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路星，身爲上帝的感覺
“這並不令人意外。”查理看着對面的“硅谷鋼鐵俠”。
事實上這家新能源車企從08年至18年這十年間，都處於相對窘迫的狀態，期間經歷了數次破產危機，直到18年之後，情況才大幅扭轉。
“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去年五月特斯拉剛剛完成第四輪融資，募集到了4500萬美元，這纔不過半年。”查理接着說道。
加上去年年底剛剛發佈model S，和06年發佈，預計今年投入量產的電動化跑車roadster，特斯拉在今年應該會相對安穩。
“使用電力的汽車可一點也不比燒油的汽車便宜。”老馬無奈的搖頭。
“實話實說，電動車並不是什麼新技術，roadster一開始採用tzero原型車的方案，我們從英國的路特斯進口底盤，在加利福尼亞組裝AC Propulsion的電氣傳動組件，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
“AC Propulsion？”查理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十幾年前，馬丁·艾伯哈德和馬克·塔彭寧都曾試駕過AC Propulsion的電動原型車tzero，他們試圖說服對方製造量產車型，但AC Propulsion拒絕了，於是兩個人決定自己幹，這纔有了特斯拉。至於我，作爲天使投資人進入了公司，再後來兩位創始人相繼離開了公司。承蒙大家厚愛，現在這家公司全權由我管理。”馬斯克輕描淡寫的說着。
“說起來，這還要感謝你，是你踢走了海夫納，這件事給了我啓發，該果斷的時候絕不能手軟，去年五月我把全部身家壓了上去，去年的融資有第一多半都是我的個人資金。”馬斯克解釋道。
“噢，看來你實現了自己的目的。”
“是啊，但結果並不理想。AC Propulsion的電池技術就是依託答辯。性能、可靠性、重量和成本都達不到要求，我只能從頭僱傭工程師，研發基於鋰離子電池的電池系統。”
“還有電機問題，AC Propulsion的電機噪音大，功率不足，還經常出現問題，我們被迫自主開發了一款新的三相四極交流感應電機。”
“甚至包括變速器，一開始我們準備使用一種兩速變速器，是60-120的加速度相似於0-60，從結果來看，這條技術路線是錯誤的，變速器根本無法承受巨大的扭矩，於是只好妥協，簡化了動力傳輸系統。”
“電動汽車的三個重要部件都需要推到重來，預算嚴重超支，工期嚴重拖慢，項目幾乎停擺。事實上2月下線的第一款量產車也並不完美，甚至充滿缺陷，舉個例子，由於充電技術的限制，roadster充滿電至少需要244個小時。”
“伱或許應該慶幸，起碼特斯拉現在有了自己的技術。”
“空有技術永遠無法制造出電動汽車，汽車工業上下游設計上萬個零部件，上百家供應商之間的協調導致效率低下，進口底盤組裝帶來的高昂成本。roadster註定是一款失敗的產品，壓根不可能讓公司賺到錢。”
“可你還是將之推出了市場，半個月前還在第一輛車的下線儀式上發言，說‘這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榮耀’。”查理說道。
“沒錯，讓別人相信我們能造出來電動車遠比製造出電動車本身來的更爲重要，重要一百倍。”馬斯克堅定不移闡述着自己的經營理念。
“我們需要更多融資，抵押、債務，一切的一切，否則特斯拉支撐不到明年。”
“但這樣下去可不是權宜之計。”查理沉吟道。
“沒錯，我們吸取了經驗和教訓，並將運用到全新的model S上，新款車型兼具性能與舒適性，最重要的是成本足夠低廉。”
“你確定新車能達到你所說的這些優點。”查理再次詢問。
“呃，至少特斯拉的技術團隊每天都在進步。”馬斯克有些窘迫的說道。
“相比於短時間的融資，我倒是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查理試圖對症下藥。
“說來聽聽。”馬斯克洗耳恭聽。
“特斯拉的短板在於傳統的製造領域，沒準我們可以和傳統的汽車公司進行合作。”
“那會喪失特斯拉的獨特性，對於品牌本身就是個沉重的打擊，青睞我們的顧客保準喪失興趣。除非是完全收購一家傳統汽車公司，收編整個工程團隊，但特斯拉現在可沒錢。”
“倘若我願意出資收購，之後轉而和特斯拉進行交叉持股，便能解決這個問題。”
馬斯克哂笑：“你到底想幹什麼？”
“合作罷了，我知道你想一手掌控特斯拉，但你現在也急需合作伙伴的幫助不是嘛？有了經驗豐富的供應商，經驗豐富的汽車製造工廠，交付的痛點將徹底解除，你能免去非常多的麻煩，全心全意的研究新技術。”
“另外我們還可以與別的公司加強研發，我知道遠東有一家企業給手機相機制作高質量的電池，同時也涉足汽車製造……”
馬斯克噗嗤一聲笑出來：“別提了，那家公司就像個小丑，你看過他們製造的汽車嘛？特斯拉要製造的是充滿科幻感的高質量產品，而不是讓第三世界人民喜聞樂見的代步工具。”
“而且我正在和能源部商討一筆低息貸款，他們聽到這個消息，可會不開心的。”
他否決這個想法。
“還是說回和傳統車企合併的事，你準備收購哪家車企？”
“當然是法拉利。”查理一本正經的說道。
“哈哈，我覺得保時捷更爲合適。”馬斯克會心一笑。
汽車品牌在每個國家都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涉及到當地的工作崗位和上下游產業以及大量的資金，換言之收購起來非常複雜和困難，而且前提是對方願意出售。
如此說來，其實可選擇的對象並不多，甚至可以說只有一個。
“如果在去年，你沒準有機會將阿斯頓馬丁或者克萊斯勒收入囊中，但在此此時此刻，只有四個選擇，悍馬、歐寶、路虎、沃爾沃。”馬斯克掰着指頭說道。
上述品牌全部來自通用集團，自打從去年開始，通用內部存在的多種問題集體迸發，急於在市場上出售這些尾大不掉的二線品牌，以求斷臂求生。
“當然是歐寶。”查理想也沒想的就說道。
去年通用將旗下克萊斯勒80%的股份出售給塞伯斯資本管理公司，交易總額高達74美元。
查理可沒有那多錢揮霍，相比之下歐寶是非常物美價廉的選擇，但即便是這樣，完成整個收購的開銷也高達數億美元。
“很好，你確定了目標，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所以，我該怎麼聯繫上通用公司？”
“這樣簡單的問題，難道你不知道嘛？我還以爲你早就有了這個打算。”馬斯克抱怨道。
“事實上，我也是在聽聞你的遭遇纔有這個想法，你身爲汽車行業的一員，這點小事應該難不到你吧？”查理反問。
“我……我與傳統車企不經常聯繫，他們認爲特斯拉只能算是電子消費品。”馬斯克張了張嘴，有些尷尬的說道。
“所以，我們有了一個比收購汽車品牌更爲嚴峻的問題，找到參與競標的方式。”查理哭笑不得。
“既然我們對傳統車企並不瞭解，或許應該先做做準備工作，起碼得看看歐寶旗下現在有哪些車型。”馬斯克攤手。
“北美三大車展之一的底特律車展馬上就要召開，算是一個不錯的窗口，剛好通用的總部就在底特律。”查理提議道。
“你確定真的要收購嗎？”馬斯克開始打退堂鼓。
怎麼看……查理都對汽車行業一竅不通吧？他突然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摸着石頭也能過河不是嘛？正如你現在所作的一樣，我們都是在試圖抓住行業的變革機遇。”查理拍了拍馬斯克的肩膀，循循善誘的說着。
電動車轉型的浪潮誰也無法改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參與其中。
“從零開始……你讓我想到了一個人，理查德·布蘭森，身爲龐大集團的掌門人，他和你一樣富有冒險精神，時常產生一拍腦門的決定。”馬斯克訕笑着說。
商談臨近結束，查理讓馬斯克今晚在芝加哥住下，明天再回加州。
“這麼說來，今晚我有幸能夠進入你那華麗的豪宅？順便認識一下你的眷侶？”馬斯克回想起新聞上的一些報道，下意識的嘟囔。
“話說回來，近幾個月你的相關新聞可是大大減少，相比於之前就跟隱形了一般。”他又問道。
“一開始的確需要我親自出馬博取關注，但隨着手下羽翼豐滿，我也就失去了額拋頭露面的必要。”查理解釋。
將娛樂新聞的版面留給泰勒斯威夫特、帕里斯希爾頓、梅根福克斯等人更爲合適。
“雖然不在新聞裡作爲主角，但你的影響力無處不在。”馬斯克搖搖頭。
兩人走出了辦公室，除了必要的照明之外，整個頂層辦公室陷入黑暗，工位上也早已空無一人，整個大樓人去樓空。
而等待着查理的，也只有凱拉。
“查理年輕，帥氣，多金，最重要的是擁有宏偉的理想，和他在一起準沒錯，沒準他日後能成爲世界首富，你的選擇十分正確。”三人一起走進電梯的時候，馬斯克還對着凱拉勸慰。
個人生活方面，馬斯克和查理只能說是半斤八兩。
所以在他看來，查理跟秘書之間發生些什麼理所應當，不發生什麼才叫特殊呢。
而那種羨慕也是實打實的，他轉頭又對查理說道：“看見了你，我有一瞬間會疑惑，是不是選錯了行業，我覺得娛樂行業明顯更適合我。”
“我覺得你還是留在科技行業，這裡更加適合講故事不是嘛？登上火星，腦機接口，超高速地下隧道……”
“營銷有很多種方式，我們選擇了截然不同的方式，但殊途同歸。”馬斯克笑着說道。
不論是電動汽車，還是商業航天，腦機接口，這些都是已經存在的前沿技術。
馬斯克所作的便是將這些科技前沿放在衆人面前，並描繪出宏偉的商業前景，本質上依舊是個商人。
與查理一同回到豪宅，當發現這些眷侶都在等着查理回來一起用晚餐，馬斯克頗爲感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席間，查理和馬斯克閒聊起在賓夕法尼亞大學上學的光景，作爲沃頓商學院的畢業生，伊凡妮倒是跟跟兩人有許多共同話題。
馬斯克願意接受查理的提議，一多半都是因爲兩人是校友的關係，如果換了別人，他可不會這麼輕易的答應。
結束了晚餐，查理和馬斯克進入地下的酒室裡品酒。
“說實在的，我都快要成爲你的信徒，你讓我找到了平衡的方式。”馬斯克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不過，你也得努力了，世界上的人口正在銳減，應該身體力行的做出表率。”馬斯克緊跟着笑着說道，多年之後面對媒體的詢問，他也是這麼說的。
或許他的認爲，自己在爲全球人口減少做出自己的努力。
“另外投資領域，我其實推薦你瞭解一下虛擬貨幣，這是個非常棒的投資項目，大衆的預期不明，這給了我們極大的操作空間，換言之賺錢非常容易。”
“比如，你先匿名囤積某種虛擬貨幣，然後公開宣佈，日後可以通過該虛擬貨幣購買你的衍生產品，尼龍襪香水什麼的，然後藉此機會在市場上拋售虛擬貨幣，這完全合法。”
這種操作方法，與他幾年之後割韭菜如出一轍。
查理搖搖頭：“我現在可不缺錢，而且這會給我的聲譽造成影響。”
馬斯克感覺到不理解，嘟囔道：
“這跟聲譽可沒有關係，跟資金是否緊缺也無關，只是一次嘗試，一種操縱市場的方式，看着那些投機者陷入瘋狂和癲狂，本身就非常有快感，身爲上帝的快感。”
說到最後，他發出愉悅的笑聲，看的出來，他有幾分醉意。
“你該回房間休息了。”
查理將他攙扶起來，讓傭人送他回房間。
接着來到二層的小型影院，她們正在集體觀看一部在查理看來略顯無聊的歐洲愛情電影，查理坐在衆人中間。
“看的出來，你們倆聊得挺投緣。”菲絲說道。
查理腦海中浮現他剛纔說過的話：“只是生意合作伙伴，說回來，過幾天我要前往底特律車展。”
“是去看車還是看車模？”伊凡妮笑着問。
“都看，除了車之外，這次維納斯旗下不少藝人都簽了合同參與其中。”查理回想起此刻身在洛杉磯的三位南美女孩，她們之前可是明確表示過會參加底特律車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