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可以聽到我說話嗎?”
想到了就做,要是失眠真鑽到表弟夢裡去,那就是老鼠進鍋想搞壞納垢濃湯——給爹整笑了。
“通訊線路穩定,警長,有什麼指示?”副官的聲音聽起來悠遠又縹緲,不過吐字清晰的程度如同以往:“我看到絞殺正在用你的身體翻哈莉的冰箱,是需要我啓動備用計劃阻止它麼?”
黑暗的句子從她嘴裡輕飄飄地就說出來了,原來在無人知曉的時候,她還偷偷制定過反制絞殺的備用計劃。
蘇明是曾經讓她去準備一些計劃,用來應對各種自己可能遇到的極端情況,比如自己出門玩去了,結果40K地球炸了,回來以後無家可歸該怎麼辦?
不過更多的計劃,都是副官根據己方手裡掌握的東西和能力,制定出來的滅世計劃和玩笑計劃,倒是對付絞殺的計劃,連喪鐘都是第一次聽說。
但還是不問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回到現實中絞殺就會知道,要是具體計劃細節太黑暗的話,容易影響副官和它之間的團結。
“咳,不用管它,哈莉的冰箱裡面除了蛋糕就是‘貓糧’,沒啥要緊的東西。”
叼着煙的至尊法師岔開了話題,反正貓大多數時候更喜歡吃肉,哈莉弄來的那些糧裡面有些人頭正好沒法處理,絞殺吃了也省得丟垃圾了:
“你看一下40K地球那邊,我的好表弟韋德現在幹嘛呢?他有沒有陷入噩夢?”
“他在睡覺,警長,但要說噩夢我看不像。”
副官放出了一個小小的投影,這是依靠量子傳輸送進夢裡來的,畫面中的死侍懷裡還抱着一個酒瓶子,渾身赤果地躺在沙發上,房間裡到處都是垃圾,沒有吃完的披薩和捲餅,不知道擦過什麼黏糊東西的衛生紙等等。
他正在呼呼大睡,夢中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還用手撓了撓屁股,露出十分猥瑣的笑容。
“噩夢是肯定做了,要不然這會兒他就應該在念經纔對,看他笑得這麼猥瑣,可能是夢見吃東西呢。”蘇明點點頭,吐出一口煙霧後又說:“你派個仿生人下去,叫醒他問問,有沒有做什麼怪夢。”
“執行中。”
一口答應下來的副官傳送了一個仿生人下去,可以看到這個炮灰單位試圖喚醒還在睡覺中的死侍。
先是推了幾下,不醒,又踹了幾腳,還是不醒,直到副官控制着仿生人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你的錢沒了。”
光溜溜的死侍嗖地一下就從沙發上彈起來了,別的都還好說,要是錢沒了,那就太慘了。
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還是在地球上,就是阿芙家的地下室裡,不遠處的電視機依舊播放着沒有人的新聞頻道直播間,周圍的一切都十分安靜。
“搞毛線啊!人家正睡得香呢。”他不爽地揉揉臉,一腳把仿生人推開,撓着屁股走向廁所放水:“別跟過來啊,我要噓噓一下,你要是偷看的話,我的電影評級可是要出問題的。”
“沒人想要偷看你。”仿生人嘴裡冒出了副官的聲音,她無語地轉動腦袋說道:“警長讓我問問你,你在夢裡有沒有遇到一個自稱失眠的傢伙?或者說看起來特別聰明,或者比其他人更像的夢中人?”
“我靠,不是吧?”死侍哆嗦了一下,噓噓到一半的他頓住了,一副尿路不暢的模樣扭過頭來:“他現在連我的夢都要開始監視了麼?黑暗,太黑暗了。”
“別胡思亂想,要是警長監視了你的夢,那現在還用我來問你?”副官阻止了他說下去,讓他轉過去繼續尿完:“就是因爲不知道,才問你的,你就只需要回答這個。”
地下室裡有一股灰塵的味道,但在死侍的體味映襯下,並不明顯,陽光從小小的窗戶照進房間,這裡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就是今天太安靜了,街道上一聲喇叭都沒有,彷彿所有人連帶着城市一起死去。
“有一些奇怪陌生人確實出現過,不過當時我夢裡正在和十八個金髮美女親熱,沒時間接待他們,就介紹他們去我的遊樂園玩了,如果你說他們是真人的話,那現在應該也樂瘋了吧?”
自己腦子裡的遊樂園不常接待外人,原本還以爲那些夢裡出現的陌生人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呢,沒想到表哥專門打聽,這說明他們是敵人咯?
不過也無所謂,沒人陪着他們進去,那它們在遊樂場裡體驗幾個項目之後,八成會瘋掉,也就沒啥好擔心的了。
“他們之中有看起來就與衆不同,或者看起來像是首領的嗎?”副官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她向來喜歡確定的東西,這樣可以讓她的邏輯變運算變得更加絲滑順暢。
“唔這倒沒有,那些人看起來有點畸形,我的意思是說他們長得很有特色,就像是把雪糕放進微波爐裡烤化了一樣。”
說到這裡,死侍摳了一下鼻孔,拖出一條長長的染血鼻涕來,爽得打了個顫後才繼續說:
“所以表哥要僱我嗎?儘管我纔剛回家沒多一會,連着接單是有點累,不過他要是願意加錢的話,我倒是很樂意陪自己的兄弟走一趟。”
說話間他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直播間的老鐵們告訴了他這是怎麼回事,他也終於理解了:
“是找一個叫失眠的夢魘啊,沒見過,對方喜歡穿紫色袍子,胸口有顆紅寶石,不久前還在達米安的夢裡,嗯,被看得很清楚呢。”
“這個情報我會告知警長,不過他說,DC那邊暫時用不着你。”
副官給他傳送過來一大把塑料片,仿生人從地上緩緩爬起說:
“你睡覺的時候可能不知道,現在地球上的人要麼在做噩夢,要麼就是被保護性地洗腦了,給你這些東西,你知道怎麼用,先去救你在乎的人吧。”
“明白了,我這就出發,不過你得給我一個空間座標。”
離開衛生間,但沒有洗手的死侍嚴肅了起來,他撿起地上的塑料片,小心地把它們捂在胸前:
“哦,忘了說,我最在乎的人當然是小蟲啦,沒有他,以後誰陪我打遊戲開黑?誰和我換制服穿?我必須要去救他,他在宇宙裡睡得很孤獨吧?我會傳送過去躺在他懷裡,用我的體溫來溫暖他寂寞的小心臟。”
“我以爲你會更在乎夏坷垃或者凡妮莎?”副官沒有想到答案居然是蜘蛛俠,這又一次出乎了她的意料,而不出意外的是,死侍總是出人意料。
“女人只會影響我遊戲練級的速度,反正她們和表哥關係沒多密切,敵人也不會針對她們,肯定死不了。”
穿上制服,繫上傳送腰帶,韋德拍拍自己的翹屁,準備出發。他其實也有自己的一套邏輯,只不過稍微瘋狂了一些:
“但蜘蛛俠不一樣,他和表哥的關係也很近,肯定是重點盯防對象啊,行啦,40K這邊救人的事情交給我,回頭讓斯萊德給我結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