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
蘇明的罵聲這才傳來,但他現在的位置已經不再是蝙蝠洞了。
小丑無意間的舉動把他坑了。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小牌子,這就是個黃色的圓形徽章,許多童子軍或者小孩子都有,有時候快餐店也會把它當做用餐禮品。
唯獨這個是特殊的,它上面沾着幾滴耀眼的猩紅血跡,血跡呈現出飛濺狀,卻怎麼也擦不掉,就像是和徽章融爲了一體。
那是個笑臉的徽章,兩個黑點是眼睛,一道簡單的圓弧是微笑的嘴。
但是搭配上詭異的血跡,蘇明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是什麼。
這是笑匠的徽章。
在《守望者》中的笑匠,就喜歡在胸口戴着它,法老王去殺他這個曾經的隊友,但是曼哈頓博士在最後時刻救了笑匠,把原本從高樓上摔下的他瞬間轉移到了海里,逃過一死。
但是徽章落下了,上面的血跡是笑匠和法老王兩人搏鬥時留下的。
原本守望者宇宙是個單獨的宇宙,可是N52重生的時候編輯們把他們的世界融入了主宇宙,把這個沒有人性的超級強者放在了主宇宙空間的深處。
《守望者》的故事背景是冷戰時期,所以這個沒有人性的藍色人被當做是美國強大力量的代表,編輯們給他了一大堆強到爆表的能力。
在漫畫原著中有過這樣一段話。
“世間本來沒有神,而現在有了,他曾經是個美國人。”
確實是神,儘管不涉及到多元宇宙概念,但是在任何一個單體宇宙中他的能力都是最頂級的。
他存在的同時又不存在,完全是量子的集合體,能預測未來,創造和毀滅世界,駕馭時間,改變因果,湮滅粒子。
這還只是他能力的一小部分。
像巴巴託斯這種貨色,他如果想的話,一個念頭就能抹掉。
只不過上帝使用的是信仰和神術,他使用的是量子理論,一個神學一個科學。
當然,上帝強在是多維宇宙共存之神,而曼哈頓博士則只能侷限在一個宇宙裡。
《守望者》是DC最成功的漫畫之一,講述的就是一個超級英雄他代號法老王,他深感核戰的陰雲密佈,爲了世界和平,暗殺自己隊友,嫁禍並誤導曼哈頓博士,使他成爲人類共同敵人的故事。
當曼哈頓博士被他操控着瞬間毀掉許多城市,表現出非人並有害的力量之後,人們有了共同的敵人,世界和平了。
等一切過去,曼哈頓博士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認爲法老王的所作所爲是對的,於是默默背起了鍋,前往了外星系。
在離開前,他還殺掉了打算對世界說出真相的隊友,羅夏。
羅夏覺得曼哈頓蒙受了不白之冤,人們需要知道真相。
然而曼哈頓博士成爲量子糾合體後,根本沒有人類的思維了,他只知道利弊,他覺得世界和平和地球的存在最重要,真相無關緊要。
羅夏如果爆出真相,那麼世界核戰就會爆發,之前死去的人就白死了。
那麼阻礙和平的人就是他的敵人,於是他一個念頭就把羅夏炸成了血沫。
...........
當世界融合之後,曼哈頓博士出現在了主宇宙,依舊是原來的配方,原來的味道。
威脅世界存續的人必須處理,意外不允許存在。
但是經過了這麼多年,他的手段變化了,他偷走了主世界的十年時間,沒有人知道這十年哪裡去了。
只有極速者,巴里的侄子沃利察覺到全宇宙的人都丟失了十年時間,但他的情報也依舊模糊。
在他的提醒下,蝙蝠俠在蝙蝠洞進行了挖掘,在石頭中竟然挖出了一樣東西,那就是笑匠的徽章。
布魯斯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所以一直都放在蝙蝠洞裡當做一個擺設,關於它的研究毫無進展。
它就是普通的鋁製品,背後有一個鐵製曲別針,上面的油漆和圖案都很尋常,在哥譚這樣的小玩意大概賣5美分一個。
但總有一種感覺告訴蝙蝠俠,這個東西不一般,只不過特殊在哪裡他始終沒有答案。
......................
蘇明對十年丟失的時間有個猜測,曼哈頓很可能把這段時間抽出來作爲了一個時間和空間上的牢籠,也就是不完整的獨立世界。
那裡沒有英雄也沒有反派,只是普普通通的世界,他掌控的和平世界。
加上斯萊德之前的遭遇,蘇明懷疑他就是被曼哈頓關在了那裡面。
曼哈頓博士可以把這段時間無限拉長,如果他願意,甚至能把十年變成永恆,或者讓這段時間不斷重啓。
也許是斯萊德知道的太多,曼哈頓決定對他終身監禁;也許是斯萊德攜帶了什麼不好的概念,所以必須隔離。
總之在這十年時間形成的牢籠裡,斯萊德經歷了一次次的人生,一次次虛幻的生命。
但一切都被蘇明的突然出現所打斷了。
喪鐘越獄了。
也許曼哈頓博士察覺了這些變化,但可能是認爲新的喪鐘需要觀望,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使他沒有第一時間對付蘇明,沒人能理解他的想法。
不過在蘇明得到笑匠徽章的瞬間,他和曼哈頓博士有了直接的聯繫,立刻就被‘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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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擡起頭,遠處許多的星球在緩緩旋轉,宇宙中的光和煦卻不溫暖。他腳下是一片金藍色的房屋,像是一座宮殿,建築風格充滿了數學的美感,每個角度和斜面都是經過嚴密的計算,就像是來自於未來。
他懸浮在半空中,明明是宇宙空間卻可以自由地呼吸,這一切都來自於他面前的人。
一個藍皮膚,身高十多米的裸男。
他就是曼哈頓博士,一個徹底理性化的前人類。
蘇明早有準備,他對於曼哈頓博士並不畏懼,他自己的大腦現在**金屬保護,那是DC宇宙的起源,曼哈頓博士還不足以穿透它讀取自己的思想。
最關鍵的是,曼哈頓可以說是最理性的存在,就像一臺超級電腦,只要你說的話有道理,就絕對能保證安全無虞。
蘇明輕輕地按開徽章背後的別針,把這個笑臉徽章別在了自己胸口的鎖甲上。
他確實想要對曼哈頓進行報復,爲了斯萊德曾經的遭遇報仇,但這只是個想法,而且沒有人知道。
“外來者。”
一個標準的美式口音在他耳邊響起,曼哈頓博士那蒼白一片,蘊含着星辰般光輝的目光落在蘇明身上。
他和蘇明一樣,也緩緩漂浮在半空中,盤膝而坐,面無表情,他纔是DC宇宙中不會笑的那個‘人’。
“博士。”
“你知道我,說明你的來源也許是更高維度,但你改變了歷史的走向,未來變成了一團迷霧。”
蘇明淡然一笑,穿越者的蝴蝶效應是難以避免的:“這並不是壞事,沒有人想要完全確定的未來。”
“......”曼哈頓博士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是不到一秒,他緩緩點頭:“你的結論部分正確,我查看了全宇宙500億人類和外星生命的思維,他們不需要確定的未來,儘管有些人喜歡算命等等窺見未來的知識,但其實想法反而是處於對未來的恐慌。”
“那麼能送我回地球嗎?我們沒事了。”
蘇明把玩着胸前的徽章,暗示着自己和笑匠一樣,不存在任何立場,是隻爲自己和任務而生的人。
“否定,你不能留在這個世界了,世界鑄造者,監視者和反監視者全部死亡,我必須盡力修補它。”曼哈頓博士平靜地說,彷彿就像是蘇明打碎了一個花瓶,而他是脾氣很好的主人:“在那之前,你必須離開,你不屬於這裡,這同樣是事實。”
監視者怎麼死了?搞什麼?
如果DC世界是臺鍋爐,那這三個傢伙就是負責維護、加煤和丟垃圾的人,沒有他們的話,不出問題還好,可一旦出了問題就沒人修了啊。
“改變不是好事嗎?”
蘇明硬着頭皮說,不想走,要是走了,那任務報酬什麼時候才能到手?他還沒有體會過揮金如土的快感呢。
斯萊德的記憶裡雖然有過,但蘇明沒有享受到啊!
記憶是一種很單薄的東西,關於過去花錢這種事情,斯萊德不是很在意,他做僱傭兵也不全是爲了錢,更多是爲了滿足嗜血慾望。
所以記憶裡更多是類似於‘XX日盧瑟的錢到帳了,XX日帶女兒去帆船酒店吃了海鮮,還不錯。’這樣的記憶。
蘇明想要體會一下,得到‘不錯’這個結論的過程......
“有人認爲時間是線性的,有人認爲時間是樹狀或者大網,然而你們依舊不能看清時間的本來面目,改變並不總是好的。”
藍人對他補充了一句,但這話蘇明有些難以理解。
被曼哈頓博士找上門,他知道是必然的事情,現在才動手已經比預料的晚了。
“好吧,你可以送我離開,但能讓蝙蝠俠把欠我的錢先付了嗎?”蘇明攤攤手,十分平靜地說:“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那是我的勞動所得,至少讓我能看一眼吧?”
“貨幣,人類的支付手段,用來交換物質。”曼哈頓博士依舊面無表情:“但貨幣甚至無法在不同國家流通,那麼將要離開的你用不上了,我可以給你一些任何宇宙都通用的東西,使你能維持自己的生命。”
說完,他一揮手,蘇明手中一沉,瞬間出現了一個袋子。
打開一看,是幾塊色彩漂亮的石頭,紅的綠的都有,從袋口散發出漂亮的光彩。
“寶石?”
“能量,唯有能量纔是最具有普遍價值的。”曼哈頓博士立刻解釋,他沒有‘隱瞞’這個概念。
蘇明心底暗暗嘆了口氣,也罷,忍一時而已,等自己以後準備好了,看他怎麼調教這個暴露狂吧。
“反正你要送我走,我可以決定自己的去向吧?”蘇明順水推舟,他確實有想去的地方。
“合理。”
“那就好,起源之牆破了個洞,你能把我丟到那洞外面去嗎?”
蘇明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關於起源之牆外面的世界,沒人知道是什麼地方。
不過在以前,他和現實世界的同事們扯淡的時候,大家紛紛表示外面是其它的宇宙,比如名偵探柯南啦,寵物小精靈啦。
蘇明對此有不同看法,就算是別的世界,那麼距離近的也應該是美漫纔對吧?
當然也有可能外面什麼都不是,就是起源本身,那麼蘇明就要變成漂浮在未知地帶的太空垃圾了。
而現在就是驗證自己猜想的時候了,他願意賭一賭,畢竟這種說不清的事情概率總是一半一半的。
他體內有X金屬,冥冥中和DC世界存在聯繫,他總有辦法回來的。
曼哈頓博士的原意應該是把他囚禁在那段時間中,或者送去某個特殊的位面,比如靈薄獄或者神速力位面,但蘇明不打算聽他的安排,他有自己的計劃。
博士終於陷入了見面以來最長的一次思考,那牆外的奇特物質連他都無法理解。
他的量子也會被起源之牆吸附。
當這回起源之牆破裂後,他也想要分出一些量子去探測牆外,甚至無限拉長了時間,對牆外進行了數十萬年的探索。
但總有一種莫大的力量在阻礙他,讓他不斷自然忘記這個念頭,有什麼東西在阻止他。
他能感覺到,但是無法描述,無法反抗。
那牆外的一切都依然屬於未知,而眼前這個人也同樣是未知。
沒有線索,也許讓未知歸於未知是個不錯的決定。
他沒有感情,思維方式也異於常人,在經過了各種計算後,他認可了這種處理方式。
既然蘇明願意離開,說明他可以協商,如果當初羅夏也有這種妥協程度,自己就不會殺掉他。
但對於過去的事物進行假設或者否定沒有意義,故而忽略。
曼哈頓豎起一根指頭,用行動代替了語言。
一道藍光閃過,蘇明再次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