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大律師駕到，未知的航向
“抱歉，您是說……”亞洲面孔的中年人一剎那有些愕然，表示沒有聽清楚，或者說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沒有聽錯，我會將羅孚無條件贈與你們，不要求任何回報。”查理再次重申。
中年人與手下對視，幾人表情難掩喜悅。
“這怎麼好意思呢，我的意思是，這太令人不可思議了……噢，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非常非常非常感謝您，不過關於這件事我需要向上司請示，您能給我些時間嘛？”他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但最終還是表現出格外的謹慎。
畢竟這顯得非同尋常。
“當然，我就在這裡等着。”查理給出了請便的手勢，中年人隨即拿着手機離開。
大概十分鐘後，他回到了桌臺，剛坐下就問道：“我想請教您選擇這麼做的動機，能告訴我您是怎麼想的嘛？畢竟這還從來沒有過先例。”
查理沒有任何隱瞞說出自己的想法：“拿破崙說過，華夏是一隻沉睡的雄獅，一旦醒來，將會震驚世界，我期待着這一天的到來。自百餘年前開始，我們歷經磨難飽受欺凌，其中的艱辛又有誰會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的所作能提供些許的幫助，那麼我十分願意效勞。”
中年人頻頻點頭：“您讓我看到了善意，感謝你的恩惠。”
接着指向擺在桌上特地從華夏帶過來的白酒。
“這是我們從家鄉帶來的特產，叫做MOUTAI，在我們的家鄉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招待真摯的客人一定要不醉不歸纔算盡興。”
當晚，查理和一羣遠道而來的人觥籌交錯，舉杯海飲，氣氛融洽，關係也不由自主的拉近。
次日查理醒來的時候發現在酒店豪華的套房內，一轉頭髮現凱拉正側躺着，手肘支撐着腦袋，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昨晚伱喝的酩酊大醉，和對方負責人勾肩搭背。我打電話叫來了馬斯克，好幾個人好不容易纔將你帶回來。”凱拉感慨道。
她從未見過查理喝得這般酩酊大醉，昨天晚上是第一次。
“那酒就像是高純度的伏特加，太辣了，原來你喜歡喝這種。”她又試着說道，昨晚凱拉僅僅只是嚐了一小口，就吐出了舌頭。
“重要的不是酒，而是人。”查理起身，後背靠在牀頭，看到不遠處的桌子上擺着一套精緻的木頭包裝盒。
“這是昨晚他們送給你的工藝禮品，是一套瓷器。”
“這一套瓷器你可要妥善保管，等回去了我要放在家中顯眼的地方。”查理道。
“你好像很喜歡這羣遠道而來的人。”凱拉有些疑惑的問。
“這麼說吧，我個人曾經在年少時非常癡迷東方文明的一切，所以情不自禁的有些傾向於偏好。”查理編造了個藉口。
言下之意，以後我再做出類似舉動的時候，你也別覺得奇怪。
凱拉將臉湊過來，刻意擺出一副兇巴巴的姿態說道：“我總算找到你除了漂亮姑娘之外的第二個愛好。”
查理義正辭嚴地迴應：“那是因爲你對我不夠了解。”
凱拉撇了撇嘴，低聲嘟囔了一句：“明明越瞭解你，這種印象越會加深。”
她抓住查理的肩膀，讓他的腦袋重新壓在枕頭上。
“你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再睡會吧，等你醒過來的時候，那個律師差不多也應該到了。”
查理閉上了雙眼，突然問：“你昨晚就一直這麼在旁邊看着我？”
“是啊。”凱拉打了個哈欠。
“你回來的時候吐了，我怕你嗆到，一夜都沒有闔眼，趁着這點時間，確認了你之後的行程，後天和福特公司正式簽署協議，然後短暫回到芝加哥，準備前往英國，接管公司……”她掰着手指頭，如數家珍的說着。
不管是捷豹、路虎還是羅孚，公司總部、設計研發中心、核心製造工廠都在英國，作爲老闆，查理自然要現身。
“你的襯衫沾染上了酒水，我也已經洗乾淨熨好，就掛在客廳裡。接着實在沒什麼事做，就躺在你身邊，這麼看着你。”
原本呢，說這些是爲了得到查理的表揚，卻發現他好像沒聽到一般，就這麼躺着，凱拉推搡着他的肩膀，撒嬌似地說道：
“我現在一個人可是幹了三個人的活，給點反應吶！”
查理擡起手將凱拉攬住，秘書順勢貼近。
直到查理給了她一個酒氣濃郁的香吻。
“我好像聞到了胃酸的味道。”凱拉捏着自己的鼻子。
下一秒她的嘴巴卻被堵住，凱拉這才意識到查理該去洗個澡，但這個時候想掙脫卻已經晚了……
突然出現的泰勒斯威夫特的歌聲挽救了凱拉，她拿起放置在被子上的手機。
“是艾莫·阿拉慕丁。”她接通了電話。
“好的，我這就通知他……嗯，別……沒什麼，就這樣，我馬上去接你。”凱拉有些慌亂的掛斷電話。
“大律師的飛機提早趕到，我得去替你把她接過來……”
過了一會，凱拉急忙收拾穿戴，查理則去了盥洗室。
酒店距離底特律機場並不遠，查理剛剛從盥洗室出來，就聽到敲門聲，只得匆忙穿好衣服，頂着溼漉漉的頭髮去開門。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艾莫·阿拉慕丁。”凱拉走在前面，隨即轉身向查理介紹。
隨着她的話語，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阿拉伯美人，身穿着大紅色快到腳踝的連衣緊身長裙，胳膊上搭着一件巴寶莉的風衣，另一隻手拎着公文包，商務氣息中摻雜了些許與好萊塢明星類似的時尚氣質。
弧形眉，大眼睛，瘦削的細長型臉盤，只是表情有些緊繃，即便是見到了僱主也並無多少的笑容，透露着一股若有似無的凌厲。
拋開表情，單說容貌，阿拉伯人是個廣義上的概念，具體歸屬到地中海東岸的區域，黎巴嫩人的祖先其實多爲北歐和阿拉伯人混血，面容特徵較爲西化，除了高挺的鼻子，面前的這位長相幾乎等同於南歐人，說起來甚至有點“阿拉伯版安妮海瑟薇”的感覺。
不過等查理與她握手之時，她還是展現出禮節性的微笑。
“抱歉，事發突然，讓你在機場多等了一會。”查理點點頭。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美航的不嚴謹。而且計費是從我登上飛機開始算得，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八個小時。”她的聲音略顯低沉，語速輕緩，給人的感覺擲地有聲，至於口音，倒是並沒有非常嚴重的“地道倫敦腔”，畢竟她經常出入的都是國際場合。
“方便問一下價格嘛？”
“作爲維多利亞女士的親人，我給了友情價，每小時35000美元。”
也就是說，查理僅僅是爲了這次會面，就要支付將近五十萬美元。
別嫌貴，這樣的價格，對她來說的確算是白菜價了，外面有太多的人即便願意支付雙倍的報酬也求不得她。
“我覺得我們應該換一個環境，比如正式的會議室，而不是客房。”她接着說道。
“凱拉，去開一間會議室。”查理答應了她的要求，酒店內就有對外的會議室可以隨意租用。
嚴格意義上，這隻算是初期的法律諮詢，艾莫也只帶了一個處理個人事務的助理，並沒有其他助理律師一同前來。
相比國際商業併購，艾莫其實更擅長於國際引渡、國際刑事案件，日後會代表希臘GOV向大英博物館追討文物，作爲法律顧問在國際法庭解決兩個南亞國家的領土爭端，處理阿桑奇的引渡問題，甚至還會獲得諾貝爾和平獎。
起碼在查理看來，她的工作是內容大於形式，如果不是後來與喬治克魯尼的婚姻，法律界以外並不會有多少人關注她。
來到會議室，沒有多餘的準備，她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詢問查理收購相關的問題。
“商業併購的時間，往往需要三個月至一年不等的時間，如果遇到了問題，比如被英國CMA否決，時間將會拖得更長，這一點你能否接受。”
查理搖頭：“當然不能，我期望在三個月內完成所有的收購。”
“三個月內的話，時間就會顯得非常緊迫，且是一個非常嚴峻的挑戰。”艾莫的用詞簡介，準確，與她溝通起來非常順暢。
“沒錯，你的時間很值錢，相信也能理解。”查理點點頭。
拿多少錢，出多少力，他讓阿拉慕丁過來嘛，可不是爲了欣賞她漂亮的臉蛋。
“目前你手上是否有三家品牌的僱傭情況報告？”
查理搖頭。
“那是否在英國當地有相關的人脈？”
查理再度搖頭。
“那麼你有沒有其他的收購相關準備，比如法律文件、收購後的企業計劃書……”艾莫揚了揚眉毛，表情第一次有了變化。
“這一切來得非常突然。”查理這般解釋。
“所以你爲了突如其來的想法，花費了足足40億美元，收購了一家擁有數萬名員工和深厚歷史的老牌英國車企？”艾莫表表情顯得有些匪夷所思。
這跟出手闊綽與否無關，在她看來這原本是壓根不可能發生的事。
“我們不僅要從零開始，這一切還要在三個月之內完成？”艾莫再三確認道。
“沒錯，這是一切的前提。”
“這個案子我無能爲力，你可以找其他人，或者讓維多利亞再介紹幾位合適的人選。”艾莫·阿拉慕丁表示了否決，倒不是說她真的束手無策，只是聽查理的口風顯然對這件事並不充分，這會消耗掉自己大量的時間，她可不缺案子，所以還是決定推掉。
“我需要你這種法律專家，而你很合適，說話足夠簡潔幹練，我願意支付更高的酬勞，邀請你作爲這次收購法律特別小組的領頭人。”查理習慣性的開始使用鈔能力。
艾莫·阿拉慕丁搖頭：“那你可能就要失望了，我跟那些彎腰撿錢的律師不同，也不喜歡那些所謂的企業家，更不是一個……MONEY GIRL。”
她說話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查理身邊的凱拉。
特價就要35000美元一小時的頂級律師，怎麼着也不會缺錢，考慮到她在法律界摸爬滾打的時間，早已是個千萬乃至億萬富翁。
查理之前遇到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會受到金錢和利益的影響。
但此刻面前的艾莫則完全不同，查理髮現自己竟然無法給她開出足夠誘惑力的條件。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太過於弱小，距離頂級圈子尚遠。
“那如果是我親自對你發出請求呢？”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三個人一起回望，職場打扮的維多利亞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脖頸上的黑色寶石項鍊熠熠生輝。
“維多利亞，你怎麼來到這了？”艾莫顯得有些驚訝。
“剛巧在底特律轉機，想到你應該也快到了，就提前過來看看。”維多利亞微笑着解釋，一邊說着，一邊在艾莫身邊坐下。
艾莫默默將搭在椅背上的風衣拿開，並不抗拒維多利亞坐在自己身邊。
維多利亞看了一眼查理，接着主動與艾莫寒暄起來：“在海牙還順利嗎？”
“不太好，我們只是律師，但很多事情，其實不是法律問題。”她哂笑道，看上去也頗爲無奈。
“沒錯，如果你當初聽我的建議，就不會有這些煩惱。”
從維多利亞剛纔的眼神，查理就意識到了什麼。
顯然她可不是因爲轉機纔到的，而是專程來到這裡，可能她早就意識到艾莫不會答應，於是專程提前過來，卻未料到艾莫也提前降落底特律，纔有了這次特殊的會面。
“可現在已經晚了，羅西女士。”艾莫搖搖頭。
“一點也不晚，現在擺在你面前就有一個好機會，完成了這件案子，你在商業併購方面就能打開聲譽，雖然金額不大，但這可是英國傳統汽車品牌，會受到很多人的關注。”
有的律師只能處理離婚案子，而有的律師卻能涉足上百億的項目，這個職業本身就天差地別，卻擁有一個共同點，十分看重資歷，富有財力的僱主往往會聘請那些在相關領域有着豐富經驗的律師。
從這個角度，維多利亞的提議對艾莫有着額外的吸引力。
“可是……”她還是有些猶豫。
“沒什麼可是的，趕緊結束海牙那邊的案子，然後全身心地投入到收購案來，翻過了這座山，面前就是開闊豐饒的大平原，就這麼說定了。”維多利亞抓住她的手。
在經過了短暫的沉默之後，艾莫點點頭。
“我知道了。”
算是正式答應下來，只是先前眼神中時刻充滿的堅定不復存在，轉而變成了些許的迷茫。
查理的出現，改變了維多利亞的想法，繼而產生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作爲結果之一，這位國際法大律師的職業選擇也產生了些許的偏差，踏入了未知的航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