令夏爾打消某種念頭了。
他覺得自己能幹掉異神的唯一仰仗,就是並非是這個世界的人,同時能夠利用穿梭門離開此地。
而從曾經想要帶出權柄之杖,結果根本不成這件事來看,與這個世界擁有某種特殊聯繫的東西,是沒辦法帶入主世界的。
那麼只有另一種辦法。
仰仗主世界的法術或者其他什麼的來消滅敵人。
可這似乎同樣不是一時半會能辦的成的。
“就算這個世界的法術體系落後,所謂神祇如同紙糊的,但本質仍舊在那,一個小嘍囉仰仗幾手三腳貓法術就想要幹翻差點毀滅世界的存在……”
喃喃着,夏爾不由搖了搖頭。
這個機率不能說沒有,但是好像比較小。
“你在說什麼?”
山腳下,站在“深淵”邊緣的紅袍女聽到他的嘀咕聲,不由轉頭看了他一眼。
“沒什麼。”夏爾回答,“正在想一條蚯蚓該如何吃掉一頭大象。”
“蚯蚓沒有牙與嘴。”紅袍女提醒,提議道:“也許你該考慮一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隨後沒等他迴應,紅袍女就自顧自地說道:“我們只帶了三個月的補給,而趕路已經消耗了半個月的物資。時間一到,這裡所有人都會餓死。”
夏爾聞言有所遲疑。
他剛剛聽說的事情比較多,一時間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辦法嘛……你可以問問你的光之王。”
“我已經沒辦法與真主溝通。”紅袍女無奈地迴應:“此地被黑暗所籠罩。它斷絕了我與拉赫洛冕下之間的聯繫。”
“真可惜。”夏爾翻了個白眼,隨後突然想到了個問題:“對了,你的光之王,是男是女?”
這話問的頗爲不客氣,紅袍女聞言皺眉:“真神豈能如我等凡人一般具有性別之分?”
“但是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的真神在好幾萬年之前和人……”沒等夏爾說完,紅袍女就面露不悅地轉頭離去了,這不由讓夏爾聳了聳肩,自言自語的說完了最後一段。
“和人生孩子來着。”
……
“話說一頭獅子和一個女神該如何生孩子?還是說他們的形象和名字不符?”
“而且拉赫洛……這名字明顯是男性的嘛,所謂真神可以隨便轉換性別?”
略有不着調的思索着這種問題,夏爾漸漸撇清思緒。站在封鎖線邊緣,放眼凝望着下方那深藍乃至漆黑的無底深淵陷入沉思。
軍隊想要依靠自身就越過此地估計夠嗆,但夏爾對此倒也不算太擔心。
就如同三眼烏鴉說的那樣,號角在他這裡,異鬼們早晚都會出現在他面前。
“到時又該怎麼做?”
沉吟着,夏爾覺得這個問題現在想稍微早了點。
與三眼烏鴉之間的交談並沒有持續多久。當了解到自己面對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之後,夏爾就基本沒什麼問題了。
他隨後就提議想要去見識一下那封印,還有裡面那據說沒辦法毀滅的天外隕石。
三眼烏鴉認爲夏爾這種想法是出於好奇,或者不相信異神真的無法被毀滅,不死心想要嘗試,所以他對此很無奈,但卻也沒有拒絕。
不過實際上他有些想當然了。不論敵人再如何的堅不可摧,如何的不死不滅,眼下對夏爾而言,都不算是什麼問題。
因爲他原本的目的也並非真的是幹翻所謂的邪惡真神或者天外來客,而是尋找世界真實而已。
“是光與暗?還是火與冰?或者兩者都不是?”
沉吟着這個問題,夏爾對於今晚自己準備去的地方有所期待。
“異神軀體被封印在這座山的地底,如果你真的想要去的話,只能趁着黑夜降臨時那一剎那破開屏障。”
三眼烏鴉的話彷彿還在耳邊響起。
那位與樹融合在一起的乾屍似乎對那所謂的封印並不怎麼看重,儘管那地方是他們最初也是最重要的使命。
“當先祖將異神的意志釋放出去後,所謂封印早已成爲了一個笑話。”對方話語平淡中掩飾不住一抹疲憊,似乎爲森林之子的行爲而自嘲,更爲自身命運而嘆息。
他是封印看守者沒錯,但這看守者同樣也是一個囚徒。與心樹融合後的三眼烏鴉只能通過各種動物以及樹木觀察世界,而自身無法挪動一絲一毫。
這點就像是夏爾的靈體出遊,他可以遊遍整座維斯特洛,但卻沒辦法觸碰任何珠寶首飾、沒辦法食用任何山珍海味,沒辦法……
相對來說,夏爾仰仗着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法術,尚能夠在這種狀態下做到很多事。
三眼烏鴉就不行了。他只能做到觀察。觀察心樹所籠罩的任何地方,觀察那地方的過去、現在、以及一點點未來。
按照夏爾的話來講,他就是一個單純的偷窺者。只會偷窺,幹不出別的出格之事,甚至連說話都得“小心翼翼”。
“但是觀察到過去歷史也很有意思啊。”
摸着下巴,夏爾不自覺的想到,如果自己將對方幹掉的話,是否能夠把這能力繼承下來……
只是這個念頭甫一出現,就被他甩在了腦後。
他的做人準則是“以仇報怨,以德報德“。
所以別說是一位認識的,算得上是盟友之人了,就算是一位不認識的,只要沒惹到他,或者擋了他的路,他也不會主動去找麻煩。
當然,這準則有時候在事實面前會有些想當然。
不過夏爾覺得如非必要的話,他還是不要主動去破壞的好。
“大人,我們是否應當嘗試在此地搭建橋樑?”
身旁有人出聲詢問。夏爾轉頭看去,發現是自己的護衛隊長鐵腿。
“當然。”他回答道:“不過最好小心一些,掉下去後我可沒辦法把你們救出來。”
鐵腿聞言忙點了點頭。
“還有就是。”夏爾想了想,補充道:“在洞口清理積雪,然後安營紮寨,如果事不可爲,那麼就別浪費木材,最差的情況是,我們應該在這裡待個幾個月。”
“幾個月?”
鐵腿奇怪地問:“異鬼就這麼放任我們在這裡?”
“我不確定。”夏爾話沒說全:“但裡面那位盟友可靠的話,應該是這樣。”
護衛隊長對這種神神叨叨的事情不敢隨便發言,於是老實點頭,隨後喪氣地道:“早知道就多帶一些補給好了。”
“三個月的已經不少。”夏爾道:“這麼長時間,如果敵人辦事效率比較高,應該綽綽有餘。”
“您是說?”鐵腿疑惑不解。
“當然是那所謂的異鬼。”夏爾回答,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麼,道:“對了,我晚上會進去過夜。”
他說着,面帶沉吟地道:“如果第二天這個時間我還沒出來,你們就衝進去,把裡面所有人全都殺掉。”
作爲一名殘忍而又冷血的士兵,鐵腿沒問爲什麼夏爾這麼囑咐,他反而問了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可是我們衝不進去……”
“你們是衝不進去,但是你們可以放火。”夏爾支招道:“我試過,那洞口進不去人,可卻擋不住煙。”
鐵腿聞言立馬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