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濤知道對方畏懼的不是自己手裡的槍,而是意大利黑手黨這個名字後面,所代表的恐怖力量。
“滾吧!”李子濤冷冷說道:“我想你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如果有人找上門,我會告訴對方保羅·裡卡這個名字是你說的。”
聽到這個名字,剛剛爬起來的站街女雙腿一軟,差點又摔倒在地,最終硬是用雙手趴着離開房間。
保羅·裡卡,疤臉卡彭的心腹幕僚,芝加哥意大利黑手黨的決策者之一,更是一條讓人懼怕的陰險毒蛇。
站街女曾聽說,他每次殺人前都會剜出對方的心臟,擠出心頭上的鮮血,混合着牛奶喝下,是真正的魔鬼。
“威廉·德弗,威廉·德弗……”在站街女走後,李子濤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不停唸叨着這個名字。
“狗……查理,你轉的我頭都暈了。”王大狗忘了他改的中文名,所以乾脆用查理來稱呼他。
“狗哥,帶上傢伙,我們現在就走。”李子濤不會把希望寄託在先前的威脅上,更好的辦法是現在就離開。
就算那名站街女告密,想要在這座城市中找到他們,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好。”隨着李子濤的表現,王大狗不由自主的就成了聽令的那一個,想想一天時間雙方的位置就此調轉,還真是世事難料。
趁着天還沒黑,兩人坐着電纜車直接前往市中心的盧普區,對於王大狗問他怎麼看得懂英文,李子濤用‘偷偷學的’這個理由搪塞過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會說、會讀,好像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就會了,就像是與生俱來的能力一樣。
等到電車經過市政府的時候,兩人直接跳下了車,小跑着來到街邊。
“狗哥,看見那家旅館了嗎?在裡面等我,要是2個小時我沒有出來,那你就去22街區,想辦法活下去吧!”
想到自己的計劃,李子濤指着身後小巷的賓館冷靜說道,順手從腰上摸下自己的手槍,塞進他的口袋裡。
“好,我等你。”彷彿沒有聽懂他說的話,王大狗轉身朝着賓館走去,寬大的背影彷彿一座厚重的大山。
“嘿!”咧嘴笑了笑,想到自己那個瘋狂的計劃,李子濤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勇氣,也許他之前吃了熊心豹膽。
面帶微笑的向着對面的市政府走去,迎着警衛懷疑的目光,李子濤直接上前說道:“嗨,我想要見德弗市長,很重要。”
“噗,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點走開。”警衛一手按在手槍套上,另一隻手推着他的肩膀,就想要把他趕出去。
“夥計,我不想找麻煩,如果在這裡,一名外籍和警衛發生衝突,牽扯到色種歧視,你說會不會很麻煩?”
雖然修訂的法案只是一塊婊子牌坊,但也要看在什麼情況下,這裡可是市政府門前,發生任何事都會引起媒體的關注。
這個時候的媒體雖然沒有後世那般喪心病狂,但對於有關政府的醜聞,還是非常喜歡看到的。
“站在這等着。”警衛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看到從臺階下經過的人已經有些好奇,不由大恨的轉向辦公桌後。
他的辦公桌就在大門裡,那裡擺着一張桌子,上面放着臺電話,旁邊還有一個本子,是用來登記訪客的。
拿起電話轉過頭說了幾句,李子濤分明聽到‘黃皮豬’三個字,這讓他對還未見面的威廉·德弗少了幾分好感。
這位在疤臉卡彭掌權時代,代表着正義的市長,看來也不像記載中的那麼友善。
咔!
扣上電話,警衛很不友好的說道:“在這裡登記,你就可以上去了,市長願意爲你騰出3分鐘時間。”
“我會給他加個鍾!”笑着寫下Charlie·lee,李子濤朝着二樓走去。
來到掛着市長辦公室的房門前,對門口的‘蘇珊大媽’報上名字,李子濤終於跨入了市長辦公室,看到了讓他期待的威廉·德弗市長。
“歡迎你,請坐。”威廉·德弗擠出一絲笑容,指着對面的椅子說完,又低頭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德弗市長,我想你對我接下來說的話會很感興趣。”李子濤毫不怯場的坐在椅子上,神色輕鬆的說道。
“哦,很標準的倫敦腔,查理·李?”想起先前警衛的彙報,威廉·德弗放下手中的筆,有些好奇的看着這張稀有的面孔。
在這個足有60多萬人的城市中,黃皮膚人種只有幾百,或者上千人,確實非常的稀少。
“你可以稱呼我李,查理,隨便什麼,這並不妨礙我們接下來要談的合作。”李子濤有些張狂的說着。
聽到對方一張口就說到‘合作,’威廉·德弗臉上露出一絲嘲笑,搖着頭說道:“好吧!李,讓我聽聽你想要說什麼。”
胳膊彎曲拉伸衣袖露出腕錶,威廉·德弗淡淡數道:“你還有1分鐘。”
“疤臉,卡彭!”短短四個字,就讓威廉·德弗面色大變,雙眼爆射出仇恨的目光。
“疤臉,卡彭。”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威廉·德弗就像是怨毒的女巫,惡狠狠的盯着他問道:“你代表着誰?”
一個黃皮膚,在威廉·德弗看來,必定是某位黑手黨頭目推出來的口舌,爲了在最後時刻當做替罪羊使用。
畢竟卡彭的身後還站着查理·盧西安諾,他可不是好惹的。
“威廉,我想你沒有搞清楚一件事,我並不需要代表誰,也沒有人能夠指示我,我所代表的,只是我。”用手按在胸膛上,李子濤一字一頓的說道。
“年輕人,夢想不屬於這裡,你該去西部,野心不代表異想天開,我想你的時間已經到了。”威廉·德弗失望的下達逐客令。
“咯,吱吱……”刺耳的扭曲聲讓威廉·德弗擡起來頭,只見在李子濤的手中,那鑄鐵的椅子竟然向內塌陷,等到他鬆開手,五個指引清晰的留在上面。
“Oh my god,這是什麼?”布魯斯·李現在還沒出生,華國功夫這個招牌,還沒有人知道,威廉·德弗覺着自己一定是看到了魔術。
“力量,可以幫你扭轉局勢,穩定芝加哥局勢的力量,你覺得呢?”李子濤得意的笑了笑。
就連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捏扁扶手,幸好它是空心的,否則真的要出洋相了。
現在思考起來,這次李子濤完全是衝動行事,不過到目前爲止,他已經成功的引起了威廉·德弗的興趣。
只要第一炮打響,讓他看到自己的價值,那麼接下來的合作就會爲他帶來巨大的利益。
湯普森,又稱大鈔票,這位在未來成功擠掉威廉·德弗,成爲芝加哥市長的腐敗官僚,正是卡彭集團的保護傘之一。
憑藉着競選經費這一名目,黑幫對其進行合法賄賂,一時間竟然無法對其進行起訴,哪怕人人皆知他是黑幫的保護傘。
憑藉着黑幫的支持,湯普森在未來擔任過數任芝加哥市長,以至於後期卡彭被隔離,無法遙控指揮手下,意大利黑手黨也在他的支持下蓬勃發展。
想要掀翻意大利黑手黨的統治,李子濤能想到的最快的辦法,就是得到威廉·德弗這位市長的支持。
因爲他同樣對卡彭恨之入骨,意大利黑手黨的存在,讓他的支持率不停的掉落,眼看着連任沒有希望。
對於政治人物來說,卡彭正是讓他斷送政治生涯的罪魁禍首,威廉·德弗怎麼可能不對他恨之入骨。
“你想要怎麼做?”威廉·德弗伸手按在桌面上,有些期盼和矛盾的問道。
內心的理智告訴他,就算這個人力大無窮,在子彈面前也是脆弱的,可現在面臨的局勢,又讓他不願意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距離選舉只剩下不到6個月,經過調查,市民對他的信任已經掉到冰點,連任已經看不到希望。
“幹掉芝加哥城裡卡彭手下所有的頭目,再由警方出手,把他手下的人渣全部趕出去,他們不是喜歡待在西塞羅嗎?
那就把他們困死在裡面,我知道聯邦政府正在對其進行調查,威廉,你只需要稍作引導,會有人出手的。”
“不行,如果所有頭目全部消失,那些城內的小嘍囉們會發瘋的,到時候整個城市都會陷入混亂。”威廉·德弗立刻拒絕道。
“沒錯,但相比把卡彭集團趕出去的功勞,一時的混亂又算得了什麼,要知道民衆都是無知的,只要合理的運用輿論,宣揚你爲芝加哥市民所做出的貢獻,他們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李子濤在心裡默唸‘阿彌陀佛,’他纔沒工夫去管威廉·德弗會不會連任,他想要的只是藉助對方的力量,打擊卡彭集團,順便取而代之。
雖然這裡面的難度非常大,但只要能夠成功,他就能一步登天,徹底掌握芝加哥市,成爲新的地下市長。
失敗?就算失敗又能怎麼樣,這個世界上,還有比窮更可怕的事情嗎?
經過殺人後的刺激,加上見到芝加哥的繁華,李子濤回想起工廠裡的生活,就有一種強烈的不甘,如同毒蛇一樣撕咬着他的內心。
現在機會已經擺在面前,如果這樣都不甘去搏一搏的話,那他的到來又有什麼意義?
“我需要想想,想想……”威廉·德弗陷入沉思。
“威廉,好好想想吧!只要能夠把他們趕出去,那麼這座全美第二大城市必定會變得更加輝煌,人人都會歌頌你的偉大,
你會成爲芝加哥的英雄,想想看,每個人都在爲你歡呼,鼓掌,整個聯邦都會被掩蓋在你的光芒之下……”
李子濤不停的吹捧着,描繪着一副美麗的未來畫卷,雖然有些誇大,但如果真的能剷除卡彭集團,威廉·德弗得到的讚美,絕對會讓整個美利堅聯邦震動。
剛剛過去的情人節大屠殺,就是這份功勳的最佳催化劑。
卡彭並非美利堅黑手黨勢力最大的,但現在他絕對是最出名,最受關注的,可惜是惡名。
“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有關聯邦對卡彭集團的調查?”威廉·德弗明顯動心了,可他還有些猶豫。
“這是我的秘密,我想你在聯邦議會中有自己的朋友,只需要打個電話,你就會得到想要的消息,不是嗎?”能夠坐上市長的位置,要說在議會中沒有關係,打死李子濤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