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的第二個星期一,楊橙準備啓程前往南美的前一天,一則新聞引爆了半個美國的輿論。
爲什麼是半個?
因爲大嘴巴又現眼了,懶得說他,免得被屏蔽章節。
新聞是由紐約時報最先爆出來的——美國司fa部以涉嫌受賄、欺詐、虛假陳述等14項罪名正式起訴美國國會衆議院重量級議員凱文麥卡錫,其中僅受賄罪指控便有八項,如果這些受賄事實成立,他將面臨爲每一項受賄罪坐牢15年的前景,加在一起是多少?百以內的乘法,不難計算!
整件事在被爆出來之前沒有任何徵兆,但這一起訴的宣佈如同重磅炸彈震驚了美國的所有社交平臺。
在紐約時報的新聞爆出之後,全美的網絡媒體,都在頭版顯著位置報道此案,認爲這是在近幾十年的歷史中,美國聯邦ZF第一次正式起訴一位現任重量級議員。
而紐約時報也因此重回傳媒界王座,相信今年的普利策獎沒什麼懸念了。
時報用了整整兩幅版面,曝光了美國“錢主ZZ”的猖獗、權錢交易暗流洶涌的醜陋一面。
在新聞中,現年58歲的凱文麥卡錫無疑成爲最大反派,他多次利用職權“照顧”ZZ捐款人的生意和私生活的細節,令民衆深惡痛絕的同時,還有種大快人心的舒暢感。
對凱文麥卡錫的指控,多與新澤西的一名叫瑪麗娜的美女兼ZZ捐款人有關。
瑪麗娜是新澤西一家畫廊的老闆,同時也是凱文麥卡錫的情婦之一,凱文麥卡錫的捐款人,多次通過購買畫廊中的低端畫作,以此向凱文麥卡錫實施賄賂。
據指控,在2009年至2016年之間,瑪麗娜一共經手了價值1700萬美元的捐款,這還不包括每年超過5次免費乘坐私人飛機或包機前往佛羅里達、多米尼加等度假勝地的花費。
而凱文經常帶一位“客人”與他同行,或是瑪麗娜或是他的貼身秘書,在巴黎入住1000美元一晚的豪華酒店套房;購買數十萬美元的腕錶等等,新聞中都有詳細記載。
作爲回報,凱文多次利用職權“照顧”捐款人的生意,比如他曾向有關機構施壓,爲捐款人公司旗下的能源運輸大開方便之門;
或者通過手下對美國海關施壓,要求爲沒有經過審查手續的貨品放行。
種種劣行被紐約時報一一報出,這下凱文的名聲真的算是臭名遠揚了。
事實上在新聞爆出的兩天前,相關部門就完成了對凱文麥卡錫的逮捕和取證工作,效率高的嚇人,這要得益於楊橙和理查德德斌的密切配合。
從那天在雪茄吧談完之後,楊橙用了兩天時間便把凱文麥卡錫的家底查了一個遍,而爆出這一切、包括所有犯罪證據的人正是凱文麥卡錫的女秘書。
楊橙答應給她一筆錢,在事成之後,理查德德斌會負責幫她脫罪,待風聲過去之後,楊橙會送她去全世界除了美國之外的任意一個國家,反正孤身一人,又能無憂無慮的過下半輩子,女秘書幾乎沒有猶豫就選擇了背叛。
事實上也談不上背叛,只不過有人用更高的價錢買下她自身的價值,而這筆錢是她老闆永遠都出不起的,聰明人自然知道該怎麼選擇。
資料交給理查德德斌之後,剩下的事情楊橙完全不用擔心。
果然,幾天過去之後,理查德便告訴楊橙可以登報了。
還是一週前的那個雪茄吧,兩個一手操作了凱文案的幕後主使相對而坐,臉上都是平平無奇的樣子,絲毫沒有因爲搞垮一個對手而興奮,更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
楊橙晃着酒杯問道,“dang內的聲音很大嗎?”
理查德如同打盹兒的雄獅一般,無力的眨了眨眼睛,“聲音?不會有聲音的,這就是個冰冷的世界,沒人會同情一個失敗者~”
“這倒是,不過他們看到你的反應,是不是放棄了打算換人的計劃?”
“不知道,應該吧,我猜~”
楊橙有些疑惑,理查德什麼時候用過這樣模棱兩可的詞彙?難道他也沒把握?
“還有什麼隱患?說出來我們一併解決了~”
理查德微微一笑,“隱患倒是沒有了,但意外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誰敢保證意外不降臨在自己腦袋上?”
楊橙不信,“come on夥計,有什麼問題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別忘了我們在一條船上~”
理查德既無奈又感覺到了一絲暖意,雖然兩人是因爲利益結合,將來有可能因爲利益而分開,但此時此刻,楊橙的言行如同一支火柴,給了身在冰窖中的他一絲絲溫暖,哪怕溫暖很微弱,哪怕轉眼即逝。
“真的沒什麼,我只是有些累了~”
楊橙微微蹙眉,這種事情,按理說理查德做起來應該得心應手纔對。
不過他不願意說,楊橙總不能撬開他的嘴。
“明天啓程去南美?”理查德主動岔開話題。
“嗯~先到智利,接着去秘魯~”
“我聽說智利準備拿出10%的銅礦收益,用來更換現代化裝備~”
楊橙一下坐直身體,“你沒在開玩笑?”
理查德故意看了眼腕錶上的日曆,開了個美式玩笑,“今天不是愚人節~”
言外之意他沒有在開玩笑。
“智利人瘋了?用穩定收益換軍火?”
“沒辦法,銅價跌的厲害,沒有外匯收入拿什麼買軍火?”
“shit,這次我去的時機完美,我一定要拿下這筆訂單~”
“哈,希望你能成功~”
。。。
帶着興奮和期待,楊橙乘坐新遠山號飛往智利首都聖地亞哥。
智利作爲全球最著名的旅遊勝地之一,諸多充滿歷史文化和自然景觀的景點,絕對能夠讓遊人流連忘返,比如大名鼎鼎的復活節島。
然而作爲首都和最大城市存在的聖地亞哥,卻顯得有些單調,這是飛機從安第斯山脈上空劃過,俯瞰這座南美大都市後楊橙的第一感想。
聖地亞哥是南美洲第五大城市,位於智利狹長疆域的中部,坐落在馬波喬河畔,東依安第斯山,西距瓦爾帕來索港約100公里。
這裡土地肥沃,氣候溫暖,海洋資源豐富,印第安人在此以耕種、捕魚、打獵爲生。
十六、十七世紀歐洲探險者來到這裡,打亂了印第安人的生活,開始了歐洲殖民統治時期。
這裡夏季乾燥溫和,冬季涼爽多雨霧,碧波粼粼的馬波喬河從城邊緩緩流過,終年積雪的安第斯山彷彿一頂閃閃發光的銀冠,天然山水給增添了動人的風韻。
正是在這樣一個乾燥的夏季,一架塗裝着安第斯山脈晚霞金光顏色的波音787飛機,緩緩降臨在聖地亞哥貝尼特斯機場。
前來接機的正是理查德的老朋友,曾經的駐美大使,一位留着超長鬍須的印歐混血老爺爺。
是的,楊橙覺得叫爺爺還是比較靠譜的,看上去比理查德還要大十幾歲。
老爺爺的名字沒什麼特別,跟大多數西班牙語國家一樣,智利人的姓名分成4個部分———兩個名字、兩個姓氏。
智利人的名字可選範圍寥寥無幾,雖說父母取名的時候都會選上兩個好聽的名字任意組合,但來來回回也無非是“胡安”、“何塞”、“瑪利亞”。
反正在大街吼上一嗓子“胡安”,半條街的人都得回頭答應。
沒辦法,也是吃了沒文化的虧,比如女人的名字,很多婦女名字中都帶有“瑪利亞”,這和天主教聖母瑪利亞的深遠影響有關。
當然,也有覺得這個名字叫的太多不開心的,那就改名字,比如塞西莉亞,這是如今智力女性採用最多的名字之一。
智利人對西班牙語世界的文化十分看重,但是很多時候,因爲同在美洲,人們會把他們的姓名和美國人聯繫起來,這一點是智利人相當排斥的,所以當你遇到一個非要執着於自己有兩個姓氏兩個名字的智利人時,不要跟他爭,隨他去就好。
不過智利人的姓名沒那麼簡單,從智利人的姓氏中,其實暗藏着他的祖籍,說白了就是很容易看出他的先人來自何方。
智利最早的殖民者來自西班牙南部的安達盧西亞地區,之後又從北部來了更多的西班牙人。
二戰之後,大量的德國人和法國人逃亡來到智利南部,而到了今天,這些人的後代已經失去了祖上金髮碧眼的長相特徵,但從各色姓氏就能看出很多信息,例如莫琳娜這個名字,95%以上來自西班牙南部,而漢斯的先人必然是德國。
智利人的姓氏不僅揭示了家族來源,很多時候還能表明一個人的社會階層。
歐洲一些國家的姓氏在智利就屬於“貴族姓”,比如巴切斯特,這肯定是來自法國的後裔,姓氏的好壞,究其原因,無非和最初殖民者的財富有關。
許多資質平平但有一個“貴族姓”的人,往往能在社會上受到尊重,也更容易獲得成功的機會,這確實是智利一個比較奇怪的地方。
跟印度的高種姓、低種姓有點類似,但又沒有那麼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