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手,死侍,我不是你的敵人,而是朋友。”像是屎塊一樣的飛行物在空中猛地拐了個彎,避開了死侍已經砍下去的刀刃,其身上掉下了一些碎屑:“是朋友,你聽得懂吧?”
“我知道,但是你的尊榮,要是和我一起組隊的話,怕不是會拉低隊伍的平均顏值水平啊。”死侍不爽地收回了武士刀,打量着‘飛翔’的外觀,看到投入時,還扭頭朝一旁吐了口痰:“你到底是什麼玩意?”
一塊飛行中的屎,看起來還半溼半乾的,蠻新鮮的樣子,憑藉死侍的經驗,能看出這不是牛糞豬糞,而是人屎,大概還是一個菊花被擴張過的傢伙拉的。
太粗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型號的,比自己的大腿都粗的屎,居然還長出翅膀飛行了?
“我不是玩意,我是人,等等,你該不會是把這個飛行中的小東西當做是我了吧?”飛翔之中傳來了標準的英國倫敦音,還多少有點無奈的腔調:“它只是一個傳話的工具,我現在正通過它,和你進行超光年通訊。”
“原來如此,所以它是個活着的,屎塊外形的對講機?”韋德明白了,這說起來很好理解,把這塊屎當做無人機外加大喇叭就好了。
“只有滿腦子裡都是屎的人,纔會在這裡看到什麼都覺得是屎。”通訊器對面的陌生人這麼說道,但並沒有進一步解釋:“它叫做潮蠅(Tiding-flies),是一種人工培育的轉基因量子通訊蒼蠅,發明人是你熟悉的那個富蘭克林。”
面罩下死侍的五官皺了起來,他繞着懸浮着且發出嗡嗡聲的屎轉了一圈,評價道:
“還不如屎呢,對我來說蒼蠅是更討厭了,不過我相信你,我就知道小富從小在癌變宇宙那種環境長大,他早就瘋了,搞出這麼有特色的通訊工具來,簡直不要太過於合情合理。”
是了,這種生物的風格太像是古老者的風格了,那畸形扭曲的血肉,看起來令人生厭的外形,還有這讓人心煩的噪音,這就是一個眷族啊。
“是潮蠅,不是蒼蠅,它本質上更像是蜜蜂,我也不知道它爲什麼在伱眼裡會是一坨屎,但那不是重點,快跟上它,先帶你從‘觀察者泊位’(Observer's Berth)上離開。”
對方又催促了一句,但沒有多少急迫感,顯然這個地方只是偏僻了一些,但並不怎麼危險的樣子。
“等等,你看我像是傻X嗎?你說讓我跟着這坨屎走,我就會乖乖地聽你的話?我不要面子的啊?如果你不會說個‘請’字的話,那至少要說‘王子請跟我來吧’?你這是十分甚至九分的不禮貌呢,還想讓我追一條飛着的屎,我告訴你,那不可能,除非你先告訴我,這裡是哪裡?”
儘管不知真面目的對方說出了一個關於小富的故事,但死侍並沒有完全相信陌生人,他作爲一個僱傭兵,基礎的戒備心還是要有的。
出來混的人,最應該警惕的就是小孩和女人,其次呢,就是這種縮頭縮腦,藏頭露尾的神秘傢伙。
要是輕易相信了連面都沒有見過的人,輕則被當做猴耍,重則死無全屍,多少傭兵界的豪傑都是死在一些不起眼的細節上面。
別人犯過的錯誤,死侍只要不是正好處在失憶狀態,那是絕對不會再犯的。
“你的問題,我們可以邊走邊說,你不用對我這麼戒備,我加錢。”
對方十分流暢地說出了針對死侍的魔咒。
“那還等什麼?快帶路吧。”再看韋德呢,他已經把雪茄都掐了,打火機也合上了,全靠潮蠅身上散發出的屎黃色的光照明,他提起褲子,背起了空氣行囊,催促着對方動身:“快一點吧,表哥那邊還等着我救命呢。”
“呃,走,跟上潮蠅。”對面通訊中的人也磕巴了一下,但好歹這屎的飛行動作依舊十分穩定,開始帶路了。
別說,雖然看起來像是一坨屎,還是發光的屎,但它飛起來的時候除去那令人生厭的噪音之外,看久了以後還有點順眼了呢。
主要是潮蠅的主人願意給錢,那就一定是個好人吧?
其實死侍心裡其實清楚得很,自己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不管怎麼說,眼前都是一條路,至於是不是陷阱,那也得先跳了才知道。
不然還能怎麼樣?拒絕對方?然後自己拿着打火機,在山洞一樣的空間裡亂轉麼?那要耽誤多少時間啊,表哥可不一定等得起。
稍微冒一點險不算什麼,反正自己又死不掉,而且還有錢拿,這不是好事麼?
至於對方所謂的錢自己能不能用,是信用點還是美元,他都沒有問,畢竟只是個下坡的梯子罷了。
再說有了這屎塊照明,死侍現在也有空在趕路的同時觀察一下週圍的環境了,這確實是個綿長隧道,內壁長滿了黑色的晶石,一簇一簇的,就像是綻放的花朵。
而隨着光源照在它們上面,這些東西還會反射出一種綠色的光,顯得陰森恐怖,還怪有氛圍的。
對方一邊用潮蠅帶路,倒也沒有食言,在行進中一邊給死侍介紹起了現在他所處的位置。
“這裡是觀察者泊位,以前是用來繁殖潮蠅的飼養基地,但後來因爲資源匱乏的緣故,它被放棄了,如今潮蠅也只剩下兩隻還處於激活狀態。”
不得不說,標準的英語從一坨飛行中的屎上傳出,還挺有反差感的。
“所以這裡是個巨大的蒼蠅窩?懂了,我跳進了CAAT的象拔蚌觸角里,然後就來到了一個名字裡帶有‘泊位’的地方,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個麼?直播間的老鐵們也想聽聽。”
這個問題不是死侍想問的,而是直播間裡有人問的,他只是個傳話的筒子。
“事情比你想的要複雜一些.也許我們應該見了面再聊,因爲還有些東西要給你看。”對方短暫地沉默了一下,隨後岔開了話題:“對於你來說,CAAT的出現是處於正在進行時,而對於我們來說,那是過去完成時了,我們輸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能打敗斯萊德的怪物根本不可能存在,他不會輸,人類也就不會輸。”死侍一個勁地搖頭,他纔不會被一個陌生的生物影響自己的判斷呢,更何況對方很可能是一坨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