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幫助你，盧瑟，你看，正義聯盟，也是我的敵人。”
在黑暗中只有一束光從高處照下，它籠罩在狂笑之蝠的身上，讓那黑色的衣裝更加深邃，上面的血漬更加鮮紅。
他用沙啞的聲音向盧瑟傾訴着，他並不着急說出自己的計劃，而是在默默地引導盧瑟的思維方向。
就像在夜晚燈光下，放上一小塊方糖。
會引來什麼呢？飛蛾？亦或是螞蟻？
但狂笑之蝠上次敗給喪鐘之後，他認識到了，未知，纔是最好玩的......
既然現在第四面牆外空無一物，世界猶如脫繮野馬，一切都變得和狂笑之前看到的不同了。
嘿，不過沒關係，他也是蝙蝠俠，而蝙蝠俠是多元宇宙最好的偵探，哪怕他自己的腦中的笑聲不停迴盪，但這並不影響思考。
盧瑟確實心動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人類一直遵循的智慧。
他詢問狂笑之蝠，問他的條件，這是一個交易。
狂笑之蝠確實有條件，但條件微不足道。
“條件就是放了我，讓我幫助你，同意我保留自己的計劃，自己單獨行動。”
“我爲什麼要信任你？”
狂笑之蝠仰天大笑，像是盧瑟說了什麼笑話一樣：“哦，萊克斯，你不用信任我，信任是愚蠢之行，你只要相信自己，相信內心的感覺，相信自己必然會勝利......”
“......成交，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情。”
盧瑟和狂笑達成了協議，聰明人之間談生意總是很快。
狂笑之蝠出奇地守信用，他被釋放之後也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告訴了盧瑟不少關於總合體的情報。
據他所說，起源之牆是個監牢，是爲了囚禁總合體的存在。
總合體是造物創世的黑暗力量，一個高維度概念集合體，一個無盡的神秘能量源，一個超強的放射核。
“哦，她還有個名字，叫做珀佩圖阿，好聽嗎？呵呵......”
也許是說完了自己知道的情報，也許是仍有保留，但狂笑之蝠只告訴了盧瑟這些，接着就擺擺手，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時間回到現在，盧瑟就在他的實驗室中研究着總合體。
他動用了自己一切的手段，不管是科技還是魔法，但依舊沒有辦法觸及總合體中的存在分毫。
那層多面體的屏障，把一切窺探的目光都隔離在外。
“能聽到我嗎？珀佩圖阿，你能爲我指明方向嗎？”
總合體當然不會回答他，依舊散發着淡淡的藍光，靜靜地停在試驗檯上。
突然，盧瑟感覺門口有個綠頭髮的身影一晃而過，但當他扭頭去看的時候，那裡什麼都沒有。
錯覺嗎？
走廊中只有黑暗，四周都充斥着人工造氧的特殊氣味。
腦海中響起了格魯德的聲音，他向盧瑟彙報，其它人來了。
其實盧瑟並不需要其他人，他已經獲得了所有必須的力量，但格魯德堅持要招募更多的反派爲毀滅軍團效力。
他們失去了蝠鱝，不管原因是什麼，現在毀滅軍團都處於弱勢。
格魯德不喜歡身處弱勢的感覺，他必須要向正義聯盟證明，他們沒有輸。
但鑑於地球剛剛發生了危機，很多人都變成魚了，反派也是同樣，他們能找到的人非常有限。
其中大多數都是從阿卡姆越獄出來的反派，急凍人，稻草人，腹語者，已經算是阿卡姆中的佼佼者了。
當然，也有能力更強的些的，比如正義聯盟的老對頭，不死者，所羅門·格蘭迪。
比如著名的蛇蠍美女，能通過花粉和蜜糖控制人心的‘女王蜂’。
他們都被蒙上了雙眼，帶到了盧瑟的秘密基地裡。
“我需要你和小丑儘快過來，來維護我們的統治。”格魯德站在牆邊，他身邊是賽尼斯托和豹女。
賽尼斯托身上的不可見光制服非常不穩定，顯得時有時無，它的燈戒也是一樣，他卻找不到原因。
聽到格魯德在心靈網絡中的傳信，豹女依舊盯着新加入的反派們：“多原始的說法，維護統治權？好像我們做得還不夠一樣。”
盧瑟嘆了口氣，脫下實驗用的設備：“我仍然堅持這次增員是不必要的，我們已經有了所需的所有人，這些穿着奇裝異服的傢伙並不能幫助我們獲取剩下的兩種隱藏神力。”
“像我們這樣的人組成聯盟，本來就是爲了讓正義聯盟感受到恐懼。”格魯德呲了呲牙齒：“盧瑟，我們失去了蝠鱝，就可以找一個和他差不多的來代替，向正義聯盟證明他們的對手永遠無窮無盡。”
“是誰找來了謎語人？他已經變成了個笑話。”盧瑟從監控畫面中看到了，謎語人居然也在隊伍之中。
找他來幹什麼？難道是打算笑死正義聯盟嗎？
“嗯？我沒有邀請他，你們呢？”格魯德疑惑地看向身邊的兩人。
豹女聳聳肩，她一直忙着治傷呢，哪有功夫請人。
賽尼斯托也是一樣，他還在思考戒指的問題，不可見光好像出了什麼變故。
謎語人不是他們任何人請來的。
但哪怕就算是不請自來，參加軍團的人也是越多越好。
“嘶嘶，這氣味。”謎語人強顏歡笑的表情十分容易分辨，他只是裝成平時的樣子，其實內心滿是傷痕：“我想起了一個謎語，猜猜我們現在在哪裡？”
周圍都是金屬走廊，沒有任何窗戶和標誌物，所有人都像是被扣在碗裡。
“嗯？有禮物。”
其它人在走向圓桌，等着盧瑟出現的時候，女王蜂發現每把椅子上，都有一個小小的禮盒。
綠色的包裝，紫色的緞帶，充滿了盧瑟的風格。
“反派聯盟不會發入會禮物。”格魯德更懵逼了，事情變得越來越古怪。
豹女也一臉費解：“別看我。”
但就在這是，手比較快的謎語人已經拆開了禮物：“我想看看謎底！”
隨着緞帶被撕去，那禮盒中噴出了綠色的氣體，瞬間像是連鎖反應一樣，激活了所有人手中的禮盒，一股股綠煙頓時瀰漫在會議室中。
“盧瑟......”
“我來了，你這黑毛猴子，你應該更多些耐心。”
格魯德在心靈網絡中的騷擾讓盧瑟根本無法專注精神繼續實驗，他只能整理一下自己的西裝和領帶，準備出去和那些廢物見個面。
“盧瑟......嘿......我們有一個......哈......問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格魯德的聲音扭曲了起來，像是在盡力忍耐，但最後，他不可抑止地狂笑了起來。
盧瑟睜大了眼睛，事情變得不對了。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基地內的廣播被打開了，裡面傳來了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
笑得是那麼縱情任性，彷彿笑聲的主人隨時都會斷氣一樣，這聲音迴盪在空蕩蕩的基地裡，讓盧瑟毛骨悚然。
“我真希望我能忍住不笑，但它和以往不一樣，真的很特別。”總控制室裡的小丑抓着頭髮，眼睛幾乎都要蹦出眼眶，他笑得吐出了整條舌頭：“尤其是它迴盪在你腦海裡的方式......”
“小丑......”
“嘖，你應該看看中央大廳，我不認新來的人能團結一心，看啊，他們開始互相撕扯了。”小丑靠在椅背上，像是脫力一樣捂着自己的肚皮，他笑得太厲害，只能藉助椅背才能不滑下去。
“你......”
“我知道你對黑猩猩抱有很深的期望，但我對每個人都使用了特殊的笑氣配方，這些天，那隻會說話的猴子，一直都在享受着小丑叔叔給他的‘特別照顧’，呵呵......”小丑趴在控制檯上，抓着麥克風像是悄悄在盧瑟耳邊說話：“哪怕是新來的，小丑禮盒中的關愛和溫暖，也會讓他們變成回頭客，哈哈，當然，他們得要能活過這一次才行......”
盧瑟扭頭返回了實驗室，反手鎖上了大門，他要準備對付小丑了。
“你做了件蠢事，小丑，遠遠低於你的反派水準。”
“是你，先打破了協議啊，萊克斯。”小丑的聲音從廣播中傳來，他雖然聲音很好笑，但語氣中的惡毒簡直像是毒藥一樣。
盧瑟和小丑確實有一份協議，關於狂笑之蝠的。
盧瑟從小丑這裡買走了狂笑的腦袋，但前提是必須將那個瘋子蝙蝠俠永遠拘禁，以獲取情報。
但盧瑟放走了他，換取了一個幫手。
世界應該只有一個蝙蝠俠，而且，是他小丑的蝙蝠俠，狂笑之蝠什麼都不是！
他之前警告過盧瑟，毀滅軍團中，小丑，還有那個狂笑之蝠，只能二選一。
有小丑，就沒有狂笑；有狂笑，就沒有小丑。
盧瑟選擇了釋放狂笑，他以爲鑽了空子，狂笑之蝠確實沒有加入毀滅軍團。
小丑當時沒有說什麼，這一切，最近發生的一切，都讓小丑很不爽，尤其是狂笑之蝠。
狂笑被釋放後，必然會去找蝙蝠俠玩，而能和蝙蝠俠玩的，本該只有他小丑......
這些日子裡，小丑一直都在佈局，一個大大的陷阱，他早爲盧瑟準備好了。
沒有人敢撕毀小丑的協議，敢這麼做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一個歡聲笑語，咧着大嘴笑着的地獄，正在盧瑟的道路上等着他進去，裡面的招待，小丑能保證比宇宙中任何一家馬戲團都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