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有計劃了喵?”
喪鐘說了很多,也說得沒錯,但貓咪不想聽,它只想看到血流成河
倒也不是那樣啦,畢竟失眠是個夢魘,它從夢之國跑出來,千貓之夢大概也有一根毫毛的責任在這裡吧,畢竟它是個睡魔嘛。
所以它現在就盼着喪鐘早點把那夢魘消滅掉,這麼一來,它也就可以回家睡覺了,吃飽了就是容易犯困呢。
好吧,睡魔其實是睡不着的,只能睜着眼睛躺在那裡,因爲無盡家族的成員都具有相互矛盾的雙重概念,比如死亡也是生命,絕望也是希望,命運也是自由。
夢的另一面則就是現實。
“有了,只不過原本的計劃需要稍微改動一些,失眠想要的與其說是成爲人,不如說是想要原本克里斯托弗主人格那平靜祥和的生活,而我會把那些變成一個笑話,讓它明白真正的黑暗是什麼顏色。”
“哇哦,聽起來就很黑暗呢喵。”千貓之夢期待地豎起了尾巴,尾巴尖上的小火苗也燃燒了起來,它是真正意義上地燃起來了。
“首先,我需要一個劇本。”
蘇明反手從腰包裡掏出了《起源法典》,翻開一頁後看了看,確定沒找錯人之後就開始亂塗亂畫:
“失眠和克里斯托弗在書中的存在被不可知的力量屏蔽了,但問題不大,我可以改他家人的,他的妻子和孩子們。”
“等等,你該不是要用那個把人賣給路西法的計劃,然後把錄像拿去釣失眠吧?”貓咪露出了懷疑的神色,它發現人類似乎對於繁殖行爲都有着特殊的偏愛,就像是覺得很好玩一樣。
“不是那個,那樣改變對於克里斯托弗是必殺,但對於失眠來說只是小菜。”喪鐘糾正了它一下,繼續快速地寫着劇本:“我只是要給失眠展現一個它的家,喜劇之家。”
“哦,好吧,需要我幫忙麼?”千貓之夢似懂非懂,但更加好奇了。
“當然,不光需要你的力量塑造一個夢中夢,還需要哈莉對於自己夢境的控制力,讓這裡的誘餌變得香甜,但獵物吃下去後才漸漸發現自己吃了屎呢。”
喪鐘露出了壞笑的表情,他剛剛用超光速給那個紅髮妻子寫完了劇本,接下來就是改那三個孩子們的了。
“行,現在這邊釣魚也沒啥動靜,那我就先叫哈莉一聲,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玩。”千貓之夢晃動爪子,遮掩它和喪鐘的夢中夢就消散了,他們落入了哈莉的噩夢之中,並且第一時間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主要是哈莉實在是太無聊了,漫畫也看完了,電視節目裡的慘劇也不怎麼好看,等了好久都沒有新的夢魘來陪她玩過家家,她感覺自己都要在夢中睡着了。
不過看到一人一貓的出現,她立刻露出了笑容:
“哦?這是什麼新玩法?是你們的王牌嗎?假扮我的小蜜蜂?哇靠,那你們死定了,哈哈哈哈”
“別激動,親愛的小糖豆,我可不是假的。”喪鐘一手捧着起源法典,用原力控制着筆在上面塗抹,另一隻手打了個響指,黑煙從他身體上以龍蛇般的形態汩汩涌出,開始拆除這個‘監控室’,然後又在貓咪的幫助下開始蓋房子。
蓋的是克里斯托弗的家,不過也有存在差異的地方,那就是他這次直接復刻了以前克里斯托弗生活的社區,把原本夢境中缺失的那些鄰居啊,建築啊,花草樹木啊,都給填補上了。
這些在警局資料中都是可以查到的,再讓副官從網絡上找點老照片,舊地圖之類的玩意,等比例復刻並不難。
“唔,黑暗的力量麼?但這裡是個夢啊,夢裡什麼力量啊,驚天動地的動靜那些都可能是假的幻象,也許你就是假扮的。”
哈莉還是不怎麼相信,但依舊是扛着大錘走了過來:
“不過我倒是覺得千貓之夢會更容易證明自己的身份,如果它是真的,那麼親愛的你也就大概率是真的了,所以我要貓貓證明身份給我看!”
“別鬧了,糖豆,你嘴上說着不信,但實際上就是想看貓咪表演節目而已。”
蘇明直接就識破了她的動機,主要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那笑得太歡了:
“還有,既然你知道這只是在夢裡,就別伸手在背後摸手機了,夢中的睡魔就算鑽火圈給你看,你也拍不下來的,就算拍下來的,它也不會讓你能把照片帶出去。”
此時回過味來的千貓之夢露出了人性化的嫌棄表情,貓嘴一張:“所以我只是你們之間PLAY的一環麼?”
可惜它的抗議沒人在乎,這對男女只看着彼此,兩人臉上都帶着笑容。
“唔!可惜!我以爲你會和我一邊呢。”
見到喪鐘現在不想玩,她多少有點失落,不過很快調整好了心情,走到男人身邊抱住了他的胳膊,踮起腳來親了一口後才說:
“好吧,不逗貓咪玩了,我只是在這裡等了好久,都沒有新的夢魘來陪我玩,有些無聊了。所以趕緊給我說點有趣的事情,不如說說你們是怎麼進入我的夢裡來的?儘管夢魘宣傳這是個噩夢,但我感覺還不如這幾天我玩過的密室逃脫有趣,這裡一點都不嚇人,嘻嘻嘻!”
一開始的時候,因爲新鮮感的緣故,還覺得體驗一下外科醫生的生活,有那麼一點意思,人家夢魘給的番茄醬也挺足的。
但它們真的是缺乏創意,會用的把戲都是一套把人騙到陷阱裡嚇唬的原始恐怖片套路,她見得太多了,就很快覺得沒勁了。
這就像是一個人,剛連着刷完《咒怨》《午夜兇鈴》《山村老屍》等等恐怖電影之後,接着就去看《行屍走肉》一樣。
原本一些連續劇中可以算是恐怖的情節,在對比下來就沒啥恐怖的感覺了,反而會覺得像是常見的家庭倫理劇,就連劇裡的喪屍都顯得眉清目秀,不夠噁心。
“你讓副官傳了口信,在那之後我就趕到了你的房子,當時我摸了一下牀單,你身子下面都是涼的,說明你剛躺下沒多久。”
蘇明擡手摟住她的肩膀,摸着她的馬尾辮,平靜地看着黑暗概念的建築工程:
“其實入夢過程沒啥好說的,只要千貓之夢在身邊,有手的人都能做到,不怎麼驚心動魄的。不過接下來的節目你應該喜歡,你想要當導演嗎?我剛寫了個新劇本。”
“什麼劇本?這個?”
她用手指指起源法典,但卻沒有打算窺視裡面的文字,因爲這本書的頁面之間在夢中都散發着不祥的綠光,顯然不是普通人可以看的東西:
“那我可看不了,不過你打算拍電影的話,我可以當製片人,幫你在片場把關,讓常務沒辦法偷你的錢。”
掐了菸頭收好,蘇明吐着煙霧摸摸她的腦袋:“別這麼說,親,這裡可是你的夢,有些事只有你能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