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字縫裡都是吃人

彈幕和子彈在空中碰撞,彈頭在半空中爆開,彈射出無數枚細小子彈碎片。

張明轉過身,用後背替已經恢復成普通人的老人擋住彈片。

指甲蓋大小的彈片帶着衝擊力扎進背裡,疼得張明差點罵娘。

他咬牙拔出背上的彈片,傷口比較淺,除了疼之外,到沒有留多少血,考慮到還有威脅,張明暫時沒有消耗剪輯將傷口抹除。

“是軍方的人?”

史蒂夫眼神最好使,隔着幾百米就看到狙擊手的軍人制服。他跑過來,手裡拎着一個車門,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扯下來的。他用厚實的車門當做盾牌,替張明他們擋住狙擊手的子彈。

“不論是哪一邊的人,我們要做的就是趁早離開。”

地上黃銅色的彈片還殘留着血,張明把昏迷過去的老人背在背上,正要和史蒂夫一同離開。

一股燥熱的狂風襲來,他們頭頂出現巨大的陰影。

一架軍用直升機盤旋在他們上方,旋翼高速旋轉,帶起的風讓張明眯起眼。

直升機兩側的艙門打開,各有一名槍手,從不同的角度瞄準了張明和史蒂夫。不僅是上方,在各路口涌現出大量的軍人,在短短的幾秒內,他們就被包圍了。

爲首的一名軍人大聲命令:“軍方行動,立即放下武器,接受調查!”

史蒂夫皺眉問:“什麼時候美國軍方變得這麼殘暴,甚至會對一名老人開槍了。”

史蒂夫眼中充滿了失望。

在他的印象中,軍人應該象徵着守護和正義,爲什麼在高仿綠巨人大鬧時代廣場的時候,他們沒有出現,而在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他們反而出現了。

張明走上前,和史蒂夫一起與軍人們對峙。

除了剪輯和彈幕外,張明還有一張“鴿子”卡片,但那是能在關鍵時刻保命的東西,如果可能他並不想動用。

不過看逐漸圍過來的士兵,他必須馬上做出一個選擇。

張明低聲對史蒂夫說:“等下離我近一些,我想辦法帶你離開。”

就當張明準備發動卡片效果時,五輛黑色的雪弗蘭SUV闖了進來,它們橫衝直撞,硬生生撕開包圍圈,形成一個弧度,將張明和史蒂夫保護起來。

科爾森特工走下車,來到張明面前,摸了摸愈發寬大的腦門說:“你可真會給我製造難題。”

張明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科爾森轉過來面對史蒂夫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驟然就發生了變化,一臉崇敬的說:“沒想到您也在,對不起,是我們保護不周,讓您遇到這種事情……”

就跟張明打小是聽着孫悟空大鬧天空的故事長大一樣,科爾森就是一直看着史蒂夫的故事長大,是美國隊長最爲忠實的腦殘粉。

史蒂夫說:“不用太自責,是我甩開了你們的跟蹤。”

他的視線落在這羣年輕的士兵臉上,他問:“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軍隊的部署不可能這麼快,除非他們很早就駐紮在附近,等待着事情的發生。”

按照正常邏輯,市中心發生重大事件,首先行動的應該是警察,警察無法解決時,會出動武裝特警。

武裝特警從訓練上,基本上和軍人已經沒有什麼不同,裝備上除了重型武器之外,單兵武器的差別也不是特別大。

只有特警都無法解決問題時,纔會派遣軍方行動,每一次軍人出現在市區,都代表出現了極其惡劣的重大事件,對國家的威信都會有一定程度影響。

“他們……”科爾森掃視着士兵,最終落在爲首的一名隊長身上,他說:“他們是羅斯將軍的人,張明,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綠色惡魔的故事嗎?那個綠色惡魔就是他們的造物。”

“綠色惡魔?”

史蒂夫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他指着張明背上的老人說:“是說他嗎?”

科爾森說:“不,這位只是一名無辜的牽連者,真正的綠色惡魔還是一個迷。好了,先生們,先上車吧,具體的我們回頭再解釋,這裡交給我。”

史蒂夫和張明坐上一輛車,老人被一名神盾局成員接走,等下他們會送他去醫院。張明背上的傷口不深,剛上車的時候,已經簡單處理過,止住了血,除了還有點痛之外,不影響張明活動。

科爾森和軍人們說了什麼,那名眼神兇惡的隊長打了一通電話後,就揮揮手讓戰友放行。

科爾森回到車上,車廂內沒人說話,氣氛變得沉重。

透過後視鏡能看到緊跟在後面的軍用吉普車,史蒂夫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所以這一切都是軍方的計劃?”

科爾森說:“是失敗的計劃。隊長,你是世界上第一名超級英雄,你帶領我們贏得了戰爭的勝利。有的人明白,你能做到這一切,是源於你的品質,但有的人卻覺得,這一切都歸功於超級士兵血清。”

“羅斯將軍想要複製你的成功,很顯然,他失敗了,他製造出了一個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怪物:綠色惡魔,或者說——”

科爾森停下車,最後說出兩個字。

“浩克。”

車隊停在一幢高聳的大樓前,科爾森向張明介紹說,這就是神盾局的總部,三叉戟大樓。

由於這裡有頂尖的醫療條件,軍方同意將老人帶到這裡進行治療,但治療後,神盾局要無條件向軍方共享檢測結果。

老人正在病牀接受緊急治療,滷蛋局長尼克·弗瑞站在窗外,表情萬年如一日的陰沉。

在他身邊站着一名年近五旬的將軍,由於長年操勞,他頭髮花白,面容嚴肅,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羅斯將軍,我想我剛纔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會交出張明,更不可能交出隊長。”尼克·弗瑞說。

羅斯將局胃口很大,他不僅想要將老人領走,還打上了史蒂夫和張明的主意。

史蒂夫就不用說了,第一代超級士兵血清受益者,如果能將他送上研究室,羅斯將軍的研究能加快一大步。

比起史蒂夫,張明表現出來的力量,更讓羅斯將軍感到好奇。

張明與鐵霸王的戰鬥雖然被神盾局壓了下來,但僅限於民間,對於“圈內人”來說,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許多組織都暗中盯上了張明。只不過礙於神盾局和託尼·斯塔克,他們不敢輕易的動手。

羅斯將軍是一個很強勢的人,他湊近一步,銳利的眼睛就像兩把尖刀,他說:“這是美國的國土,而是我是這個國家的軍人。我做什麼事情,你沒有資格阻止,也沒有能力阻止。”

滷蛋局長笑了兩聲,笑聲中充滿了譏諷,他收斂笑容,用僅剩的一隻獨眼和羅斯將軍對視。

“你可以試試。”

兩個年過半百的老男人不歡而散,作爲上位者,他們的狠話都是用來給對方施壓,但當施壓變得沒有效果後,他們就開始了真正的行動。

羅斯將軍聯繫曾經的戰友、同僚,而尼克·弗瑞則把自己關在辦公室,倒上一杯威士忌,哼起了小曲。

作爲特工頭子,在事情發生前他就做好了準備,剩下的就是等開花結果。

至於怎麼做得準備……

這不是有踏實可靠的科爾森同志嘛!

張明接過科爾森遞過來的文件,打開第一頁寫的就是《生物科技力量增強實驗》。

歪歪斜斜的每一頁都寫着“強大”、“拯救”這些詞,張明上上下下,仔細看了半天,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寫着兩個字——

吃人!

好吧,這壓根就不用從字縫裡看,科爾森給的報告中寫的很清楚,自從羅斯將軍啓動這個計劃後,前前後後,有大量無辜的“志願者”犧牲了生命。

張明翻到最後,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

布魯斯·班納,物理學博士,在一次軍方實驗中不慎被伽馬射線污染,身體產生嚴重異變,在情緒激動時,能夠變身爲綠色巨人,代號:浩克。

“爲什麼叫浩克?”史蒂夫問。

科爾森回答說:“據說是因爲當他變身時,會浩克浩克喊個不停。班納博士是一名斯文的紳士,可當他變身後,就會成爲一名沒有理智,只懂得破壞的怪物。”

張明說:“就像今天的那名老人一樣。”

科爾森又遞過來一份檢測報告,“老人已經搶救回來了,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回家。我們在銀行發現了這瓶可樂,在檢查了裡面的成分後,專家判斷這裡面有浩克的血,一滴血。”

史蒂夫不可置信地問:“你是說一滴血就能製造出這麼大的騷亂?那浩克本體能造成的破壞……”

“無法估量。”科爾森說。

史蒂夫沒有繼續說話,走到窗邊,陷入了沉思。

張明依靠在沙發中,手裡端着咖啡杯,同樣沉默不語。

史蒂夫和張明都不是傻子,不論科爾森表現的多麼熱情,多麼有人情味,他始終是一名特工,他的工作就是接受任務,完成任務。

按照常理科爾森不會說這麼多,他之所以向張明他們展露這些機密,只有一個原因:

神盾局希望獲得張明和史蒂夫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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