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們都在一邊觥籌交錯,而那些費盡心思摻和進來的人,卻把目光集中到此時整合楊橙聊天的李秀滿身上。
這老傢伙有點能耐啊,能在這種場合直接攀上主角的大腿,老頭兒要起飛?
但外人卻不知道,此時楊橙和李秀滿聊得內容,如果知道,他們一定不會羨慕了。
“jason,上次的事兒謝謝了~”李秀滿真誠的說道,他指的是夫人住院的事情。
“沒什麼,小事一樁~”
“對你是小事,可對我們家。。。”
“不說這些,我估計你今天到場的消息,要不了多久就傳遍娛樂圈了,怎麼樣?重新找到當娛樂圈老大的榮光,心裡有什麼想法?”楊橙打趣道。
李秀滿苦笑道,“我現在全部精力都在家庭,公司的事都交給英敏負責了。”
楊橙面色一變,“怎麼?向那邊妥協了?”
“妥協到不至於,但鬥了這麼多年我想開了,公司能有現在的成就我知足了,不能奢望更多,再等兩年我就退休了。”
“你應該知道我和san~星李家的關係,有我們在,S~M永遠都不會姓金。”
“我知道,但我累了,想求一個善終。”
楊橙嘆氣道,“這可是你的心血,就這麼放棄不可惜嗎?”
“沒有放棄,退休後,我依然是第一大個人股東~”
話說到這,楊橙也沒再勸,“好吧,等時機差不多了,我會拋掉手中的股票~”
李秀滿皺眉,“沒必要~”
“你想多了,不是爲你,當初收購S~M的股份,不過是爲了幫我立足韓國娛樂圈,現在CY娛樂的氣候已成,S~M的股份留不留的意義差別不大。”
李秀滿看了眼不遠處跟人聊天的金英敏,“其實他能力不錯,只不過站的立場不同,我們走不到一塊~”
“那是你們的事,等你退休後,我就拋掉股份,順便還能小賺一筆~”
“呵呵~你還差這點錢?”
“錢是不差,但至少也能換個投資成功的名聲吧?”
“說起來你選女人的眼光和你的投資眼光一樣好~”李秀滿看着跟幾位財閥夫人聊天的羅玥道。
楊橙笑了笑,“我運氣不錯~”
“你準備怎麼處理和順圭她們的關係?”李秀滿冷不丁來這麼一句,打了楊橙一個措手不及。
“什麼情況?你這是身爲家長跟我談話嗎?”
“不不,隨便問問,她們都是好姑娘~”
“我知道,放心吧,雖然沒有結果,但該給的我從不吝嗇~”
“唉~這也是我覺得累的原因,無非就那麼點事~”
楊橙聳聳肩,“沒辦法,娛樂圈集中了大部分美女,而對成功人士來說,美女就是刺激他們更進一步的動力。”
又聊了幾句,李秀滿就離開了,他不好一直霸佔着楊橙,否則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
。。。
晚上的宴會辦的還是很成功的,特別是排在韓國權力榜前幾位的財閥們更是滿意,利用這次宴會,或多或少的都跟遠山達成了一些合作項目,主要集中在地產方面。
收穫最大的肯定是遠山資本,這幾乎相當於白賺的錢,楊森這一晚上笑容就沒少過。
幸虧他們只在韓國待一天,如果再呆幾天,估計楊森的臉就要抽筋了。
第二天,京城的雪停了,楊家人重新登機,經過一番周折後,最終還是到達了目的地。
那個買了就沒怎麼住過的四合院,終於有了人氣兒。
不過在進四合院之前,楊橙得到了漢森的彙報,“那個夏洛克和李全福很有可能是一個人!”
“what?”楊橙大驚失色,“怎麼可能?你是說夏洛克根本就是李全福假扮的?”
“很有可能,我們的人跟了夏洛克好幾天,發現他總時不時的去李全福家,原本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直到他在外面喝了一杯咖啡,被我們的人機警的把杯子弄到手,然後跟李全福的DNA做了對比。
結果就是兩個人根本就是一個人~”
楊橙震驚了半天,家人都進門了,他還在外面呢,“這樣,給發現這個秘密的兄弟一筆獎勵,然後讓他啓程到Z國,我要跟他當面談,夏洛克,不,李全福那邊繼續派人盯着,我要知道這個人身上究竟藏了什麼秘密。”
“明白~”
這個事他沒有跟家裡人說,主要是不想讓爺爺擔心。
老約翰提前飛來京城打前站,他們入住的時候,四合院已經準備妥當,包括改造的暖氣設施都做了檢修,確保楊家人不會在四合院裡挨凍。
因爲這幾天普降大雪的緣故,楊家人也算是一住進來就有無敵雪景可以看,不過大家都不愛在院子裡晃悠,實在太冷了。
大家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在茶室裡聚齊了。
“你們年輕人都沒見過以前的京城,我記得小時候被家人帶着來到京城,那個時候的冬天比現在冷得多,走在街面上不大會兒就能鼻涕眼淚橫流,臉箍給生疼,但在臉上化了以後就暖融融的,回到屋兒,生着熱騰騰的火爐子,窗玻璃上全是哈氣。
那時候家家點火,戶戶冒煙,日上三竿了,街巷裡的煙都沒散去,任憑西北風呼呼的吹。
對了,我還記得家裡爐臺上烤的饅頭焦黃,地瓜流出了糖油,那時候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
楊森點頭附和,“我雖然沒經歷過,但在張恨水先生在《春生屋角爐》裡看過這樣描寫:儘管玻璃窗外,西北風作老虎叫,雪花像棉絮團向下掉,而爐子燒上大半爐煤塊,下面爐口呼呼地冒着紅光,屋子內會像暮春天氣,人只能穿一件薄絲棉袍或厚夾袍。”
楊橙驚訝的比了個大手指,“嚯~老爸您這記憶力可以啊~”
“那是,想當年我也是文藝青年,看過好多書~”
劉芸懟了句,“主要是小說吧?”
衆人大笑,楊森也沒否認,“對,我因爲看了小說,對京城的冬天還挺嚮往。”
劉芸梗着脖子,“我可是知道,應該是我4、5歲的時候吧,我爸帶我回的京城~”
劉慕謙點頭確認道,“沒錯,是你5歲的時候,沒想到你還記得,那時候還沒有直飛的航班,得先飛到英國再往京城飛,那一路上你不吵不鬧,也不喊累,所有人見了都誇你是好孩子~”
劉芸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在劉慕謙的幫助下,她漸漸回憶起小時候的場景了。
“我還記得剛到京城,就感覺這座城市跟在北極一樣,寒風象一韌韌的針尖紮在臉上,剛開始生疼,到後來邊失去了知覺,地上的賊冰凍的結實,原本熱熱的腳走在上面,凍的沒有了知覺,偶然一個不小心腳撞在石頭上,也是碰的生疼,這纔有了知覺。
那時候樹是乾枯的、街市是灰白的,沒有一絲的生氣。
只有幾輛綠色的軍用吉普,拉着裹的象熊一樣的什麼人過來過去,對了,還有滿街的自行車,一邊蹬嘴裡呼呼地冒着哈氣,騎得飛快完全不去理會地上的冰,我看着高興極了,還央求着爸您給我買一輛呢。”
衆人又是一陣溫和的笑聲。
劉芸接着回憶道,“街市上的點心鋪、雜貨鋪都沒下板,鋪戶的主人門也或是不願意這冬天的寒風吹進自己的屋門,哪怕是有主顧揣着票進門。
偶有幾戶下了板的,門和厚厚的面門簾也都關閉着,只有煤球爐的煙囪突突的冒着白汽,宅門都關閉着,它們平時也是這樣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關着。
街市兩邊的住戶,偶有的老太太倒個尿盆或髒土,只管倒完、潑完,也便急急的帶上門,回到暖和的屋裡了。”
楊遠山嘆了口氣,“你還沒經歷最苦的時候,京城一到冬季菜就少了、價兒也齁兒貴,隨說是天子腳下,但也都不富裕,所以冬天吃的蔬菜,都得在入冬前存上,心裡才塌實。
我還記得家裡存了一個地窖的大白菜,額外再存點便蘿蔔、倭瓜、土豆、大蔥、海帶,外加上粉絲、粉條、水疙瘩、醬疙瘩、白薯、酸菜。
大白菜每家兒少則存上幾百斤,人口兒多的照着千來斤存,免得到了第二年春上一家老小吃不上菜。”
劉慕謙也是被勾起了記憶,“我記得當時京城人有句話,叫‘蘿蔔白菜保平安’。
一個白菜生生弄出了上百種花樣,什麼清水燉白菜、粉絲燉白菜、蝦皮燉白菜、土豆燉白菜,我最愛吃的還是爐肉丸子燉白菜,還有白菜汆各種丸子,白菜裹上肉香,連湯帶飯都能吃了。”
楊遠山連連點頭,“沒錯,我們家就是上頓吃了燉肉,把湯留下,下頓就用肉湯熬白菜,一連吃幾天都不膩~”
劉芸道,“我也吃過驢肉丸子燉白菜,現在估計都絕跡了吧?
我還記得那時候街口的小飯館就做這道菜,每次一座屋外邊站滿了人,都等着買回家改善伙食,爐肉丸子是大個扁圓兒的,嚼起來有韌勁兒,在鍋裡熬多久都不會散,買回來能吃好幾頓。”
他們聊吃的,都把楊橙的口水給聊出來了,“要不晚上我們就吃這道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