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下午有事嗎”。
“我想沒什麼特別的事,回家算嗎。”
“如果你想的話”。
“你說吧,我聽聽你讓我做什麼呢”。
“可以的話,下午我和南宮出去外面喝點東西,你來嗎”。
“嗯……好啊,都是同學,沒什麼不方便的”。
“完了我叫你,一起去可好”。
“就這樣吧”。
她微笑地說道,要先去教室了,我向着她的背影擺了擺手,一頭烏黑的長髮像流蘇一樣披在肩後,我注視了很久。
“笑笑,想什麼呢”。
“翔,我想這幾天內端掉那夥人”。
“十幾個人,要是全部上的話,不太好解決。”。
“你不是挺能打嗎”。
“兩三個人大概不成問題,你知道的。對了,我聯繫了在三班的朋友,他對這活動很感興趣,也許以後我們可以一起行動”。
“看來還是善良的人多,世界上”。
“只是看在眼裡不說罷了。”
“那就定在明天,你手裡現在多少人”。
“六七個,但是都是好手”。
“我們不需要暴徒,只需要義人”。
“你是來拯救罪人的嗎,這口氣像救世主”。
“也許遲早你該稱我爲神聖的”。
“你會證明給我看的,我相信你”。
“我的朋友,爲什麼”。
“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真哲學”。
我們趴在窗臺上,望着外面的風景笑了起來。
上課時漫不經心,時間過得特別快,也許我還沒想好怎麼行動,具體該做什麼,刀子刺進哪裡不致命,不鬧出什麼大的亂子……索性不再考慮,到了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我意已決。
“笑笑”。
我背後有人在叫我,聲音很溫柔,我回頭看,花蕾將雙手搭在雙肩包的肩帶上,朝着我笑,笑的那麼靦腆,我看着她的臉,沒有開口,夕陽灑在她整齊的長髮上,微風吹來,隨風飄舞,一縷縷秀麗的頭髮凌亂在額頭,在臉上,在纖細的脖頸上,畫面唯美極了,我一時間竟然覺得這是電影中的某個場景,她很從容地用手撫過臉頰,將頭髮用手指一次一次地捋向耳後,劉海在額頭中分的髮型此時顯得特別可愛,我只想注視她的眼。
“喂,發什麼呆”。
直到她走近我眼前,我纔回過神來。
“啊,你的頭髮全部染成金色可能會很美”。
“金色?像夢露那樣的嗎?你好奇怪呀”。
她捂着嘴小聲笑了起來。
“別站着了,咱們走吧,小南是不是還在等我們”。
“就讓他等着吧,那傢伙習慣了”。
我們並步走出學校,走上街道,夏天的傍晚都有涼爽的風,迎面吹來好不愜意,我們走上滿是樹蔭的人行道,悠閒地散着步,一句話也不說,她走在前面,我雙手插兜看着她走,她時不時回頭看看我,又笑着轉過身,她有着這個年紀女生特有的羞澀,但又那麼自然。我第一次覺得對她有了點好感,我原來並不喜歡與女生接觸。
幾分鐘的路程,我們一句話也沒說,我覺得這種沉默很愜意,既不覺得尷尬,也不覺得拘束。我只是認真地觀察着一個女孩子的背影,身着潔白校服短,過膝的短裙,特別適合她,我不知覺地笑了起來。
南宮在前面向我們招手,我們快步走向前來。
“久等了,南宮”。
“倒沒多久,你們兩人爲什麼會走在一起。”
“因爲是同桌啊,我們商量着一起過來的”。
“啊啊。這樣啊。”
陰陽怪氣的發出驚訝的語句,花蕾又笑了笑。
我們三人坐在靠窗的座上,我和南宮要了冰可樂,花蕾是橙汁。我因爲口很渴,一吸管喝掉大半杯。
“慢點,涼的喝太多頭痛哦”。
看我一口氣喝了這麼多,南宮端起杯子直接大口喝了起來。
“怎麼了你”。
“爲什麼都沒人來關心我一下,就不怕我頭痛嗎”。
“你也慢點喝哦”。
花蕾把習慣淺淺地抿在脣邊,小口喝着橙汁。對南宮笑了笑。
“啊啊,好幸福啊”。
“你這傢伙沒病吧”。
“笑笑,這不公平啊”。
我懶得理他,單手撐着下巴看着窗外。看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翔子單手拎着書包緩緩走過來,姿勢極爲瀟灑,這傢伙真像是小說中走出來的不良少年,但人長得不錯。他推門走了進來,南宮舉起手示意讓他過來。
“哎呀,人這麼多,還有位美女。”。
“女孩子到哪裡都會受人歡迎啊,真好”。
“是嗎”。
花蕾靦腆地低着頭喝着橙汁。
“對了,花蕾,這是翔子,我們在一個班的,有印象嗎”。我介紹着翔子。
“你好,花蕾是吧”。翔子說。
“我知道的,遲早是要認識的吧,快請坐吧”。花蕾從容地說道。
翔子把書包甩到作爲旁邊,示意服務生給他杯冰水。
“翔子,別替我省,今天我請客。”。南宮很大方地說道。
“是麼,下次我點這裡最貴的好了。”
“呃,還有沒有點顏色,我就這麼一說,你這傢伙真不客氣啊”。
說說笑笑過了一小時,花蕾以回家吃晚飯爲由先離開了,我們目送她離開店裡,道了聲慢走。
“笑笑,聽說明天搞定他們十幾個人,你有主意了麼?”。
“你們明天下午帶上人過去,在外面解決就行了,只需要提前給他們個信號,保證所有人到場,這次先從他們開刀。”。
“什麼時候這麼可靠,你這麼可愛,行麼”。
“是啊,因爲我很可愛”。
“好惡心,別說了”。南宮擺出很痛苦的表情。翔子抿着冰水,一言不發。
“知道了,既然笑笑開口的話,明天下午我帶上我的人,跟你們匯合,南宮你呢”。
“我這邊有幾個朋友,五個人,保證全到。”。
“夠了,綽綽有餘,對了,這幾個人明天下午也跟你們一起去,到時候自然會提前匯合”。我遞給他一張紙,上面寫着班級姓名。
“這六人個人是?”。
“能幫咱們的人,我改天解釋,你看呢”。
“至少光明正大地幹一架,誰也不怵誰,翔子在我就沒問題了”。
“別太依賴我,到時候場面混亂,我也難保你”。
“我想也不會多混亂,大概會像上次一樣把,你們別手軟就行了”。
我望着外面淡淡地說着。
七點半,我讓他們先回去好好休息,我則沒有回家,在洗手間換上日常的衣服,我對着鏡子看了看,挺適合我,我覺得自己可愛了起來。
揹着包來到街上,沿着上次那個地方,拐了七八次到了遊戲廳,掀開門走了進去,一股熟悉的煙味在這個昏暗的房間中瀰漫着,我環視四周,遊戲機前都坐着人,有的圍在機器旁看別人打。進去時幾乎所有人都看着我,我鎮定地買了板子,坐在空機器前。
看到了上次那個高個子男生,自己抽着煙坐在格鬥遊戲旁專心地操縱着,看到我自己坐在機器前,他或許是覺得我很無助,走過來問道,“會玩這個嗎?”
我搖頭。
“我教你玩好嗎”。他笑着對我說,這笑容好惡心。
我點點頭。
他用雙手從背後略過我的脖子,站在我背後用雙手操縱着按鍵,我可以感受到他下巴接觸到我頭髮的那種感覺,我要是個女生絕對受不了這種人。
他演示着,爲了暫時不吸引別人注意力, 我坐着沒有動,他問我是不是要他代打一局,我點點頭。
我忍受着這種被挾制住的不爽,看着他打了一局,勝利後他又露出噁心的笑容,我挪了挪地方,讓他坐着玩,他好像表演慾上來了,就直接替我完了,我站起來走到他背後,從大腿內側的帶子上拿出刀,看準了用力刺進他的手背。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接着是悽慘的嚎叫。
我拔出刀,快速跑出了遊戲廳,出了門並沒有跑,回頭看了看,裡面的人也都四散跑了出來,當然爲了防止有人過來追蹤我,我也不能大意,迅速轉過幾個巷子,在沒人的地方擦掉刀尖上的血,收好刀,將東西全放進包裡,從容地選擇一條沒人的巷子,拐了幾次走上了大街。
明天的行動也只是虐殺而已。
(耶和華靠近傷心的人,拯救靈性痛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