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又一個盧瑟
在黑暗的環境中待太久，突然暴露到光明當中，秦蘇的身體有些不適應，但他沒辦法閉上眼睛。
在死水中浸泡了這麼久，身體又重塑了一遍，秦蘇的身體被侵蝕得更加嚴重，這也是他故意放任的，降低暴露的可能，他長得越奇形怪狀越有說服力。
秦蘇現在完全就是個魚人的形象，跳到海溝族老巢都不用打招呼那種，眼皮已經被捨棄，他的瞳孔時刻接受着太陽光的炙烤。
而秦蘇甘之如飴，因爲他能感受到，自己回家了。
溺亡怨魂模樣的夜梟坐在一塊礁石上，她現在很想去跟蝙蝠俠打上一架，但狂笑是個吃獨食的，他把最好的留給自己，讓夜梟去應付海王。
“你可以自由行動，別被其他夢魘蝙蝠俠發現，也別去找蝙蝠俠，狂笑在那裡。”
秦蘇聞言一愣：“蝙蝠俠還在地球0，那黑暗騎士團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情況與秦蘇預想的完全不同。
“蹂躪者搬出了一臺叫做宇宙調音叉的機器，結合達克賽德的母盒傳送科技，與人蝠頻率共振，形成一個穩定的跨多元宇宙爆鳴通道。”
夜梟提供了自己知曉的情報。
“完了，全亂了。”
秦蘇不知道的是，這一切其實還是得賴他，他把貓頭鷹法庭追得太狠，以至於打亂了他們後續的計劃，蝙蝠俠未能接觸到五種金屬，巴巴託斯無法將他作爲通道，只能另想它法。
後來秦蘇與聖主的一戰，聖主將黑氣從無人知曉的狀態轉爲實際存在，這就給了巴巴託斯可乘之機。
黑暗之龍巴巴託斯，它就是一頭巨大的蝙蝠，只不過它是世界鍛造者創造出來的寵物蝙蝠。
創世女神帕佩圖阿創造多元宇宙的時候，捏出了三個兒子來輔助工作，分別是監視者，反監視者，世界鍛造者。
監視者負責正物質宇宙，反監視者負責反物質宇宙，而世界鍛造者則是看守着未來之物，他利用原初生命的希望與恐懼鍛造出一個又一個世界。
那些美麗的，穩定的世界將會上升至宇宙軌道，成爲生靈們的棲所，而扭曲的，不穩定的世界會下沉，由巴巴託斯帶回到世界熔爐，回爐重造。
巴巴託斯喜歡黑暗，所以它殺死了自己的主人，將本不該存在的世界保留下來，看着它們誕生出一個個扭曲的生命，它感到無比愉悅。
巴巴託斯是黑暗的執掌者，被轉化過後的黑氣同樣能夠被它利用，它把人蝠改造成一道合格的門，終於來到了主宇宙。
“秦蘇，不管你知曉些什麼，恐怕現在已不具備任何參考價值，你最好先別暴露身份，好好看下這個兩年後的世界。”
夜梟調整頭盔，她一步步走向海洋。
“等等，”秦蘇叫住她，“你要去做什麼，不會真要照狂笑說的去做吧。”
夜梟扭頭看向秦蘇，表情似笑非笑：“秦蘇，你不會真以爲我會如你所願，讓正義聯盟再次拯救世界吧？”
秦蘇心裡當即咯噔一下。
夜梟的位置不斷擡高，一頭體型比小型島嶼還要大的巨獸從海面鑽出，將夜梟頂了起來。
“狂笑要我抓住海王，我已經把他送過去了。”
秦蘇不理解，這樣對夜梟有什麼好處，而夜梟也沒有解釋他這麼做的理由，死水化的鯨魚帶着夜梟沉入海底，激起滔天巨浪，打溼了秦蘇身上的鱗片。
夜梟打了個時間差，她是在攻打完亞特蘭蒂斯之後才把秦蘇放出來。
這意味着秦蘇慢了很多步。
秦蘇捂住額頭：“如果夜梟乖乖配合，我提前通知到正義聯盟，來個聯合作戰，黑暗騎士團根本翻不起風浪。”
但危機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度過，夜梟肯定會反水，秦蘇早就考慮到這一層，最糟糕的情況是夜梟把秦蘇賣掉，那樣秦蘇只能殺出一條血路，而黑暗騎士團將重新隱沒於黑暗。
讓蝙蝠俠回到陰影裡，這比和他面對面可要危險太多了。
“雖然夜梟有自己的小算盤，至少他沒有站到巴巴託斯那邊。”
如果夜梟說的屬實，恐怕其他正聯成員也已遭到襲擊，夜梟有一點說的很對，秦蘇需要去重新認識兩年後的世界。
擡頭觀察四周，夜梟把秦蘇召喚出來的地點在海邊，旁邊就是一個港口。
秦蘇想要過去找個人問問這裡是哪，從倉庫內取出黑白蜘蛛俠的暗影披風，再戴上口罩和墨鏡，遮掩住嚇人的長相。
爲了不引人注目，秦蘇決定像個普通人一樣步行過去，不知是何緣故，海灘上一個人都沒有，秦蘇感到疑惑，難不成這裡是人煙稀少的格林蘭島？
突然一陣建築物垮塌的聲音傳來，秦蘇看到港口那邊揚起一陣塵土，隨之一同響起的還有奇怪的吼叫聲。
“啊哇啊啊！”
怪物嘶吼着擊打着一臺綠色的機器人，堪比大象腿一般粗細的拳頭砸在人類智慧的結晶上，底部的混凝土被震得粉碎，機器人居然扛下來了。
“露易絲，你是來採訪我，不是來踩扁我的，拜託，清醒一點！”
機器人的駕駛員不斷試圖反抗，但機器人被怪物壓得死死的，看起來不過是在垂死掙扎。
“早知道我就該聽哥哥的，到新哥譚去發展，大都會太危險了，動不動就冒出外星人，新人類，現在又是人變成怪物……”
駕駛員嘴裡說個不停，這引起了怪物的注意，她將目標轉移到機器人的頭部，和胸部裝甲的防禦力不同，機器人的頭部明顯更加脆弱，怪物只一拳就砸出一片裂痕。
【頭部裝甲完整度下降17％，警告，頭部裝甲完整度下降21％，警告……】
警告聲不絕於耳，駕駛員面露絕望，完了，頭盔一碎她就死定了。
【檢測到危險，可開啓自動駕駛並緊急彈出，是/否】
這套裝甲是駕駛員爲自己哥哥設計的，用於針對一個敵人，擁有最完善的操作系統，考慮到所有可能遇見的狀況，並提供了相對應的策略。
但她唯獨沒想到，自己會有穿上這身裝甲的一天，而這道“緊急脫出”的指令並不適用她，因爲一旦她離開這套裝甲，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砰！”
一下，又一下，在怪物不知疲憊的錘擊下，頭部裝甲完整度徹底歸零，操縱界面受到干擾，一部分碎片掉到了駕駛員臉上。
一張長滿疣瘡和肉瘤的臉湊近到破口處，猩紅的眼睛中積攢着恐怖的熱量，駕駛員絕望地閉上雙眼，祈禱着救世主的出現。
“超人，蝙蝠俠，神奇女俠，閃電俠……不，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英雄，快來救救我！”
但那能夠聽見全地球人聲音的超人並未迴應她的呼救，這就是蹂躪者想要看到的，這就是蹂躪者散播毀滅日病毒的原因……
“聽見了嗎，克拉克。”
蹂躪者一拳將大超打飛出去，他身上散發的氪石氣體讓大超變得比普通人還要虛弱。
蹂躪者大可以殺死超人，但他沒有這麼做，他甚至主動關閉了氪石氣體的釋放，讓超人有時間沐浴陽光恢復過來。
“那些受害者的悲鳴，他們仍在呼喚你，因爲他們看不清你的真面目，而我賦予了他們看破真相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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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泛紅射出熱視線，蹂躪者在大超胸上刻下一個蝙蝠的印記，重疊在那代表希望的標誌之上。
“克拉克，我曾經是那麼相信你，相信你心中仍然殘留着善意，只是有某樣東西改變了你，或許是太陽風暴，盧瑟新研製出的氪石，我想盡辦法把你帶回來。
直到你殺死了我們宇宙的露易絲。”
“那是一個錯誤，我絕對不會傷害露易絲，又或者是任何一個無辜之人！”
大超仰頭吐出一口血，他想要去幫助其他人，而蹂躪者用腳踩住了他。
“別動，克拉克，我還沒說完呢。
我發誓，我真的愛過你，克拉克，我相信你承諾給我們的世界，你讓我對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充滿希望。
但現在我知道了，那一切不過是一個謊言，而我不會再讓你傷我分毫了，任何人都是。
我研製出的毀滅日病毒會感染大都會的每一個人，他們的內心會被堅硬的甲殼覆蓋，沒有人能夠傷到他們，沒有人……”
超人的超級視力讓他看見千里之外的景象，但他卻無法像往常那樣從天而降，因爲超人自身難保。
“露易絲，不，不要讓露易絲做這種事，她會一輩子活在悔恨與自責當中，布魯斯，算我求你了，救救她！”
克拉克抓住蹂躪者的腳，強大的人間之神此刻就像是個弱小的孩童。
但蹂躪者的鐵石心腸比毀滅日的軀體更加堅硬，任憑超人如何哀求，他巍然不動。
“承認吧，克拉克，你在說謊，你不可能像你承諾的那樣幫助他們……”
蹂躪者撐開超人的眼睛，強迫他觀看露易絲的首次處決。
能量匯聚於眼睛，怪物準備射出熱視線，突然一個身影從旁掠出，一記龍尾腳踹在了怪物頭上。
“滋！”
熱視線射偏了，將一堵牆壁攔腰切斷，牆壁轟然倒塌，塵土飛揚，怪物立刻抓住了襲擊者的腳，將他砸向地面。
雖然只是盜版毀滅日，但力量依舊非同小可，這一下要挨實了，秦蘇就得復刻洛基的下場。
秦蘇揮動手臂上死水形成的劍刃，卻不是砍向毀滅日，而是自己的左腿。
砍不動毀滅日，還砍不動自己的腿嗎。
秉承着這種狠人思想，秦蘇順利避開變成肉餅的結局，以付出一條腿的代價。
鮮血穿過缺口，濺到駕駛員臉上，她茫然地睜開碧藍色的眼眸，真的有人來救她了！
“吼！”
露易絲變成的毀滅日發出震天咆哮，空氣肉眼可見地扭曲了，秦蘇以劍插地纔沒被一口氣吹飛。
“露易絲你還會獅吼功啊！”
秦蘇承受了毀滅日的怒火，朝着陷進地裡的機甲喊道：“還愣着幹嘛，快起來幫忙啊。”
駕駛員一愣，她纔看見秦蘇鮮血淋漓的左腿，急忙伸手抓住毀滅日的一隻手。
毀滅日現在對又冷又硬的大機甲沒有任何興趣，一心想要捏爆秦蘇這個皮薄餡大的，隨手一甩，竟將機甲的手臂給扯斷了！
秦蘇都驚呆了：“這就被扯斷了？有沒有搞錯，你這機甲哪買的，不會是萊克斯集團吧！”
“你猜對了！也說錯了！”
駕駛員一聲嬌喝：“手臂不是被扯斷的，是我主動斷開的！”
機甲的手臂脫離機體後，裡面居然還有一隻銀色的機械手，或者說脫離的只是一層外殼。
機械手臂上放射出綠色的激光劍刃，手臂向上挑起，在毀滅日厚實的胸膛上留下一道狹長的豁口。
“這是……氪石光刃？！還真是大光頭出品的啊，你是大光頭盧瑟？”
隔着頭盔駕駛員的聲音分不出男女，秦蘇想當然地把她當作盧瑟。
“我確實是盧瑟，但我不是光頭！”
駕駛員委屈極了，砍毀滅日的手速都快了不少。
毀滅日一開始畏懼氪石戰刃，但它很快發現，這把劍傷害不了自己，於是戰況再度逆轉。
“我快撐不住了！”
駕駛員快瘋了，她一個完全不會戰鬥的弱女子都頂在了前面，秦蘇這個大男人居然躲在她身後不出來。
“別急，我也在催。”
秦蘇張開手掌，對準大海的方向。
“快快快，來來來……”
轟！
機甲再度被打翻在地，毀滅日高舉拳頭，決定先消滅掉這隻煩人的蟲子。
“啨——”
一道劍光掠過，毀滅日的手臂應聲落到地面，大量鮮血好像噴泉一樣從切口處噴射出來。
“還是你用得順手啊。”
劍長三尺五寸，劍身赤紅如血，克拉克看到那把劍，竟激動得落下淚來。
“是他，咳，他回來了，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
蹂躪者爲自己精心準備的一出好戲被攪黃感到無比憤怒：“誰，他是誰！”
克拉克躺倒在地，整個人放鬆下來：“我不會告訴你的，你註定失敗，布魯斯，你贏不了他。”
“哼，不管他是誰，這個星球上沒人能抵擋得住一支毀滅日軍團！”
長虹劍主，歸位！
毀滅日捂住斷臂處的傷口，發出痛苦的咕噥聲，轉身怒視秦蘇，兩道熱視線眨眼殺至。
而比視線更快的，是秦蘇的劍光，他壓低身位避開橫射而來熱視線，一劍切斷毀滅日的雙腿，反手劈斷最後一隻手臂。
“我知道你是露易絲，我不會殺你，這種傷勢對毀滅日而言也不是問題，我只想你能好好睡一覺！”
秦蘇一錘掄下去，將四肢盡斷的露易絲給敲暈過去……等等，敲？
秦蘇目光下移，這纔看見那個插在長虹劍上面的東西，又或者說，長虹劍插在的東西上面——一個巨大的金龍雕像。
“聖主？！”
秦蘇被嚇了一跳，那龍頭的雙眼紅光一閃一閃，彷彿將要甦醒過來，長虹劍立即一震，雕像的異動隨之平息。
“呼，還好沒醒過來，一個狂笑已經夠麻煩的了，這要再來個聖主，我得考慮抽個九九玄功了。”
長虹劍居然把封印中的聖主一起帶過來，這是秦蘇萬萬沒想到的，怪不得他感覺手感不太對，原來是多了個秤砣。
突然秦蘇臉色一變，他感知到許多強大的生命體正在靠近，急忙把長虹劍收進倉庫，結果失敗了——系統倉庫判定聖主雕像不屬於秦蘇。
“真麻煩，那邊的盧瑟，過來把她擡起來，我們得立即撤退。”
“我確實是盧瑟，但應該不是你想的那個。”
綠色機甲走了過來，她摘下頭盔，露出一頭金色秀髮。
“我是莉娜.盧瑟，萊克斯.盧瑟的妹妹。”
“你哥哥呢？”秦蘇沒想到機甲裡面是個女人。
莉娜神色複雜：“他……他在這個城市的另一側，組織民衆對抗怪物。”
秦蘇聞言喜笑顏開：“好樣的，不愧是我們宇宙的光頭，居然能頂住毀滅日的進攻，我們這就到他那去吧。”
莉娜聽聞此言，只得拖着變成人棍的露易絲：“跟我來，我這就帶你過去……希望你不會後悔這個決定。”
後悔？爲什麼要後悔？
秦蘇意識到不對勁，莉娜和盧瑟的關係不是很好嗎，怎麼聽起來莉娜好像很不待見盧瑟啊，莫非盧瑟又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不管盧瑟那裡有什麼，總不見得比一大羣毀滅日更糟糕吧。
不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