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騷味、海腥味、牛馬糞便味,各種各樣的臭味充斥於鼻翼當中,令本就五感敏銳的夏爾原本清晰的思維猛地一懵,繼而忙不迭地擡手將鼻子捏了起來。
掃視周圍,泥濘的泥土街道灰黑污水橫流,兩側茅草木屋林立,毫無工整可言,更遠的一些建築稍顯整齊一些,紅磚鋪就屋頂,看樣式屬於西式房屋,陽臺閣樓,椰樹嫩綠。
此刻天空陽光正熾,籠罩在這座臭味瀰漫的鎮子當中熱氣騰騰,令那本就難聞的各種氣味更顯沉悶。
站在這裡,夏爾恍惚有種入了茅廁的感覺。
“幹什麼的!?”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道叱喝聲,擡眼望去,一隊身着藍色制服,頭戴三角帽,一個個還戴着銀色假髮的士兵證拎着燧發步槍氣勢洶洶朝他走來。
而周圍那一位位同樣戴着三角帽,但衣着普遍邋遢的小鎮鎮民則目光同情的看着他,似乎在憐憫這位穿着怪異的年輕人被巡邏隊給盯上了。
只是這種情緒並沒有出現多久就倏然轉變成了驚恐,因爲那疾步走去的一隊士兵不知何故,莫名其妙的就紛紛翻着白眼癱倒於污水肆虐的地表。
而剛剛那個傻愣愣站在街道當中的俊俏年輕人,則很詭異的消失不見了!
“上帝保佑,難道我見鬼了?”
路過一位舉着小遮陽傘,頭戴白紗帽的貴婦人此刻目瞪口呆的看着年輕人消失的地方。她剛剛眼睜睜看到那位突然不見蹤跡,只留下地表那仍舊顯眼的腳印。
她當然不可能見到鬼,或者說,鬼對於某人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
解決那羣找上來的士兵後,利用瞬移瞬間出現附近一座二層木屋一位朝外觀望的中年人身後,隨後在對方毫無所覺的情況下擡手將其敲昏。
夏爾隨即坐在屋內一張木椅子上,留意周圍房間佈置,並開始思索自己到底出現在了什麼世界。
水晶球內的力量被填滿後,他當然是需要開始試驗那東西到底能夠穿梭進入什麼樣的世界。穿梭過程無甚可表,只是這穿梭後的世界……
側頭看着木窗外下方街道上的許多行人,以及那隊癱倒士兵的衣着,他暗暗有所猜測:“這是海邊吧?戴假髮,英國海邊?18世紀?”
按照以往經驗來說,他的穿梭世界似乎都是在曾經所見過的電影電視劇當中找到,那麼18世紀的背景的電影都有什麼?
佐羅傳奇?加勒比?還是海底兩萬裡?
腦海中閃過這幾個猜測,
但緊接着夏爾就不再白費心思了。而是低頭,探手敲醒眼前這位穿着亞麻衫的中年人,並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下,讓自己原本完好的手部倏然燃起一道火焰,成功恐嚇住了他。
接下來事情發展的很簡單,對於夏爾的各種問題,眼前這位開始知無不言。
然後夏爾就漸漸弄清楚了自己所在。
1820年7月8日,加勒比海附近,聖馬丁市。
單單這些似乎弄不清楚這裡到底是哪。不過聽到附近海域最臭名遠揚的海盜船長叫赫克託.巴博薩之後,夏爾就初步確定了所在——加勒比海盜。
夏爾對於這電影世界印象還算清晰,但也正因爲此,他思考半天,也沒發現這裡有什麼值得自己可探索的地方。
死人船?那東西自己隨隨便便就能造出來。
不老泉?
自打擁有不熄之火天賦後,夏爾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有再次成長的情況了。也就是說,他根本不用考慮老死這種事情。
那麼那個印象當中似乎很蠢的海上女巫?
好像也沒什麼厲害的地方。
感受了一下目前自身狀況,他的冰火戒指仍舊有效,但不知爲何,竟然無法穿梭進入那星空世界當中。也就是說他現在暫且不能動用命運力量。
這點倒是沒什麼可遺憾的,相對而言,這個世界似乎沒有太多危險。
同時與他曾經穿梭進入邪惡力量時一樣,在這個世界,他仍舊只有十天時間可駐留。
時間有點緊張,但他考慮了一下,覺的利用這段時間來個加勒比十日遊似乎也不錯,反正也沒想到這地方到底能帶來什麼。
於是將甦醒沒多久的房主再次敲昏後,夏爾掃視窗戶下方情況,思考片刻,隨即口中咒語冒出,擡手拂過自身。
就見他原本白襯衣牛仔褲的打扮隨之變成了與這裡時代相差不多的三角帽、銀色假髮、和整齊雙排扣馬甲外衣。
他隨後瞬間消失於屋內來到外面街道,踏步前行,準備在這座名爲市,實則也就是個小鎮的地方先逛逛再說。
只是不過走了幾步道,不遠一座石牆建築內卻突然傳來一股特殊吸引力。
那獨特感覺彷彿於心底滋生,讓夏爾不自覺目光看向了那邊,發現那裡有士兵嚴格把手,同時方形建築建造的簡直密不透風。
“那裡是哪?”
隨意拉過一個路人詢問。對方礙於夏爾身上精美衣着,老實回答道:“是監獄,這位大人。”
監獄?
夏爾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點頭致謝後,踏步向着那個方向走去。
其實對待穿梭世界夏爾還是很看重的,因爲他打開第四扇門的線索就是那水晶球滿了之後開啓新世界。他不清楚這種開啓的目的何在,但現在既然有所發現,當然需要去查看一下。
不過踩着那泥濘地表,靠近到一定距離後,夏爾並沒有貿然的直接闖入——儘管看起來這事情對他而言很簡單,但萬一這個世界並不是他猜測當中的那麼簡單呢?
誰能保證這裡會真的與記憶當中的一模一樣?
所以謹慎起見,夏爾並沒有引起那羣守門士兵的注意,而是靠在一座臨近木屋後,擡手召喚出黑白兩色的根源之書,隨後手掌扣在其上。
心念一動,一隻毛髮棕黑的類鷹飛禽就倏然出現在了他眼前半空中,羽翼煽動空氣,帶起腳邊黃綠雜草不斷搖曳。
隨後在夏爾無聲命令下,就見這隻雷鳥嘶啞鳴叫了一聲,向着那監獄所在筆直衝去,沒一會,驚慌叫聲以及燧發槍砰砰發射聲就絡繹不絕傳入耳中。
側頭擡眼望去,那裡原本整齊有序的入口所在,此刻已然人仰馬翻。
“好像沒什麼特殊的?”
夏爾剛有此念頭,卻倏地發現,那羣士兵慌亂間發射出去的子彈,似乎全都百發百中般的打在了雷鳥身上,沒有一發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