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忍者世界過來的各位,享受最後的假期時,張明乘坐昆式戰鬥機,悄悄來到了日本。
他是來探望宮本的家人,並告知宮本的死訊。
最開始的安排是,宮本拿着張明贈予的“神藥”,回到家中救治父親的疾病。
宮本曾想象,這樣或許就能修復和家人的關係,他可以重新回到家中,做一名合格的兒子和哥哥。
但隨着宮本的死亡,一切都成了泡影。
昆式戰鬥機飛行到距離大阪不遠的小鎮上空,緩緩降落在一片空地上,張明的到來,提前跟日本當地政府打了招呼,一名駐紮在日本的神盾局探員等候着他的到來。
探員開着黑色的商務SUV,行駛在鄉間小路,最後停在一戶人家前。木質的門牌上刻着“宮本”兩個字,張明知道來對了地方。
“在車上等我。”
張明對負責接待工作的探員囑咐後,發動點痣效果,變成另外一張面孔。他來到木門前,按下了門鈴。
短暫的等待,小院內傳來木屐踩在碎石地面的咔噠咔噠聲,木門被拉開縫隙,一名十五六歲的短髮女孩望着張明。
宮本說他有一個妹妹,叫亞由美,應該就是她了。
“請問有什麼事嗎?”亞由美問。
張明自我介紹:“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叫明,受他的囑託,特意來拜訪你的父親。”
“哥哥的朋友?”亞由美皺起眉,語氣變得生硬,“他爲什麼不自己來?”
張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沒辦法對一個小孩子,講述親哥哥的死訊,這個噩耗還是讓成年人承擔比較好。
“能讓我進去說嗎?”張明問。
亞由美還在猶豫,屋內傳來女人的聲音。
“亞由美,快把客人請進來。”
聽到母親的呼喚,亞由美才不情願的打開門,請張明進去。
從木門進去後,是一條半米寬的石徑,兩邊種着花,還有一顆櫻樹,雖然現在只有參差的樹杈,但可以想象,到了春季,鮮花盛開,櫻花爛漫,那會是多麼美麗的景色。
到了玄關處,一名長相溫婉的中年女人迎了上來,請張明到屋裡喝茶。她就是宮本的母親。
宮本家是傳統日式風格,張明坐在榻榻米上,沒想到的是,在榻榻米上還有一個跟他一樣的拜訪者。
這名拜訪者穿着黑色西裝,一頭碎髮,年紀看起來和張明差不多,最多不超過二十歲,長相英俊,尤其是一雙眼睛,格外有神靈動。
荒謬之鎖在微微抖動,提醒張明要小心這個年輕人,他的身體裡,隱藏着龐大的力量。察覺到了張明的視線,年輕人對他點頭微笑。
宮本母親爲張明倒茶,伴着清新的茶香,她詢問:“請問你和小次郎的關係是?”
張明反應過來,宮本的全名是“宮本小次郎”。
“我是一名醫生,宮本先生幫過我一個大忙,聽說父親重病,他請我過來看一下。”
聽完了張明的話後,宮本母親放下了茶杯,微微低下頭,屋內陷入沉默。這份沉默,讓張明產生了不詳的念頭。
宮本母親站起來,對張明微微鞠躬。
“麻煩先生(日本稱呼醫生爲先生,表示尊敬)白走一趟了。”宮本母親站起來,打開一扇木質拉門,露出一名中年男人的黑白照片。
“不過既然來了,就請上一柱香吧。”
張明按捺下心中的震驚,走上前,完成了對死者的禮儀後,重新坐在榻榻米上。
“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十一天前。我丈夫一直在堅持治療,想要在走之前,最後見小次郎一面,只可惜……”宮本母親擦着淚水。
張明握着茶杯,靜靜聽着她哭訴。等待宮本母親情緒平穩下來後,他從隨身帶的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木匣子。
這是跟佩恩要來的,原本是手合會用來裝龍骨碎片的寶物,現在龍骨碎片用完了,這個木盒子也就沒用了。
張明往盒子裡塞了一根烤麪筋,靠着盒子能保存生命能量的特性,保證烤麪筋的效果不會消失。
他把盒子放在桌上,推到宮本母親面前。
“這麼說起來,可能有點像是騙子,不過這個盒子裡面有一份神藥,能治療大部分的疾病和創傷。既然宮本父親去世了,那按照約定,這份藥,我就交給您了。”
宮本母親打開木盒子,一打開,一股誘人的香氣就散發出來,她多日緊繃的神經,似乎也得到了片刻的放鬆,不知不覺間,她把手伸向了盒子內的“神藥”……
啪嗒。
張明幫她蓋上盒子,宮本母親這纔回過神。
“抱歉,我失態了。但這個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收。”
張明按住她要推盒子的手,“宮本對我的幫助,值得這份禮物。”
“請問小次郎說什麼時候會回家嗎?”
“他……”張明猶豫了。
剛失去了丈夫和父親,張明不忍心給這個家庭帶來新的噩耗,他硬着頭皮說:“宮本最近……在忙,他跟我說等忙完了,一定會回家。”
“那就太好了。”宮本母親捂住了嘴,剋制再次流淚的衝動。
張明站起來說:“東西已經帶到,外面還有人在等我,那我就不打擾了。”
“我送您。”
送張明離開後,宮本母親回來,她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爲碎髮青年重新倒了杯茶。
“您覺得剛纔那位先生的話可信嗎?”宮本母親問。
“惠子阿姨,你們已經脫離家族,不用對我說敬語了。你是長輩,叫我源氏就好。”
這名自稱爲源氏的青年,就是宮本一家世代侍奉的忍者家族的二兒子。他聽說了宮本一家的消息後,就趕過來弔唁,恰好遇到了張明。
源氏拿起桌上的木盒子,仔細欣賞着上面的巨龍雕刻,作爲忍者家族的兒子,他掌握着更多的信息資源。
他猜出了這個木盒子的來歷。
源氏把木盒子放到桌上,“放心吧,惠子阿姨,這個世界沒有多少比他還可靠的人了,他說的都是真的。這個盒子你一定要小心保存,是世上難得的寶物。”
“小次郎竟然能認識這麼可靠的朋友,他真的成長了啊……糟了!我剛纔還沒來得及道謝,真是太失禮了!”
源氏聽着遠去的汽車轟鳴聲,端起茶杯抿了口。
“沒關係,不久後我會親自登門道謝的。”
了結了宮本家的事情,張明再次乘坐昆式戰鬥機,回到了紐約。
他兜裡還揣着宮本留下的櫻花項鍊,這是宮本貼身保存的東西,在剛纔的場合下,不方便還回去。
畢竟這東西一拿出來,基本上就代表宮本已經涼了。
他決定過一段時間,再親手送回去。
回到紐約後,已經是最後一天的晚上。
所有人齊聚在託尼的私人別墅,復仇者和相處了二十幾天的戰友道別。
雖說復仇者和佩恩、鳴人相處的過程中,多多少少帶上了一份謊言的因素,可在謊言背後,他們各自作出的選擇,面對絕境時的挺身而出,這份勇敢和責任,使他們贏得了彼此的好感。
鳴人和阿妙在角落裡說着悄悄話,阿妙不勝其煩的囑咐着,回到忍者世界後要注意的事情,警告他千萬不能逞強。鳴人就乖乖坐在那,傻笑着看着她。
“看什麼呢?”
張明走到迪達拉身邊,沒一會兒就要回歸各自的世界,神盾局也不再限制迪達拉的自由,只是要求不能在臨走前,再惹出什麼麻煩。
迪達拉不想惹麻煩,他現在幸福感很高。
聽到張明的問題,迪達拉遞過來一沓照片,一張張給張明講解,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他抱着一個八九歲小男孩的照片。那個男孩皮膚白的不正常,應該是白化病人。
“他說很喜歡我的作品,覺得黏土玩偶很可愛,我的作品給了他繼續和疾病戰鬥的勇氣。”
迪達拉的手指,輕輕摸着照片中男孩燦爛的笑容。
“我有點捨不得這,捨不得這些人。”他對着張明說:“所以,在回去之前,我必須跟你確認兩件事。”
迪達拉把照片收起來,裝進小盒子裡,貼身放好。
“什麼事?”張明問。
“第一件事,那枚龍骨結晶怎麼樣了?”
“昨天我請丹尼爾打開封印之地,把Z拿出來的那枚龍骨結晶放了回去,不會對紐約產生影響。”
迪達拉點點頭,拋出第二個問題:“你拿出來的,其實不是真正的龍骨結晶吧?”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迪達拉湊到張明耳邊,低聲說:“你就是Z。”
張明的表情僵硬了半秒,但很快就恢復過來,“爲什麼這麼說?”
“你所有行動都很小心,雖然不明白爲什麼,不過其他‘演員’真的都很配合你。”迪達拉低聲說:“從始至終,你只有一個破綻。”
“還記得我們過來的第五天,你和慕容鐵柱一起去居酒屋喝酒。當然,你很謹慎的變幻了外貌,只是以一個鐵柱朋友的身份喝酒,這都沒什麼。你唯一犯的錯誤就是——”
迪達拉的視線落在不遠處,正捂着嘴笑的安吉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