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公文包內尋找到的那幾枚金色硬幣丟一枚進破敗的機器箱。
彼得-帕克甚至不知道這些年過去,這些設施究竟還能否起到它應有的作用。
但很快,一陣響動便在這幽暗的地下響起。
拱起的地鐵軌道,震盪而起,肆意飄飛着的塵埃,吱呀作響的機關聲,如一柄掄起的巨錘,砸碎了這座地下廢棄地鐵站的寂靜。
彼得-帕克和格溫-斯黛西兩人手牽手倒退了一步,看着拱起的地鐵軌道如一面撲在地上的門扉一樣,向着左右兩邊打開,幽暗的燈光下,一個沉重、黑暗、如長龍一般的黑色峻影,自拱起的軌道下緩緩升起。
那是一輛老式的地鐵。
燈光絢亮。
升起的地鐵,就像是一條從沉睡中甦醒的龐然巨物,燦亮的燈光一點點鱗次櫛比的亮起。
— ..
黑暗褪去。
緊閉的車門就在彼得-帕克和格溫-斯黛西兩個的眼前滑開。
“這是……”
格溫-斯黛西睜大了眼睛。
滑開的門扉,並沒有兩人想象中佈局齊整的固定椅,或像是某個包廂一樣奢華的佈置。
那是一排排的實驗櫃,一件件精密的儀器,一臺臺還在運行着,並運行良好的老舊計算機。
這並不像是一個地鐵。
而像是一座可以移動的,小型緊湊實驗室!
彼得-帕克和格溫-斯黛西兩人壓抑着自己內心的訝然和心慌,小心翼翼,而又步履謹慎,近乎是一步一挪的緩緩踏進了了地鐵的內部。
“這是一個生物基因實驗室,我認得這些儀器,儘管它們有些跟不上時代。但放在十幾年前,這些儀器不說獨一無二,但也是價值無量。”在奧斯本工業,爲柯蒂斯-康納斯做小助手的格溫-斯黛西來回瀏覽着地鐵內部擺放的錯落有致的儀器,驚歎道。
彼得-帕克在一個亮起着屏幕的計算機前駐步,看着那一排排壓縮包,以及寫着下載完畢的彈幕提示框,他拉開旁邊的椅子在屏幕前坐下,擡起的是指像是在猶豫着什麼,懸空在鍵盤之上,眼中掙扎之色浮現,最終,猶豫的手指還是輕巧的落在了鍵盤上,似輕,卻又給人以重感的敲擊着。
下載完畢的提示框消失。
一個黑乎乎的解壓界面順勢彈出,瀑布般的綠色自己在黑色的背景下傾瀉而下,一泄如注。
隨後,一個視屏界面突兀的佔據了大半個屏幕框。
畫面浮現,一個男人的臉和聲音跨越了十多年的光陰,以一種另類的記憶方式,再一次出現在彼得-帕克的眼前。
“……我叫理查德-帕克,不管世人怎麼說我,我都希望世人能瞭解真相,奧斯本公司現在已經是遺傳研究界的領頭羊,在這個領域能和它比肩的只有斯托姆企業……”
“……諾曼-奧斯本,同一個外國軍士組織達成了交易,以繼續資助我的研究,而後我發現他們不僅僅打算把我的研究用來服務和救治人類,他們想要將用我的研究來製作武器……”
“……生化武器……”
“……我拒絕了他們的要求。爲此我的摯友諾曼-奧斯本不再如之前那般毫無保留的信任我……”
“……研究仍然在繼續,但我已經不再是主導!諾曼-奧斯本啓用了我的助手,一個叫柯蒂斯-康納斯的人,他是個很有天分的生物基因學家,但他還不能代替我……”
“……”
“……諾曼-奧斯本弄來了一種強大的藥劑,他沒和我說那是什麼,他又是怎麼得到的,但我從數據,以及其他方面推測到了這種藥劑的來歷,我知道了這個秘密……”
“……”
“……一個叫薩奇的人給我遞了一封信,上面寫了一些聳人聽聞的事。這些事證明了我猜測,但也指出諾曼-奧斯本知道了我知道了他想隱瞞的秘密——那種藥劑的來歷!”
“……我發現我被監視了,一切的發展正在向着那個薩奇所說的發展。我敏感的覺察到了一種危險!我的摯友,諾曼-奧斯本,爲了佔有我的研究成果,爲了隱瞞那個他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或許不會再容忍我的存在了……”
“……情況急轉而下,我的處境也變得艱難了起來,有人告訴我,諾曼-奧斯本編造了對我不利的證據……”
“……不過沒關係,還有一件事,連諾曼-奧斯本也不知道,我植入蜘蛛體內的人類Dna,是我自己的,這意味着如果沒有我,沒有我的血脈,奧斯本工業永遠無法複製,或繼續我的試驗……”
“……我儘可能銷燬了奧斯本工業所存儲的所有檔案,但我沒來得及把我培育的那些基因蜘蛛都殺死。作爲一名基因科學家,我不應該這麼做,但我必須消失,能走多遠走多遠,可作爲一名父親,這意味着我可能再也見不到我兒子了……”
“……而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我的兒子——彼得的安全更重要。什麼都比不上他,我懇求了某個人庇護他,庇護他安全的成長,保護他遠離奧斯本的魔掌……”
“……而我!我有責任銷燬,和阻止我所創造的怪物誕生、出現、給人帶去傷痛和恐慌……科學家存在和研究的意義,不應該是破壞,而是讓人類的生活更好……但我捨不得全部銷燬我的所有研究,那是我的心血!我在這裡存儲了它們……”
“……我不知道是誰看到了這個視頻,但我不希望你會肆意亂用我的研究……”
“……我的所作所爲,還有那些讓我後悔的研究,可能會被世人認爲是**,也許他們是對的……”
“爸爸!”
一個稚嫩而熟悉的聲音突兀的插進了理查德-帕克的自白,聽到自己幼時聲音的彼得-帕克頃刻間眼眶再紅。
一旁一字不落,和彼得-帕克一樣全盤聽到了,看到了理查德-帕克自白的格溫-斯黛西,除去上前輕柔的將彼得-帕克攬入自己的懷裡外,想不出任何能安慰他的話語。
“我想見下讓你遞話的那個人。”彼得-帕克開口,聲音帶着一種莫名的沙啞。
“他和我說過,他隨時可以見你,也可以回答你任何他知道的問題。”格溫-斯黛西說。
……
“你說他現在就想見我?”斯托姆老宅的露天庭院,孟奧正在一張巨大的遮陽扇下安然而坐,微笑着回答:“我隨時可以,歡迎你們來我家做客。”
掛掉電話,一道悅耳的提示音在孟奧的手機上響起,閃亮的手機屏幕上,只有那一行簡潔的字:
“資料下載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