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娜塔莎作爲旁觀者,就很奇怪的看着他們這四個人的關係。看起來是一個團隊,話事人是丘豐魚,但是卻又要以這麼奇怪的民主方式來決定一個人的去留。她對這個團隊非常的好奇。
甚至他們說話都沒有忌諱她就在旁邊聽着。是的,經過四個人的表決,也包括了他自己參與的表決,戴維斯以一比三的絕對劣勢出局了。這讓他感到非常的沮喪,絲毫沒有很漂亮的完成一次任務的高興的情緒了。
“想開點!”蒂姆就走到戴維斯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很沉痛的說道,“這是已經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下次……我會在敵人的臉上刻下你的名字,代表你向他們致敬。”說着還嘆了一口氣,好像很傷感的樣子。
“滾蛋!”戴維斯心情不好的對着他吼了一句。
“嘿,戴維斯,這是頭兒的決定。說實話,如果少了一個可以讓我要挾的人在團隊裡,我還是感到很無聊的。”米倉涼子對着戴維斯瞟了一眼,“你自己和頭兒說吧,讓頭兒網開一面。別表現的像個娘們一樣的。”
這話好像有點兒道理。米倉涼子其實實在提醒這個傢伙。她有點兒捨不得他離開,儘管她有時候很想欺負他。戴維斯立即就換了一副很賤的討好的面孔,對着丘豐魚笑嘻嘻的說道:“頭兒,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說真的,羅拉和你們相比,她真的算不上什麼,你想想,我和她才認識多久,但是我們認識了多久了?我們在一起可是出生入死過……但是和她就沒有了,誰的感情有這樣的生死兄弟一般深厚?所以……如果讓我做選擇的話,我寧願選擇永遠不離開這個團隊,就算只有我們兩個了……”
“嘿,嘿,戴維斯,說什麼呢,你是說我會離開這個團隊?”蒂姆就不滿的對着他叫起來,“我們是一體的,沒有誰會離開。”
“聽到了吧,我們是一體的!”戴維斯說道。
丘豐魚皺起眉頭,然後看了看米倉涼子。米倉涼子無所謂的說道:“你怎麼決定就怎麼做,我無所謂,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他就是個添頭。”
這話有點兒傷人了。但是說到底,米倉涼子還是隱晦的表達了自己贊同他不離隊的說法。對此戴維斯沒有反駁,反而還對着米倉涼子笑嘻嘻的點頭。
蒂姆也聳了聳肩,攤開手說道:“別對我看,我一直就是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別說我沒有主見,我現在還是個孩子,你完全可以擔負起我的監護人的職責。所以……監護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完全都贊同。”
現在還是孩子?有這樣整天拿着一把svd到處殺人的孩子嗎?這小傢伙就是一個滑頭,他完全就是一個成年人的思想和行爲。現在他和他學校的那些小傢伙們都看不上眼。因爲蒂姆覺得那些小傢伙們都太幼稚了。
“好吧,暫時就不離隊,但是……一旦如果交了女朋友,或者要結婚了,就必須離隊,這個沒有商量。”丘豐魚嚴肅的對着戴維斯說道,“因爲我們的目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每個人都過得很舒服,過上正常人一樣的生活,所以……頭兒,我保證,一旦我有了想要建立一個家庭的念頭,我會對你說的。”戴維斯立即就嘿嘿的笑起來,如願以償。
一旁的娜塔莎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四個人好像和兒戲的將剛纔很嚴肅的表決做出來的決定又推翻了。而且似乎其餘的人都不怎麼在意這個決定是不是被推翻,表現的無所謂。這……似乎完全不合商業上的那些規矩。
好吧,這些都是鄉下人,鄉下人的思維自己是不懂的。娜塔莎安慰着自己,見怪不怪吧。而且她心裡也給這個團伙畫上了一個“不堪大用”的標籤,以後有什麼事情……即便是可以用得上他們,也不能輕易的進行合作。
丘豐魚他們四個人當然不會在意娜塔莎這時候會怎麼想,他們覺得自己和這個女人打交道的機會以後可能很少,或者幾乎是沒有。所以他們不在意這個女人的想法。戴維斯獲得了赦免,他心情好多了,還敢挑逗蒂姆,甚至還能對米倉涼子的威脅回嘴了。
不過好在都不計較什麼。四個人就在下面待着,也沒有打算立即走人。
過了一個半小時,芮茜下樓了,她臉上還有些淚痕,但是人看起來情緒已經好多了。她走下樓,就坐在了丘豐魚的旁邊,對着他說道:“真不敢相信,那些人會下這樣的毒手。真是見鬼,但願警方已經將他們抓住了。”
“是的,fbi會抓住他們的,不過……很可惜不能將他們送到監獄裡了,而是送到停屍房,那裡纔是那些恐怖分子應該待着的地方。”蒂姆就在一旁笑嘻嘻的說着。
娜塔莎的瞳孔猛然一縮。她雖然不明白他們這麼說的意思是什麼,但是卻有種很不安的情緒。關於丘豐魚,這個中國人,芮茜從來沒有和自己談起過。爲什麼芮茜對他會有這樣的態度?芮茜到底瞭解這個人有多少?
就在娜塔莎還在出神的時候,丘豐魚已經站起來了,他對着芮茜說道:“你要待在這裡還是回自己的家去?”
“待在這裡。”芮茜毫不猶豫的說道。
娜塔莎就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看了看芮茜:“可是……你如果不在家的話,那些記者們……”
“讓那些記者們見鬼去吧!”芮茜很不爽的說道,“我的朋友差點兒就沒有命了,難道還要我裝着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待在家裡,應付那些狗仔隊嗎?不,這做不到。”
娜塔莎就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對着她嘆氣說道:“好吧……我會幫你處理這件事情的。”這是作爲一名經紀人應該做的事情,不能讓芮茜在這些事情上分心。
“那麼我們現在要將艾普莉送到醫院去嗎?”芮茜還是有些擔心的對丘豐魚說道。
“不用,在家裡也一樣能夠好起來。”丘豐魚對着她搖頭,“如果不想將自己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那麼你就去醫院,我不反對。”
芮茜想了想,還是點點頭:“好吧,我聽你的。”
這句話雖然聽起來很正常,但是娜塔莎總覺得有點兒奇怪。芮茜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好像……很少有這樣的時候。於是她不由得再次將眼光投到丘豐魚的身上,這個中國男人的身上到底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那就這樣吧,估計她過一會兒就會醒過來。和她多聊聊天,我見過很多人在劫難之後,沒有進行心理治療,最後變得有些糟糕,或者是抑鬱症什麼的。你是她的朋友,她會聽你的。”丘豐魚說着,“我去做晚餐。待會兒就在這裡吃吧。我不知道她的冰箱裡還有什麼。別挑剔,做什麼吃什麼。”
丘豐魚說完就準備去廚房。娜塔莎終於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對着丘豐魚說道:“邱先生,很冒昧的問一句,您的職業是什麼?”
“我?”丘豐魚轉身看着娜塔莎就笑,“我是個廚師。”說着就朝着廚房走了過去。
娜塔莎臉上的神色就表明她根本就不相信丘豐魚是個廚師的說法。她將目光投向了芮茜。芮茜知道她的想法,就搖了搖頭笑道:“是的,他是個廚師,不折不扣的廚師。他開了一家拉麪館,在德克薩斯州的一個小鎮上。”
“真是……不敢相信!”娜塔莎有些驚訝的叫了一聲,“怎麼我感覺他就好像是……一名很乾練的警察或者是高級的主管一樣。”
“可他就是個廚師!”芮茜就笑,然後自己也覺得這個很好笑,就還嘿嘿的笑了好幾聲,廚師?有這樣的廚師嗎?拿着槍的廚師,在槍林彈雨之間,帶走了艾普莉。想到這裡,她又再次忍不住莞爾。
在吃晚餐的時候,娜塔莎終於明白,爲什麼芮茜一定堅持要稱呼丘豐魚爲廚師。因爲他做的菜真的非常好吃,似乎……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差點兒還讓自己咬到了舌頭,這讓她有些尷尬,卻又不停的往嘴裡塞東西。
“嫁給廚師纔是最好的。”娜塔莎吃完就對着丘豐魚笑,“邱先生,您的廚藝,絕對是超一流的,我甚至可以給你一個想法,爲什麼不在洛杉磯開一家餐館?”
“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了!”一旁的米倉涼子就冷言冷語的插了一句,“如果可能的話,他早就會成爲洛杉磯最爲出色的廚師。所以……你覺得這樣說有用嗎?”
“有人這樣說過?”娜塔莎詫異的看了看丘豐魚,不過她也很釋然,畢竟這不是什麼高明的點子,只要是有心發展,就能夠想得到。
“是的,我也提過!”芮茜在一旁也有些無奈的笑,“但是……你知道的,這個傢伙很倔強,絕對的是頭倔驢。我賭二十美元,如果你們有誰能勸動他來洛杉磯發展的話。”
沒有一個人打賭,因爲他們都知道,想讓丘豐魚放棄在阿比林小鎮的麪館,來洛杉磯開一家店,除了他自己改變主意以外,沒有人能夠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