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們。”
這就對了,小兄弟,我就說你不錯,是個能替我辦事的人,以後這些學校還是交給你管理,不過服從我們的命令,你還是大權在握,不,比現在更威風。煙霧繚繞的辦公室,幾個男人在狂笑不止,窗外雷聲滾滾。
“明天下午,我們要過去清除c校殘餘的勢力,白家肯定會來阻止,到時候……”
“明白,你現在是替我們做事,你的事那就是我的事,你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放心,保證讓他們毫髮無損。”
我點了點頭,走出了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下了電梯走出門,發現外面下着暴雨,雨很急,風很大,雨水漫過了這個到處排水不暢的城市的街道。我走進雨中,水漫過了腳,我在原本是馬路的地失落地前進着,朝向回家的方向。
往前越走,水越深,已經漫過了我的膝蓋,往前看去已經有好幾輛車熄火在水中,前面的水更深,我聽到有人在大喊:
“你想死嗎,快停下!”
我看了那人一眼,忽然想到我還不能死,前面是更深的水,我不能再前進,我回頭,艱難地在水中跋涉,朝路邊的高處走。在一片空地,我停了下來。雷電交加,暴雨傾盆,此刻沒有什麼天氣能像這樣契合我的心緒了,我像是一個罪人,一個出賣了主的猶大,我希望這雨下的更猛烈一些,沖刷掉我的罪孽。
街上沒有半個人影,雨不知道下了多久,雨勢毫無減弱的趨勢,也許淋雨纔是我最好的選擇,但這時候我想起一個人來。我拿起被淋溼的手機,撥通了花蕾的號碼。兩聲之後聽到她的聲音。
“花蕾,雨很大,我好像回不去了,我能去你那裡嗎”
“帶傘了嗎,先找個地方躲一下雨,我馬上過去,別淋着了。”
“沒有,除了下雨的地方,我無處可去。”
“傻瓜,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啊。你到底在想什麼。”
“謝謝,我等你。”
我告訴了她我的位置,繼續在雨中等他,渾身已經溼透,頭髮貼在前額,現在我的一定很落魄吧。我想。
我出神地注視着積水形成的湖面,以及落在上面的雨水泛起的漣漪。在我視線正前方,路的對面,出現了一個女孩子,一襲淡藍色長裙,顯然是睡裙,她已經休息了麼,聽到我的電話然後趕了過來,連傘都沒有打,爲什麼。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看了我一秒,然後直接下水走了過來,水漫過她的大腿,我擔心她會不會跌倒在水裡,她緩慢地在水中掙扎。終於,來到了我的身邊,緊接着給了我一個緊緊的擁抱。
“傻瓜,爲什麼不打傘呢。一個人站在這裡淋雨,你知道不知道我很心疼。”
“我知道,我想見到你爲我心疼的樣子,所以我折磨自己。”
“你喜歡我嗎。”
“喜歡,喜歡到想去死。”
“抱緊我。”
“嗯。”
我們兩人不知道爲什麼,在這雨中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她是不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呢,是不是知道了我在做什麼呢,她是個很聰明的女生,也許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蕾蕾,我喜歡你。”
“嗯,我知道。”
“我喜歡你,只喜歡你,永遠喜歡你,所以不要離開我好嗎”
“嗯,永遠在一起”。她將臉貼近我的胸膛,我想讓她聽到我的心聲,我對她的喜歡這一刻到達了最無以復加的地步。
“知道我剛纔在想什麼嗎,我在想如果我想要表達自己如何喜歡你,要用多少字,詞語和句子,大概有幾十個億那麼多吧。”
“那你還沒寫出來,我們已經都不在了。”
“所以我不寫,因爲我寫不出這麼多,因爲都只有一個意思,我喜歡你。”
“嗯,我明白的,所以你只要在我身邊就好”。
“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嗎”
“無論你是什麼樣,無論你去殺人放火,還是十惡不赦。”
“謝謝,大概世界上再沒有第二個你了吧,不,你對我來說就是整個世界。”
“你對我來說只是你,因爲我的世界只有你。”
說不完的情話,表達不完的喜愛,我不知道男女之間還有什麼時刻比我們更加親密,這已經是戀情的最美好狀態了吧,而我想這一刻如果能持續一輩子,我寧願做一個一事無成的凡人,因爲我知道她永遠不會介意我是什麼樣的人,能跟她相遇除了緣分以外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
“你說,我要是沒有你該怎麼活下去呢。”
“你不會失去我,因爲我不會離開你,就這麼簡單,你還會考慮這個問題嗎”
“不,現在它已經不是一個問題了,因爲你一句話就解答了這個問題”。
我想,最複雜的哲學問題,與感情的問題相比,也算不得重要了,對現在的我來說,花蕾就是全部,爲了她我寧願被世界遺棄,從來沒有過這樣被一個人女人無條件,全身心地接納的感覺,就像融化在她懷裡一樣,那種充盈的滿足感,就像是回到了母親**中的那種安全感,世界在上一刻崩塌了,但現在她對我來說,就是一個美麗的新世界。
“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我覺得跟你一起,我有許多的想法,彷彿可以幹任何事,我們可以一起寫一部小說。”
“內容是我們的故事嗎。”
“沒有故事,全部是我們的對話,我們的所有語言,我們說過的所有話,我們會講的所有話,直到讓別人通過對話就能知道你是一個多麼完美的女人,知道你在我心中是多麼重要,知道你是怎樣拯救了我,給力 我一個新的世界,全部是爲了你而寫,而我是微不足道的,你在我眼裡就像是瑪利亞那麼聖潔,比所有天使更炫目,比夏娃更偉大。”
“知道嗎,跟你在一起的任何地方,都像是伊甸園。”
“伊甸園也會下雨嗎”
“會,下的雨也像伊甸園那麼美,伊甸園裡所有東西都是美的,不美根本不存在,根本不存在不和諧的東西,就像是否定的東西被削除掉一樣,一個單調的,完美的世界,就是你和我在一起的任何地方。”
“沒有人來打擾我們,我們乘着諾亞的舟在洪水中前行。”
“住在那流着奶和蜜的肥沃之地,吃掉被守護起來的生命樹的果實,然後永遠跟神一起存在下去,我們就是不死的神,一個完美的世界。
是啊,永遠不會崩壞的世界,你我在一起就是開始的世界,但沒有終結,因爲我們永遠不會分離,這世界就永遠不會有盡頭,因爲我們永遠不會厭倦,我們不知道厭倦是何物,不知道離棄是何物,不知道生命有多久,因爲上帝未曾給我們心中安置那否定的東西,我們的心只有一半,只存放最美的事物,最好的記憶。”
“對了,還有說不完的話,永遠永遠說不完的話,詞語在輪迴,句子則不斷重生,詞語和句子在交疊重逢,不斷組合,無窮無盡,有說不完的話,你說一句,我接下一句,你說我的話,我幫你說出你的,心靈相通,靈魂重疊,真正的連爲一體。”
“那就成了夫妻。”
“是的,遵循神的旨意連接成爲一體的兩個人。”
“人說,男女在世上是爲尋找曾經失落的另一半”
“那現在我已經找到了,與其說找,不如說是感應,我是因爲感應到了你的存在,纔來到你的身邊,也許我降生在很遠的地方,但是感應到你的存在,我纔來到你身邊,這是註定的結合,所以不會分離,因爲這是早已註定的結合,沒有人能把完美的事物變成醜惡,完美是絕對又神聖的存在。”
“就讓我們永遠在一起。”
“永遠在一起。”
(溫柔的人有福了,因爲他們必承受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