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哈拉小姐,那你會不會鞭子?聽說你們南方淑媛,個個都鞭不離身,對手下的奴隸稍有不順心就會讓人家嚐嚐皮肉之苦,天哪,同樣都是上帝的信徒,你們怎麼能夠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莎拉帶着一種驚歎的口氣問道。
斯佳麗茶點一口紅茶噴出來:“同樣都是上帝的信徒?我記得大部分的美國人都是清教徒,都是當年爲了逃避信仰天主教的英國王室的迫害逃到美國去的吧?你怎麼能夠用這個來打比方?!再說,比起你們英國人在印度做的事情來,我覺得我們南方人簡直是聖徒的典範!”
莎拉一窒:“這不一樣,他們是異教徒!”
“第一批運送到美國的阿非利加人不也都是異教徒?當時英國和西班牙,也都是從事奴隸販賣的好手呢!”斯佳麗義憤填膺,“說什麼我們鞭打,我們虐待,這都是在造謠生事!說這話的該被拔舌頭!我母親從來沒有鞭打過一個奴隸,而且在他們生病的時候還會去照顧他們,不干涉他們的感情生活,只要求他們每日按時完成工作。我母親常說,上帝將黑奴交給我們管教,我們就應該按照基督徒應該具有的美德教導他們誠實、勤勞、忠誠,我們給他們遮蔽風雨的屋頂、溫飽的食物,我不覺得我們南方人哪裡虐待他們了,至於你們說的那些事情,很多都是監工乾的,而我們僱用的監工基本都是那些跑過來豎着尾巴對你們說‘南方人如何如何殘忍’、‘南方人如何如何傲慢無禮’的北佬!還有一部分悲劇,只是個別人的代表,你們太以偏概全了吧!雖然英國廢除了奴隸制,可是那些印度傭人,所謂的自由人,我覺得其實也跟黑人傭人是差不多的,只是名義上有個“自由人”的頭銜罷了!同樣都看不起非白種人,大家彼此彼此,你們不過是虛僞的表面上廢除了奴隸制(就跟目前還沒有發生的那個沙皇廢除農奴制一樣虛僞),實際上他們過的日子可能連奴隸都不如吧!難道你們是《湯姆叔叔的小屋》的忠實讀者?有教養的人才不會讀這種糟粕!”斯佳麗啪地拍了一下臺子,跳了起來,把兩人嚇了一大跳。
“大膽!”一個翹着八字鬍的老者突然推開一扇內部的大門,“什麼人竟然在王儲殿下面前無禮!”
“奧哈拉小姐,你怎麼在這裡!”米勒先生和斯特林小姐一臉詫異,而布莉迪竟然也驚惶失措的跟在後面。
王儲,斯佳麗愣愣看着面前那個被她駁得講不出話的美少年,突然想起書包裡有嗅鹽,然後眼前一黑――我真的暈過去了。。。
“喂,你醒了嗎?喂喂!”斯佳麗慢慢睜開眼睛,看到莎拉放大的臉,“真沒用,這麼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斯佳麗瞪她道:“布莉迪呢?怎麼會是你在這裡?”斯佳麗理了一下前因後果,覺得自己被耍了,這個心情真是相當之鬱悶,自然不會給莎拉好臉色看。
“切,枉費我守了你半天,居然這麼對待我!”莎拉撅嘴道。
“我是惡魔的奴隸主,怎麼敢勞煩公爵小姐你費心。”斯佳麗毒舌道,莎拉脾氣可不怎麼好:“你這個小混蛋,不就是說了點美國奴隸主的壞話嘛,至於記仇到這個程度嘛!”
“誰讓你們把我當猴耍,尤其是那個,那個王儲!”斯佳麗氣鼓鼓道。
“喂喂,要是告訴你是王儲的話,不就沒意思了嘛!”莎拉聳肩道,“我本想說來着,可是殿下不讓。再說你要是知道了,就不會跟我們說這麼多話了,那樣跟見那些無聊的裝腔作勢的老傢伙有什麼區別?”
“可是你們騙人就是不對的。”斯佳麗被她有點說動了,但是又彆扭地不好意思再給她好臉色看。
莎拉作爲宮廷女官,還是很會察顏觀色的,見斯佳麗有軟化跡象,有加了把勁,“那我邀請你來我家參加茶會,作爲賠禮如何?”
斯佳麗嘟噥了了兩句,突然想起來:“完了,下午的課怎麼辦?還有剛剛那個兇我的老頭子是誰?是不是校長,他會不會開出我?嗚嗚嗚嗚嗚,都是你們不好。。。”斯佳麗着急起來。莎拉像拍拍小狗一樣拍拍她的頭,用姐姐的語氣道:“放心啦,你沒看到殿下不在?伯蒂幫你求情了,沒事的,放心。剛剛我們幫你請過假了,你是住在考珀斯特伯爵家的嗎?回去休息一下吧,要我說,今天你也真的夠嗆了。”
“那布莉迪在哪裡?你把她喊進來,我這就回家去。”
布莉迪見斯佳麗沒事,也放下心來,兩人向莎拉道謝,然後便灰溜溜跟着斯特林小姐到校門口去,霍爾特正在那邊焦急地張望。
“去吧。”斯特林小姐道。斯佳麗微微屈膝:“我很抱歉,小姐,給你添麻煩了。”
“沒什麼,放心,其實校長不是什麼老頑固,他不會處罰你的。”這算是安慰嗎?斯佳麗坐上馬車,望着還站在校門口的斯特林小姐,覺得英國的學校還不算壞。
下了馬車,門房見是霍爾特的馬車連忙跑來開門,斯佳麗對他略點點頭,便徑直下車往華廈走去。
經過花園,忽聽得草叢裡有細微的聲響,又不像是獵犬或老鼠的聲響,她心裡疑惑,便讓布莉迪留在原地不要出聲,自己躡手躡腳的摸過去。
“菲麗希蒂,你――”斯佳麗吃驚的看到菲麗希蒂·考珀斯特和一個男青年衣衫不整的躲在灌木叢後打算進行一些製造小孩的勾當,饒是前世也算偷看過黃書a片的人,三條命也嚇掉了兩條半,急急忙忙做手勢示意布莉迪去遠處把風,壓低聲音道:“光天化日,成何體統!這裡雖然不是什麼交通要道,個把侍女僕人之類還是可能會經過,你讓下人們怎麼想,還不快整理整理起來!”
那個二十來歲的男子倒是漲紅了臉,拉褲子拽衣服手忙腳亂。菲麗希蒂滿不在乎的坐起身來,撣撣裙子,繫好胸衣釦子,攏攏頭髮,閒庭信步到讓斯佳麗懷疑她是否不是第一回幹這樣的事情了。
“菲麗,請告訴我,斯特里奇夫人的監視對象不是他。”
“哦,正是這位安迪·撒繆爾先生讓我不得不同未成年人或者監獄裡的囚犯一樣接受監管。撒繆爾先生,這位是斯佳麗,我跟你提到過的。”
顯然現在不是進行握手言歡的好時機,安迪·撒繆爾先生只是朝斯佳麗點了點頭,然後窘得不知把手腳擱在哪裡。
斯佳麗挑挑眉:“你是怎麼擺脫那個老女人的監視的?用花瓶砸暈了她?”
菲麗希蒂被我逗樂了:“我更願意用羅傑的那本拉丁文字典幹這件事,反正那本字典在他手裡也沒什麼用。弗蘭西絲在睡午覺呢,不到喝下午茶她不會醒的。我早就摸清她的規律了,我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約會已經進行了好幾次,放心吧,只要你守口如瓶,沒人知道。”菲麗希蒂得意的跟舔了一大塊乳酪的貓似的。
“撒繆爾先生是從事哪一行的?”斯佳麗輕輕問道,“你爸爸爲什麼反對你們交往。”
菲麗希蒂聳肩道:“他是泰晤士報的記者,剛從牛津畢業沒多久,空有熱情和一股子吸引姑娘的迷人勁(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對着這位記者先生放電,記者先生被電到,指甲尖都紅了。),自然不是什麼理想的交往對象,更讓我爸爸無法寬恕的是,他不是貴族出身,連個爵士頭銜都沒有,他家只是倫敦的普通市民。爸爸媽媽一口咬定他是衝着我們家的錢來的。可是安迪是那麼的富有吸引力,如果把英國每一個富有吸引力卻沒有財產和爵位的男子趕走,那豈不是一件十分殘忍的事情?!”她動情的拉住撒繆爾先生的手,“斯佳麗,你會站在我這一邊吧!”
“呃,啊,那好吧。”斯佳麗無奈的聳肩,讓她去找考珀斯特伯爵告密她還真的做不出來。
菲麗希蒂不滿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啊,真讓人傷心。不過,你怎麼沒去上下午的課,我依稀彷彿記得,今天下午你應該有騎術課吧!”她終於從自己的愛情裡跳了出來,發現了我翹課的事實。
我再度聳肩:“我回來等退學通知書,沒有寄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