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的眼神變得有些危險，表情也有些嚴厲：“你覺得我做得過分？”
蟬低頭，歪着腦袋，沉默着，斜着眼看着旁邊的山石風景，一看就是很有意見。
張信的臉色更加的難看。
他喘了幾口惡氣，然後道：“從一開始我就只是在利用他們，根本沒有要真心跟他們合作的意思，現在我只是在貫徹我的初心而已。”
蟬依舊低着頭。
張信的心情便更加的惡劣：“這有什麼，我是一個特工，我有任務在身。
對於特工來說，背叛，出賣不是家常便飯嗎？”
“我也沒說你做的不對。”
“那你低着頭幹嘛？”
沉默了好一會兒，蟬才道：“我就是覺得，背叛也好，出賣也好，都是在極端條件下，也就是沒有其他選擇時候的行爲，現在也沒到那個地步呀。”
張信無語地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剛剛狂奔了一百多公里，好不容易纔脫出了包圍圈的？你想讓我回去救那個尼哥？”
平常張信是不會說出這個詞的，因爲他是一個討厭種族歧視的人，但此時此刻他覺得這個詞能完美地表達自己的心情。
蟬急聲道：“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那麼想，我就是覺得……你會後悔……”
“我後悔個pi！”張信激動了起來：“要是沒有我，甘博這樣的二傻子早就被小丑弄死了，別說是甘博了，連整個法爾科內家族都註定要被蝙蝠俠連根拔起。就是因爲有了我，註定毫髮無傷的韋恩集團，忽然間遭受了重創，甚至連蝙蝠俠也受到了束縛……”
“哦，那我們走吧。”蟬忽然間擡起頭來，正視着張信，看起來一點也不介意的模樣。
這時候蟬已經服軟了，按理說張信應該會覺得高興的，可他反而覺得有點憋屈：“我特麼纔不會後悔。”
“我知道，那我們走吧。”
張信咬着牙，從兜裡掏出了手機，撥通了甘博的電話。
電話很快打通了，接電話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請問你找誰？”
張信惡狠狠地道：“我不管你是誰，馬上把電話給布魯斯韋恩，我數到十，如果十秒鐘之內布魯斯韋恩接不到電話，我就把電話掛了……10，9，8……”
“你好我是戈登！”
“……7，6……5，4……”
“你好，我是布魯斯韋恩，那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對你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布魯斯韋恩回過頭，看到戈登在瘋狂地朝着他打手勢，在更遠處則是一大羣擺弄着高科技產品的警察。
我需要拖延時間，他如此想着，開口說道：“你想要什麼？我想你這麼努力地拿到了我的東西，肯定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吧……我……”
“不要把甘博交給警察！”
嘟嘟！
電話掛了！
布魯斯韋恩滿臉的懵嗶。
旁邊的戈登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只有鼻青臉腫，滿臉沮喪的甘博露出了笑容，一對兒白牙顯得燦爛至極。
一個沙包那麼大的拳頭在他眼前越來越大，然後就是眼冒金星，在徹底昏迷之前，他心中最後彌留的念頭是這樣的：布魯斯韋恩這個小白臉，拳頭還挺有勁的！
電話的那頭，張信收回電話，關機，然後對着蟬惡狠狠地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蟬依舊低着頭，不過臉上多了一些笑容，表情也變得更加的柔和了：“嗯。”
“那還不快走？”
“嗯！”
張信心情極度不快，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面，冷冷地道：“你就不能換個詞嗎？”
“哦！”
“哦你妹呀！”
“嗯！”
“艹！”
……
半天之後，張信與蟬一起回到了龍華基地，見到了黃雀。
看到他們回來了，黃雀旁邊的螳螂激動地問道：“白鶴呢？”
張信下意識地反問道：“誰？”
蟬在旁邊提醒道：“白鶴，跟我們一起出去的那個航港分佈的特工，一身白絲的那個，還記得嗎？”
張信無語地道：“你就不能直接告訴他嗎？”
蟬搖頭：“我不知道呀，外面打起來的時候我在開保險箱呢。”
“哦，對！”張信點點頭，對螳螂說道：“沒了，具體情況我會跟分部長報告，到時候告不告訴你，那就是分部長的事兒了。”
黃雀咳嗽了一聲道：“行了，別扯淡了，先說說你們拿到了什麼好東西吧。”
張信不爲所動，冷冷地道：“先讓螳螂出去。”
螳螂怒道：“你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
張信毫不猶豫地點頭：“是的！”
黃雀仔細地查看着張信的表情，然後揮揮手道：“螳螂，你先出去。”
螳螂惡狠狠地看了張信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就在他快要走出門的瞬間，張信又道：“哦，等一下，先那一臺電腦進來，能放錄像帶就行……弄好了你再回避……”
“你以爲這麼古老的設備那麼好弄嗎？”
“哦，那你是不會弄？”
“我！”
張信對白鶴的處境避而不談，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此時此刻他心中滿是怒火，不過他還是強行忍住了，誰讓張信帶回了有價值的東西呢。
這裡是龍華，以功勞論尊卑。
沒有功勞心中還不服？！
那沒辦法，只能憋着。
螳螂很快就帶着人弄了一臺電腦進來，然後又帶着人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了黃雀，蟬和張信。
張信這才從包裡拿出了錄像帶，文件夾等東西。
他把文件遞給黃雀，自己走到錄像機面前把錄像帶塞了進去。
顯示屏上出現一個女人，她穿着病號服，滿臉的憔悴，正在用祈求的語氣在求眼前一個八字鬍的男人。
“托馬斯，求求你了，不要把我關進阿卡姆，我什麼都答應你……”
“太遲了！”
托馬斯韋恩轉過頭，然後一羣醫護人員按住了女人，給她打了一針，然後女人發出了淒厲的，恐怖的的喊叫聲。
張信按了快進，然後發現整盤磁帶的場景都差不多，都是在病房裡，主角是病人、托馬斯和旁邊的一羣醫護人員。
病人和托馬斯會對話，然後托馬斯轉身，醫護人員開始打針，被打針的人開始慘叫。
千篇一律，乏味至極。
然而室內的三個人卻都有點愣神，表情也非常的難看。
因爲這樣的錄像帶張信有四盤，每一盤錄像帶裡至少包含了三四十人，加起來就是一百多人。
而從他們的對話和神態上看，這些人明顯沒有精神病，也不是犯人，他們之所以被關進去，完全是因爲他們反對托馬斯，或者是反對韋恩集團。
而正放在黃雀手上的那些病例，則是這些錄像帶的另外一個佐證。
黃雀兩眼發光，面露喜色地道：“沒想到你能拿到這麼有力的東西，你再次出乎了我的意料……幹得漂亮，鸕鶿！”
“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對了，有了這份資料，你的那個秘密任務就能完成了吧……”
黃雀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緩緩地從病牀上站起來，道：“唔，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哈？！”張信長大了嘴巴，露出了驚訝且憤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