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死亡獻給羣星的祭品，願照耀我等前進之路
正沿着鐵軌向霍格沃茨魔法學院前進的火車車廂中，靠後的包廂裡此時春色盎然，只穿着黑色小背心的炸彈女正在努力爲眩暈伯爵“檢查身體”。
很顯然她是個關注隊友心理和生理健康的好姑娘。
在阿富汗服役過的她很清楚一個人被壓力壓垮後會引發的糟糕後果，介於她自己此時壓力也挺大，因此這位善解人意的女士便選擇了一種能最快消散兩人壓力的辦法。
這充分證明了適當放縱有益心理健康。
順便證明了人類真的是很可怕的生物，即便是在一個佈滿喪屍的危險世界裡依然擋不住發情的本能。
“或許我們應該關上門。”
眩暈伯爵低聲說了句，但很快就被掌握着主動的炸彈女居高臨下的伸出手指放入嘴中，他很順從的沉默下來。
不過就在他打算將心中的壓力一掃而空的時候，卻看到了一抹黑影閃入這包廂之中。
“那是什麼？快等下！有東西進來了！”
他喊了一聲，而忙於舒緩壓力的炸彈女扭頭一看，看到了一隻豎起的尾巴便哼了一聲，抱怨到：
“只是貓而已，你這膽小鬼。”
“這該死的世界裡哪還有活着的貓！”
關鍵時刻眩暈伯爵這位自殺小隊的前成員還是足夠冷靜。
他一把將炸彈女從身上推下去又將手指放在太陽穴上，激活了那裡植入的裝置。
那本是一個用於治療內耳感染的設備，但後來被改造爲電磁發射裝置，也是他眩暈其他生命能力的來源。
當然，作爲一個曾參與到賣粉活動中的超級反派，他還掌握着一種可以讓人瞬間眩暈失控的特殊“藥品”。
這會炸彈女這麼瘋也有剛纔磕了點他給的藥的緣故。
儘管眩暈伯爵反應很快，一道失控電磁波被砸向衝入包廂的虎皮貓身上但他顯然低估了一個喪屍化的高階巫師兼阿尼瑪格斯的精神抗性有多高。
朝他撲過來的喪屍貓確實被眩暈，不過後者卻依然完成了撲擊的兇狠動作。
只是落點從伯爵的脖子換到了他舉起格擋的手臂上。
“啊！”
喪屍化的貓爪在他胳膊上劃過。
不但留下血痕甚至直接帶飛了一小塊肉，鮮血的味道立刻刺激到了喪屍虎皮貓，讓這東西眼中的猩紅更加攝人。
淒厲的嘶鳴在這包廂裡響起，一起響起的還有眩暈伯爵的慘叫聲，而磕了藥有些茫然的炸彈女直到這會才反應過來。
她尖叫一聲。
甚至顧不上穿褲子就那麼抱着腦袋一頭衝出了包廂，差點和披着海格皮大衣衝過來的梅森撞了個滿懷。
“救命！那裡有怪物！”
神志不清的炸彈女朝着梅森大喊大叫，被後者一槍托砸趴下。
但這絕非故意泄憤。
因爲在她身後，滿嘴是血的喪屍貓已經朝着自己的第二個目標撲來。
“唰”
梅森鬆開霰彈槍，任由它被揹帶拉扯着掛在身後同時抽出企鵝人的武裝傘向前撐開。
傘形的盾面完美的擋住了喪屍貓的致命撲擊還在年輕人的猛推中將那要命的“小惡魔”推向車廂後方。
在這狹窄不便行動的區域裡，動作敏捷的喪屍貓幾乎是致命威脅。
它被推翻在空中一個敏捷的翻轉落地的瞬間四肢緊繃，又在淒厲嚎叫中朝着梅森和炸彈女再次撲來。
年輕人沒有合攏武裝傘而是扭動傘柄，熊熊火焰在傘尖噴出，讓喪屍貓發出刺耳的嘶鳴主動在旁邊的車廂上踩踏一次落入了安全區域。
“後退！別妨礙我！”
梅森一邊撐着傘後退和那要命的東西拉開距離，一邊朝那抱着自己左腿不鬆手還在瑟瑟發抖的白花花的軀體踹了一下。
這讓這會神志不清的炸彈女回過神，手腳並用的爬向眼前的包廂拉開門衝進去又在下一瞬把廂門鎖死。
這個反應在年輕人的預料之中。
他並不指望這磕嗨了的傢伙還能幫上忙，不添亂就已經很好了。
“喵！”
但已經嗅到了甜美血肉味的喪屍貓自然不肯就這麼善罷甘休。它邁着自己如小老虎一樣的身體向前，一雙眼睛死死盯着眼前那撐開的武裝傘和傘後的年輕人。
那雙猩紅的眼中閃耀的不只是兇殘的貪食慾。
它只是看起來像一隻貓。
但實際上這是霍格沃茨的副校長米勒娃·麥格女士的另一種形態。
名爲“阿尼瑪格斯”的特殊變形能力很像是傳說中與野獸同行的德魯伊，儘管不能使用魔法，但這樣一隻貓能做到的事絕對遠超真正的可愛小貓。
它在等待。
幾秒之後，武裝傘中的燃油耗盡讓危險的火焰停下噴射的瞬間，這隻喪屍虎皮貓就瞬間撲擊過來。
它沒走直線而是在車廂兩側的走廊上連續跳動三次，就如一道閃電一樣試圖繞過雨傘直襲目標。
但就在它從空中撲過來的同時，武裝傘瞬間收攏躲在傘後的梅森調轉槍口，以腰射的姿態槍口上揚。
暴擊霰彈槍槍膛中的大號鹿彈已經蓄勢待發。
拔槍動作快若閃電，正是梅森之前射擊Lv2時解鎖的射手天賦“快速拔槍”，效果簡單粗暴，近距離遭遇敵人時前三次射擊的攻擊速度提升100%。
砰的一聲悶響，8顆滾燙的鋼珠飛出槍膛幾乎將槍口前方所有空間覆蓋住。
但梅森沒停下，瞬間又打出第二槍，又是8顆鋼珠橫掃出去，讓虎皮貓在痛苦的嘶鳴中翻滾着甩向車廂後方，暗紅色的血跡灑滿了走道。
還沒等它爬起來，第三發鹿彈再次發出槍膛。
但在梅森分外遺憾的注視中只有一顆鋼珠打穿了那喪屍貓的後腿卻沒能直接收割掉它的腦袋。
這隻“女巫貓”在喪屍化後的反應、攻擊和閃避速度驚人。
前兩發快速盲射命中低也就算了，第三發明明已經瞄準，居然還是被它在地面打滾躲閃掉了大部分鋼珠。
三發大號彈殼在梅森腳下打着轉，年輕人面對一瘸一拐爬起來的喪屍虎皮貓不敢怠慢，將企鵝人的雨傘插回背後，然後雙手握槍謹慎的後退到車廂頭部。
梅森感覺到了壓力。
眼前這個敵人速度太快，它撲擊時快到梅森只能看到一縷殘影。
Lv2的射擊技巧在近距離連鎖定瞄準都做不到，只能用大範圍攻擊的鹿彈來拖時間，然而對方的利爪和牙齒卻沾染劇毒。
一旦撕裂皮膚哪怕只是破皮都要體驗一把“異界喪屍重生”了。
還好他披着海格的皮大衣能勉強抵擋利爪，但如果戰鬥時間拖長，除了用工程學炸彈炸掉車廂之外他可沒信心能一對一戰勝喪屍化的阿尼瑪格斯。
而且麥格教授是一位高階女巫。
天知道打掉貓形態之後她會不會來一個華麗的二段變身，以喪屍之軀使用魔法朝自己丟一發阿瓦達啃大瓜或者神鋒無影什麼的。
這個對手有點超綱了。
梅森眯着眼睛想到，自己或許應該放棄正面戰鬥選擇智取？
還有，老K這混蛋怎麼還不來？不是說我是你看中的新隊員嗎？你就這麼對待團隊骨幹的？難怪你之前的小隊會全軍覆沒呢！
“唰”
就在梅森的“內心小劇場”開幕的時候，虎皮貓又發動了一次攻擊。
哪怕被鋼珠打中了腿，這致命獵手的速度也沒有下降多少，喪屍化的軀體要比正常皮膚堅韌的多骨頭不斷就沒什麼大問題。
年輕人只能看到那貓眼的猩紅如跳動的光瞬間就撲到自己身前，快速拔槍激活射出兩槍都打空了。
在關鍵時刻他一個轉身蹲防將海格的大衣包裹在身上，就像是抱着被子的小滑稽。
這樣的防禦多少有些不講究。
但效果很好。
他能感覺到喪屍貓撲在他脖子上瘋狂抓撓，黑色鼴鼠皮衣上絨毛亂飛，還有爪子劃過皮革的沙沙聲音。
上鉤了！
梅森心中一喜。
雙手撐開大皮衣向後一丟如撒網一樣將喪屍貓“網”了起來，又手腳麻利的將大衣的衣角衣袖抓起合攏，就像是網到了魚一樣。
這喪屍貓最大的弱點是體型和力量。
儘管比正常的貓大一圈但它畢竟不是小老虎，每次攻擊都是偷襲而不是正面硬幹也說明了這一點。
這會被梅森用半巨人的大衣包住之後在裹起來的大衣裡瘋狂抓撓，發出越發淒厲的叫聲。
“這小畜生力氣真大！”
梅森一個年輕人都有些抓不住包起來的大衣，只能掄起來朝着火車艙壁如甩老鼠一樣狠狠摔打兩下卻依然沒能讓它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車廂前端的門被兩道劍光直接砍開一個X型的裂口，在刺耳的金屬爆鳴聲中，殺氣騰騰的老K一腳踹開破裂的車門，以閃爍的姿態衝入車廂。
這老獵人左手抓着金鷹單手劍，右手提着巨人獵刀看樣子已經準備擼袖子單刷Boss。
但他看了一圈也沒發現襲擊者，最後順着那越發悽慘的聲音看到了梅森手中提着的大衣和裡面滾來滾去的東西。
“把它放出來！你們出去！”
老K一邊往自己的劍上塗某種灰色的劍油，一邊冷聲說：
“我來解決掉它。”
“不必了。”
梅森一把扯下滿頭大汗跑過來的風箏人的腰帶，手腳麻利的將大衣纏了好幾圈丟在腳下，他擦了擦汗水，擡頭對老K說：
“這是我的戰利品，我有權處理它，對吧？”
“那是一頭危險的喪屍化神奇動物！梅森·庫珀，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對付不了！”
老K嚴厲警告道：
“根據羣星會的情報，這個世界的巫師體系力量非常羸弱，但與他們共生的神奇動物卻非常驚豔。
實際上正是因爲這種‘特殊資源’，這個弱小的世界纔會被評爲C級。
而你，一個新手，卻正要挑戰那些老手都會感覺棘手的敵人。依我看，你要麼就是壓力太大瘋掉了，要麼就是我撿到你的時候你已經不正常了。
但這也能理解，畢竟來自哥譚的可沒幾個正常人。”
“我可不是要挑戰它。”
梅森眨了眨眼睛。
從老K的態度來看，他基本可以確定老K和羣星會似乎並不很瞭解阿尼瑪格斯這種在巫師體系裡也算是極度隱秘的特殊傳承。
於是他信口胡謅到：
“我是要養它！有一頭喪屍貓當寵物真的很酷，不是嗎？對了，你有神奇的魔法籠子嗎？我可以出錢買。”
“你瘋了！”
這會尷尬的提着褲子的風箏人小聲對梅森說了句，但小弟的意見在這種大佬談判中向來不重要。
梅森盯着老K，老K也看着他。
幾秒之後老獵人發出一聲古怪的笑聲，收劍歸鞘又從自己的背囊裡取出一個小小的黑色鳥籠一樣的飾品丟給了梅森。
他說：
“年輕人有愛好是好事，我很支持。但你從我這裡拿走這個，之後的戰利品就不能再拿了。成交？”
“嗯，成交。”
梅森將那小鳥籠抓在手裡，還未來得及仔細查看就聽到炸彈女發出一聲尖叫。
“不，沃納，你怎麼了？”
這個從開戰時就被嚇傻的女士這會終於回過神，大概是老K的到來讓她因爲嗑藥而神志不清的腦海裡又有了勇氣便推開廂門走了出來。
結果一眼就看到滿身是血的暈眩伯爵扶着門爬了出來。
那傢伙悽慘極了。
胸口幾乎被抓爛，手指都被咬掉了幾根。
他顫顫巍巍的倒在地上朝着炸彈女伸出手，而炸彈女也不知道是動了真情還是腦子還沒清醒，居然就那麼光着屁股伸手試圖去拉起伯爵大人。
但還沒等到她的手碰觸到眩暈伯爵，砰的一聲悶響，眩暈伯爵的腦袋就在她眼前整個炸開。
那場面真噁心。
讓風箏人捂着嘴就轉過身，而梅森也一臉嫌棄的別過臉，至於被迎面撲了一臉腦漿子的炸彈女更是呆滯的跪倒在那抽搐的無頭屍體前。
直到這會她纔看到眩暈伯爵倒在血肉殘渣中的手已經扭曲成了喪屍爪子。
在她身後，老K面無表情的將手指從金色的炸彈控制器上移開，隨後，這傢伙叼起菸斗，瞥了一眼呆坐在血泊中的炸彈女。
老獵手搖了搖頭，語氣複雜又帶着一絲沉重，將手握住胸前一樣東西，如握着心臟一樣，又如悼詞一般說：
“願這場的死亡能取悅黑暗羣星，照亮我等行進的前路。”
——
十分鐘後，重新坐回車廂的梅森握着一包牛肉乾放在嘴裡嚼，而賴在他身邊的風箏人這會裹着海格的大衣已經開始打盹了。
看他舒舒服服哼哼唧唧的樣子不難猜出，這大衣的魔法效果很可能是時刻保持最舒適的體溫，就如在家中牀鋪上一樣舒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件大衣也算是居家旅行的必備神器了。
可惜穿上實在太臃腫會極大的影響移動速度，對梅森這樣的射手而言完全不可接受。
在確認風箏人睡着後，梅森悄悄拿出了自己從喪屍海格那裡弄來的那串鑰匙，把它放在眼前仔細查看。
這串鑰匙有兩把，但他們的物品信息標籤都非常簡潔，都只有一行字：
海格的飛天摩托車鑰匙
效果：開啓小天狼星用魔法改造過後贈送給海格的飛天摩托。
提示：得到鑰匙只是個開始，你得先找到載具才行。
海格的護林員鑰匙
效果：打開霍格沃茨魔法學院禁林密道。
提示：這把鑰匙沾了主人的血，在靠近海格的飼養寵物時請小心。
“都是很有用的東西，不過現在用不上。”
梅森咬着肉乾在心裡思索着接下來的行動策略。
他將鑰匙收起到貼身的口袋，左右看了看這才偷偷摸摸的從自己的鞋子裡拿出一樣還帶着血的東西。
那是一個很奇特的裝置。
看起來只有三個鈕釦電池疊在一起那麼大卻充滿了一種精密的感覺。
年輕人將它拿在手裡，片刻後物品標籤跳出：
“檢測到高級工程學造物，解析中該物品爲‘眩暈伯爵的顱內干擾器’。
效果爲可向周圍三十碼內所有生命或單獨個體發射影響平衡感官的獨特電磁波，也可以用來釋放EMP衝擊破壞附近的電子儀器。
工程學分支學識較低無法解析完整圖紙。”
梅森盯着手中的小東西，又摸了摸脖子後的傷口，隨後他嫺熟拆開手中的雙管手炮保養順便考慮着要不要把這把槍的結構改一改，他無比放鬆甚至哼起了歌。
現在只差最後一個可以瞬間癒合傷口的藥物了。
他看向躺在對面睡得香甜的風箏人，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起來，很好，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您的腦袋就先交由您暫時保管，老K閣下，我很快就會去取貨了。
深切悼念一位老人去世，一個時代結束了，默哀致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