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烏雲已經越發地稠密了，而且其中蘊含的能量也表現出了諸如閃電或者黑光之類的外在現象，一開始它們擴散的速度還沒那麼快，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此時已經像是開鍋的牛奶一樣，要從鍋裡膨脹出來了。
“需要我通知那些什麼神盾局特工，長生人的事情嗎？”小王看着眼前的黑雲，眉頭緊鎖着，照這個速度擴散下去，這附近很快就要和多瑪姆的黑暗維度相連了。
蘇明用菸頭捅了捅面前的黑雲，它好像有自己的知覺一樣，還會躲避灼熱來着：
“科爾森他們說過，在歷史上，長生人從這裡帶走了重力鎓，所以現在這個結果不是最壞的。雖然沒有能隨我心意扭轉歷史，但至少沒有變得更糟，你可以跟他們說一聲，但是能不能追回長生人，我不太看好。”
歷史沒有變化的話，神盾小隊和長生人各獲得了一些重力鎓，長生人之前表現出了貪婪，看起來需要大量重力鎓，那麼已知的重力鎓都在神盾局手裡，他們會主動送上門的。
至於時間點是什麼時候尚不確定，但是自己有時間寶石在手，蘇明不會讓重力鎓這種東西飛進宇宙去的。神盾小隊那邊有黛西這種命硬到極點的角色，問題不大。
王點點頭，他看着腳邊一團漂浮着不停翻滾的液態金屬球，至尊法師不知道從哪裡找來幾個大塑料袋套着它，居然抑制了它的活性。
“那麼這些......”
“我自己留了一些，裝好的這些全部轉交給神盾小隊，重力鎓是被塑料剋制的，不要大驚小怪，不光是塑料袋，吃完的方便麪的盒子，甚至塑料洗臉盆兩個對扣起來都能盛放重力鎓，只要不通電就沒問題的。”
見到王好像還有些糾結，蘇明又解釋了一句。
現在先處理多瑪姆的問題吧，是談條件還是玩遊戲呢......
對了，之前那麼多敵人都掉到坑裡，現在估計只有吸血鬼們還活着，只是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不過，要說地球上除了威爾遜兄弟倆還有誰最剋制多瑪姆，那麼必然是德古拉。
血族始祖死不掉，困不住，沒有靈魂，還擁有世上有人知道吸血鬼，他就能無限復活這種概念級別的自愈能力，整個人還只追求快樂。
任何魔神遇到這種東西都會欲哭無淚的，除了他沒有死侍那麼噁心之外，要真是論起消耗戰來，德古拉真的是最能耗的。
“那麼我先離開了？”
王擡起手，眨巴着眼睛等待至尊法師確認，其實他不想走，其實他想留。
對抗多瑪姆的機會，也許一輩子就這一次，作爲巫士，誰沒有想過直面魔神並且擊退對方的壯舉呢？
就算得罪了對方以後無法使用黑暗維度相關的魔法，但那些魔法本來代價就太大，只有傻子才用呢。
“記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三塊巨石都切一點帶回卡瑪泰姬，切糕買過吧。”蘇明看穿了他的想法，收回手裡的香菸深深吸了一口：“去辦事吧，別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我，難道你還要來那‘You jump，I jump’那套？這是通往黑暗維度的通道，又不是泰坦尼克號。”
“？？？”
雖然對爲什麼牽扯到沉船滿是不解，但見到老爺鐵了心不帶自己玩，王的眼神流露出留戀，同時劃開了傳送門，拎着塑料袋走了進去。
見到王離開去行動，蘇明隨手打飛一個嚎叫着衝過來拼命的地下生物，另一隻手緩緩掐滅了香菸。
這些地下種族數十萬年來都生活在這裡，看起來連人都很少吃，沒招誰也沒惹誰，但就因爲擁有重力鎓這種好東西，家園眨眼間就被毀滅了，人口恐怕也死掉了九成九。
作爲毀滅他們家園的罪魁禍首，蘇明沒有什麼想法，除了感慨一下菜就是原罪之外，更多時候都是在清點自己的收穫。
而就在他活動腰桿的時候，一支由殘破屍體構成，眼中冒着綠光的軍隊來到了他的身旁，靜靜地站在一旁，無聲地等待着命令。
這正是進入地下後，前面路上被蘇明殺死的那些利維坦士兵，他們一直跟在蘇明身後，作爲殿後的保險，現在正好可以拿來廢物利用。
蘇明舉起拳頭，手指上的一截手甲褪去，露出了黑色發光的戒面：“你，跳下去。”
他隨手指了一具腦袋如同西瓜般裂開，只靠脖子連在一起的微笑屍體。
不清楚面前黑雲裡是什麼情況，下方究竟有多深，進入黑雲會不會直接被拖進黑暗維度，所以蘇明決定來一手‘投屍問路’。
其實這種人體排雷的活最適合韋德去做，去了還能用時空腰帶回來，告訴蘇明那邊的情況。不過現在條件不允許，就拿控制的行屍湊合一下吧。
被黑燈戒指控制的行屍，其實就是把它們的靈魂臨時扯回殘破的軀殼裡，扮演一個木偶的角色，根本無法違背黑燈戒的命令。
除了用憎恨的生者的目光看了喪鐘一眼之外，那個腦袋開花的行屍毫不猶豫地邁步走下懸崖，掉進了黑雲之中。
蘇明閉上眼睛，用心感受戒指和那具行屍之間的聯繫，但只是短短几秒之後，聯繫就中斷了。
“嘖，被吞了麼？再來一個。”
毫無人道精神的僱傭兵咂吧了一下嘴，揮揮手又命令一具屍體跳下去，而這次，聯繫中斷的時間反而長了一些。
蘇明沒有說話，只是乾脆地直接擺手讓更多的行屍一起跳，細細品味着差異之處。
如果不是重力在這期間不斷改變，那麼從墜落到消失的距離，看起來是根據身體對黑暗能量的抵抗性來決定的。
因爲這些是利維坦士兵的屍體，他們生前就處於被零號物質半同化的狀態，如今投入高密度的黑雲裡，被瞬間轉化也是難免的事情。
不過得出了這個結論之後，蘇明倒是放心了，對於自己的抗性問題他倒是不擔心，至少黑暗物質是無法同化X金屬的。
留下寥寥無幾的黑燈行屍，命令他們散開，去每個巖壁旁的洞穴或者通路中找有價值的玩意，蘇明縱身跳進了黑色的烏雲中。
..................
一具黑燈喪屍在漫無目的地徘徊着，心中充滿了冰冷的怒火，這是對於生者的仇恨，以及對於最新命令的困惑與不解。
什麼樣的東西是有價值的玩意？它不懂，什麼東西對於死者都沒有價值，除了殺掉活人，那些溫暖的血液和腦漿纔會讓它們感覺到片刻欣慰。
然而就在它來回徘徊的時候，從一旁的巖縫中突然飛出了一隻小小的蟲子，看起來像是灰塵一樣，絲毫不顯眼，轉瞬之間，那隻飛蟲就鑽進了它的鼻孔。
行屍站住了，像是木人般僵硬，它眼中的綠光也在漸漸消退，整個人的皮膚開始向着黃褐色轉變，就連進入體內的零號元素，都被像黑水一樣吐了出來。
短短十幾秒後，這具行屍就活了過來，胸腔有了起伏，而臉上也有了表情。
他擡起手看了看，皮膚下有無數的蟲子開始孵化以及涌動，就像是一個個皮下的小鼓包掀起了淡淡的漣漪。
他背起手來，看着眼前的黑色煙柱，面無表情地歪歪腦袋，身上原本土黃色的軍裝也被無數的蟲子取代，密密麻麻的黃褐色蟲子吃掉了衣服，隨後開始改變顏色，一件黑色的皮大衣重新出現在了其主人的身上，九頭蛇的徽章也浮現在臂膀。
“桑宗.....”他開口自言自語地發出了古怪音調，但很快調整了一下聲帶的構造，扭頭走向了九頭蛇們的屍體。
在殘破的半機械人零件堆中，他找到了被分成兩半的蝮蛇，將屍塊勉強拼在一起後，他半蹲下來吐出一些蟲子，帶着粘液和黑水流進了因爲死不瞑目，嘴巴張得大大的蝮蛇口中。
“起來吧，我的朋友。”蜂巢站起身來，揹着雙手後退了幾步。
屍體抽搐了起來，像是通了電一樣在地面上亂抖，無數蟲子開始修補傷口，另一些則去激活心臟和大腦。
蜂巢和喪鐘交手其實只是幾分鐘前的事情，在他看來，蝮蛇還有救。至於那些機械士兵，只是消耗品，不值得去救。
肉眼可見的，那些蟲子就像是縫葉蟻一樣縫合了她的屍體，只是十幾秒後，伴隨着劇烈的喘息聲，眼睛睜得渾圓的蝮蛇猛地坐了起來。
她咳嗽了幾聲，伴隨着吐沫噴出了一些蟲子。
發現自己在地上坐着後，她趕緊爬起來拍打着自己的衣服，看向身邊那相貌陌生的人。
“你是誰？我怎麼了？”
一個熟悉的思維連通了她的大腦，蜂巢那斷斷續續的聲音響了起來：“喪鐘，把你殺了，我，復活了你。”
蝮蛇看了看自己身上斷成兩半的衣服，上面滿是血跡，但是在斷口出，她雪白的皮膚毫髮無損。
她鬆了口氣，裹緊了衣服：“原來是你，蜂巢，看起來你也在他手裡吃了虧。”
“是的，就像是你說的那樣，喪鐘果然很強。”蜂巢沒有任何避諱，他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黑煙柱：“但不是隻有他有計劃，我也有。在交手的時候，我就分出了一部分蟲子，隱藏在這裡的角角落落，一旦出現了不理想的結局，我依舊可以捲土重來。”
“你是怎麼復活我的？用蟲子？”
蝮蛇露出了有點嫌棄的神情，雖然活着是很好啦，但九頭蛇復活人的手段很多，偏偏身邊這位掌握着最噁心的一種。
蜂巢看到了她腦海中的猜測，也並不生氣，他救蝮蛇是因爲她對大業有用，而不是出於任何私人情誼，也不是爲了聽她說好聽話的。
“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我們兩個都急需補充營養，現在的肉體只是臨時被激活，透支了潛力，爲了順利活下去，這個給你，可以不吃皮。”
蜂巢伸出手來，密集蟲子形成的觸手，從一旁撿起了一個機械戰士的腦袋遞給了蝮蛇，他自己也拿到一個，像是敲椰子一樣敲開，埋頭吃起了裡面麻辣豆花一樣的東西。
蝮蛇深深嘆了口氣，被這樣復活就是有後遺症，她接過了那個腦袋有些無奈地問：“帶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