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新的宇宙,新的倒大黴(中)
剛剛起牀的席勒,感到深深的疲憊,他費了這麼大的勁,結果還是沒拿到補償,這讓他感覺非常不好。
當席勒不爽的時候,他就會嘗試去讓別人不爽,只要別人不爽,他就爽了很多。
由於宇宙重置了,他和死亡談的合同也沒有了,但前不久,他又剛好弄到了一部新手機,也就是方尖碑,所以,席勒就決定再給死亡打幾個電話,好好回憶一下之前他們愉快的合作經歷。
可是剛拿起之前獲得的那個方尖碑,席勒就發現,上面屬於死亡的力量消失了,不管席勒怎麼激活,這部手機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
席勒坐在牀邊,將方尖碑放在自己的牀頭櫃上,然後盯着它思考着。
紅骷髏曾說過,方尖碑擁有能解釋死亡本身的力量,席勒拿到手之後發現的確如此。
根據美劇神盾局的劇情,以及科爾森可以使用克里人制造的GH製藥劑復活這兩個事實來看,方尖碑很有可能和之前埃及神系的天平類似,是克里人用來與死亡溝通的道具。
既然如此,它就應該和天平一樣,可以作爲電話聯繫死亡,之前,席勒並沒有使用方尖碑打電話給死亡,因此沒有確認過這部手機是否能用,但當時,方尖碑上的確有死亡的氣息,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現在,這種氣息完全消失了,席勒並不知道永恆到底做了什麼,也不知道死亡的違規操作被警告了,導致所有復活用的道具都失去了原本的功效。
他還以爲,死亡知道了他拿到了新手機,擔心他再去騷擾,所以又把電話給砸了。
畢竟,死亡是有過前科的,天平被砸碎的場景席勒還歷歷在目,只不過這一次,死亡打了個提前量,在席勒還沒有成功撥出騷擾電話之前,就把手機給砸了。
這個推論倒是很符合邏輯,畢竟,要是五大神明這麼好對付,這麼多年來早就翻車了。
既然沒辦法讓死亡不爽,那自然就要換個對象,席勒正在思考到底要找誰的麻煩的時候,斯塔克突然打來了電話,席勒接起電話說:
“什麼?佩珀小姐?……託尼怎麼了?好,我現在過去一趟。”
說完,他換好衣服,走到阿卡姆療養院門前的時候,賈維斯已經開着車來接他了。
“第一次開車的感覺怎麼樣?”席勒轉頭,看向坐在他旁邊的那個機器人,正附着在機器身軀上的賈維斯搖了搖頭說:“先生,我不是第一次開車。”
”你當然是,而且還是無證駕駛。”
”不,我有駕駛證。”賈維斯說完,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本駕駛證,席勒接過來之後看了看,挑了一下眉,發現他拿的並不是斯塔克的駕駛證,駕駛證上的名字真的是賈維斯。
”神盾局給你發的?”席勒看着那本駕駛證問道。
”不,我是自己考出來的。”
席勒張了一下嘴,又轉頭打量了一下賈維斯,賈維斯用的是一副更爲日常的身軀,但是就算穿着和人類一樣的衣服,也能一眼看出來他是個機器人,於是席勒問道:
“你的駕校教練精神狀態如何?要不要介紹他來阿卡姆療養院治療一段時間?”
”這是聯邦新推出的法律,所有穿行於太陽系的機械生命,都必須去考取駕照,流程和人類考駕照差不多,但比那更嚴格一些。”賈維斯的語氣永遠都很溫和,雖然缺少一點幽默感,但是已經和一個普通人類無異了。
“這是爲什麼?”席勒有些疑惑的說:“我知道斯塔克弄出了很多的工作機器人,用來參與太陽系建設計劃,但機器人爲什麼要考駕照?”
“這得從三天前的太陽系大堵車說起……”賈維斯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說:
“每一個項目的負責人,都希望自己的勘探機器人和運輸機器人,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目的地,於是,就都給他們設定了最短的往來於各個星球的路線,然後就……場面還是挺慘烈的。”
“不是有傳送門嗎?”席勒又問道:“我記得,地球和水星之間已經開了一道傳送門啊,爲什麼會堵車?”
“是的,但這是另一個事故,所有部門的人都希望自己能先使用傳送門,他們都認爲自己的實驗最爲重要,但傳送門是需要冷卻的,所以就……場面也挺慘烈的。”
席勒無奈的搖了搖頭,儘管現在太陽系建設計劃開展的如火如荼,人類在各種層面上都聯合了起來,可是正是因爲對效率的追求,小摩擦從來沒有停下過。
車子開進斯塔克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席勒剛走進大廈內部,就看到了面露焦急的佩珀。
還沒等席勒問,佩珀就像倒豆子一樣說:
“託尼的焦慮症又犯了,而且比以往都嚴重,現在他甚至連進食都成困難,手一直在抖,如果不是十分緊急,我也不願意打擾伱休息……”
”是的,我明白。”席勒點了點頭,兩個人走上電梯,來到實驗室的門外,席勒看向佩珀說:
“我已經猜到了一點他的病因,但這解釋起來有些困難,如果你一定想要了解病情的話……”
“不,席勒醫生,我只在乎他是否健康。”佩珀攏了一下頭髮,看着席勒說:“你不必跟我解釋原因,我只是想看到一個正常的託尼·斯塔克,而不是被焦慮症的痛苦所困擾的他,我相信你也一樣,是嗎?”
席勒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頭推開了實驗室的門,斯塔克一如往常的坐在實驗臺前,擺弄一些模型,席勒走過去的時候,他連頭都沒回,只是說:
“你來了?佩珀給你打電話了?她總是愛大驚小怪,女人們都這樣……”
“如果你說這話的時候,右手手臂不抖的話,會更有說服力一些。”席勒走到了斯塔克的對面,坐了下來,看向斯塔克問:“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就在這個宇宙發生改變的時候……”
斯塔克撇過頭去,似乎是不想談這個問題,席勒卻接着說:“如果我們站在了同一個層次,就意味着,我們都會面對這樣的問題,或許我的解決方法會給你一點靈感,不是嗎?”
斯塔克抿着嘴,他的手指不斷轉動手裡的那個模型,但從眼神能夠看出來,他的注意力並沒集中在任何研究項目上,他在神遊天外。
過了一會,他終於開口問道:
“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嗎?是被高位的存在安排好的嗎?”
“很有意思的問題,你覺得呢?”
斯塔克張了一下嘴,但又閉上了,他思考了一會,然後說:“那天,我看到了一個……一個宏偉的無法言喻的存在,我不知道他是上帝,還是別的什麼,但是所有的宇宙和他比起來,都很渺小……”
“我看到所有宇宙裡發生的所有事,都與他有脫不開的關係,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是,或許我也一樣……”
“大概是的。”令斯塔克沒想到的是,席勒點了點頭說:“或許,我們現在在做的一切、在想的所有事,都是被安排好的,有一個高位的存在,一直在決定這些事,安排宇宙的未來走向。”
席勒說這話的語氣很平靜,斯塔克看向他有些不解的問:“你不覺得這很荒唐嗎?你難道不想反抗嗎?”
“不,因爲我明白,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獨立的人,只要他有情感,就一定會被影響,爲了滿足某些人的期待,去做出一些行爲。”
“比如,爲了滿足家長的期待,會努力學習,爲了滿足朋友的期待,會精心準備派對,爲了滿足愛人的期待,會改變自己的事業軌跡,選擇和她待在一起,所有這些影響加在一起,成爲了人的人生。”
“既然如此,那麼到底是被高位的存在安排人生還是,被親情友情愛情所改變人生,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的。”
席勒看着斯塔克的眼睛說:“你以爲你做出的每個選擇,都是獨立的,但實際上,會促使你做出這個選擇的動力和人格,都受到外來因素的影響……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孤島。”
“這……”斯塔克想反駁,既然註定被影響,那被誰影響都一樣,這個邏輯多少是有點擺爛的,可他仔細一想,好像確實也是這樣。
席勒用手敲了敲桌子說:
“你覺得你只是你自己,但其實,你是無數人的縮影。”
“父母、老師、同學、朋友,他們對你的影響,最終都會成爲你的一部分。”
“只要生活在社會中,就沒有人可以完全獨立,你的人格上已經刻下了所有你熟悉的人的名字。”
“如果他們影響了我50%,而那個高位的存在影響了我99%,或者100%,都沒有什麼區別,反正不可能是0。”
“只要不是0,降到再低,也沒什麼意義。”席勒搖了搖頭,顯得不是很在意。
“我只是覺得很荒唐,這個存在可以隨時操控我們的宇宙,這讓我感覺到……”斯塔克停頓了一下,並沒有接着說話,但席勒能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種頹廢的情緒。
畢竟,任誰知道,他的努力成果在另一些存在看來不值一提,隨時都可以被輕而易舉的抹消,都會受到很大的打擊,尤其是斯塔克這樣的天才。
普通人可能會覺得,反正我做的也沒有多好,對這個世界產生不了什麼貢獻,沒了就沒了吧,可斯塔克不同,他堅信他在改變這個世界,他堅信他對這個世界負有責任,有引領人類走向美好未來的使命,可一旦這種信念崩塌,他的人格就岌岌可危了。
席勒非常平靜的引導着斯塔克,他的話也的確寬慰了斯塔克,在經歷過這麼多事之後,斯塔克也不再是那個表面強硬內心脆弱的花花公子了。
見他的臉色變好了一些,席勒適時的告辭,留給他獨自思考的時間。
而剛走出房門,席勒那平靜的表情就繃不住了,他咬着牙,低聲說:
“但凡你要是發個補償,我會這樣?……狗策劃,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