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置身於一團迷霧中,找不到方向,冷傲嵐全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疼,皮開肉綻的痛感刺入心骨,她幾乎就要這樣痛的昏死過去了。
突然,有個冰涼的藥膏敷在她的身上,冰冰涼涼的感覺滲入肌膚,灼疼感隨着沁涼入髓,漸漸的散去。
冷傲嵐皺緊的眉頭漸漸舒展,她的手迷迷糊糊的向前伸去,意外摸到一個溫暖的手掌,卻像是握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不肯鬆手,嘴裡發出夢中的囈語,“好舒服!”
手的主人微微一怔,沒有甩開,而是任由她握住,來自他掌心的溫度,讓冷傲嵐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醒來的時候,她腦海裡的意識還處於一片混沌,冷傲嵐眨了眨眼,才勉強適應了周圍的光亮,漸漸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
此時的她,正趴着身子,躺在一張冰涼的牀上。這裡是地牢,四周陰暗潮溼,只有頂上的一面天窗,照進來一抹餘暉恰好射在她的半邊臉上。
冷傲嵐微微覺得刺眼,她剛想閉上眼睛再睡一會,耳邊卻傳來一個男子,低沉的嗓音:
“月小姐,可以鬆開手了嗎?”
冷傲嵐眼睫輕顫了下,驚訝的轉臉望過去,看到的卻是一個如同仙人般的白衣男子。
一襲月白色綿袍,氣質尊貴高雅,五官如刀雕刻過般讓人過目不忘,風姿俊朗,瞳眸清澈、淡漠,又像是藏了無盡的風景,整個人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羽化登仙,純淨的朦朧美感。
冷傲嵐的心微微一顫,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她的腦海裡浮現,但她又想不起他是誰,只覺得他是她所見過的最令人心馳神往的男子。
他那種高雅的氣質、淡靜的神情,好像一切的美好在他的面前都失去了顏色,他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至上仙人一般。
“月小姐,看夠了嗎?可以放開在下了?”男子清澈的眼神掃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冷傲嵐,他冷冷的開口提醒她,淡漠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
“呃?啊……”冷傲嵐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手正緊緊的抓住這帥哥的右手,她連忙尷尬的鬆開:“不好意思,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男子眼裡一片平靜,雖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但聲音也淡然的可以:“本來還以爲你暫時不會醒來,沒想到不過一天,你就清醒了,看來你的身體已無大礙了。”
原來,她已經昏迷了一天了。
冷傲嵐恍然大悟,只是他,又在這間牢房裡陪她待了多久呢?
她依稀記得自己昏迷的時候,緊緊抓住一隻手,應該就是他的吧。
他就這樣坐在她身邊,一直等她醒來嗎?
心裡,剎那間,劃過一抹淡淡的感觸。
但僅僅只是一瞬,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當律師這麼多年,冷傲嵐早已學會了什麼叫無事獻殷情,這個白衣男子看上去長相和衣着都不俗,又能陪着她在地牢裡待這麼長時間,身份肯定不一般。
“這是九花玉露膏,塗在背上,日後不會留下疤痕。”男子依舊面無表情,卻從錦袍的袖子裡拿出一瓶藥膏遞到冷傲嵐的面前。
冷傲嵐接過藥膏,揚脣對他笑笑:“謝謝你了。”
心裡卻在思量着這男子的真實身份和用意。
她現在已經清楚的確定,之前她遭受杖刑的時候,是這個男子揮掌救下了她。
只是他爲什麼要救他,他以前跟月傾妝是否認識,他跟西陵皓又是什麼關係,這一系列的疑問她都不知,當然也不可能直接去問他。
在沒確定他是敵是友之前,她不能輕易的暴露身份,讓外人察覺出現在的冷傲嵐和以前的月傾妝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正想着,突然感到背上一涼,她驚喚出聲:“你要幹什麼?快住手!”
她身上蓋着的薄薄棉被已經被男子掀開,他修長的指尖觸及到她肚兜後的繫帶,微涼的肌膚一觸碰,冷傲嵐立即又驚又惱的制止。
怎麼說這也是在民風落後的古代,讓一個男子這樣觸摸她的身體,實屬不妥之舉,更何況她連他姓什名誰都不知道,沒道理要讓他佔便宜。
“你自己能敷藥?”男子眉頭微皺了一下,瞳眸裡快速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憂色。
“即便我不能敷,這宮中,自然有人會幫我敷。”冷傲嵐有些羞惱的瞪了他一眼,怎麼說她也是這西陵國的太后,這個男子怎能對她如此不敬。
見冷傲嵐態度如此的疏離,男子澄澈的眸子裡漾出一抹黯色,他無奈的輕嘆道:“妝兒,你還在怪我嗎?”
“呃?!”冷傲嵐身子一僵,明顯被他既寵溺又無奈的話語驚到。
妝兒?難道她之前認識他?可是既然認識,他剛纔又爲何要喚她月小姐呢?
“妝兒,那樁婚事是父王安排的,我不能拒絕。”男子眼眸深處劃過一抹暗傷,一隻手已經拉開她肚兜的繫帶:“從昨夜開始,本王就一直在替你敷藥,只是現在我們還在西陵國皇宮,如果做的太過,會被他發現的。”
冷傲嵐面色一震,心中不禁大駭,原來這個白衣出塵的男子,竟然與月傾妝有私情,難怪他會當衆救下她。只是他既然喜歡她,爲什麼不帶月傾妝走呢?讓她留在宮裡不是被西陵皓折磨?
“你……”她本想開口,趁機問個究竟,卻在起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痛得她擰眉直呼:“好痛!”
“妝兒,別動,否則會落下疤痕的!”白衣男子小心翼翼的溫聲提醒,另一隻手迅速輕柔的將玉露膏塗在她受傷的肌膚上。
“唔……輕點!”冷傲嵐低呤一聲,不自覺皺緊了眉頭。
背脊上冰火相容的感覺交織着,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感,她緊緊的咬住牙關,等待着這股鎮痛過去。
似看出她的難受,白衣男子輕撫着她的秀髮,動作優雅的安撫她:“妝兒,別怕,很快就不痛了。”
說完,他已俯下身,親吻上她後背猙獰的傷口。
“啊……你要幹什麼?”冷傲嵐緊張又防備的叫起來,完全沒有料到男子會有如此舉動。
“別動,我的唾液能幫你療傷。”男子輕柔的說着,伸出舌頭舔吮着她的傷口。
冷傲嵐僵硬着身體仍由他壓着自己,不敢輕易動彈,但卻能清楚感覺到男人下腹的某個硬物正在漸漸膨脹。
火熱的燎原之勢一下席捲着兩個人,男人的吻已不在是輕啄淺吻,而是變成熱切的索求,他的手也漸漸的滑到她的下腹,幾乎觸摸上她的豐盈。
就在這時,只聽“哐當”一聲,是瓷器摔碎的聲音,冷傲嵐聞聲擡起了頭是玉娥來到了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