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種人們在幾年前,在太平洋深處的烏托邦島上建立了自己的城市。
世界各地的很多變種人都去了那裡,著名的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也搬到了烏托邦島上,但紐約這邊的學院也沒有被關閉。
它作爲北美大陸上的分校繼續存在着。
畢竟不是所有的變種人兒童都被他們的父親討厭,還有很多父母會選擇接受自家孩子的特殊能力。
那些幸運的孩子們會被送到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接受學習。
在他們學會控制自己的能力之後,他們會被接回家中,繼續和家人在一起生活。
紐約皇后區的這間分校就是出於這個原因保留的。
在這幾年裡,因爲查爾斯教授統帥的溫和派變種人幾乎已經統一了變種人內部的分歧,因此變種人和人類社會的接觸也變得頻繁而漸進。
在官方的宣傳下,很多對變種人有意見的普通人也開始接受這世界上的另一些特殊人類的存在。
但那些抵制變種人的思想卻從未消失,它們只是迫於壓力選擇了隱藏下來。
哪怕是在人類社會內部,不同種族,不同文明之間的互相憎恨都是無法消弭的,更何況,變種人和普通人的差異,可要比什麼外貌和教義的差距大多了。
但如果按照目前的形式發展下去,變種人最終融入人類社會,成爲人類文明中的一個特殊種族的日子,也不會太遠了。
“唰”
出租車停在了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的門口,小丑拖着一個裝滿了表演道具的箱子,艱難的走出車門,他從口袋裡取出幾張皺巴巴的錢,遞給了杜朋德。
小丑目送着這輛出租車離開,他忍不住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他那塗滿了顏料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他說:
“那些南亞次大陸的音樂還真歡快啊...就是有點吵。”
“嗯,不管了,幹活吧。”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柔和。
他拖着箱子走到變種人學院的黑色大門前,他沒有去按門鈴,而是將身邊的箱子裡取出一些煙花,然後把它們擺在地面上。
片刻之後,漂亮的煙花在學院大門口的草坪上竄起,在空中爆炸成漂亮的煙火,那些尖銳的聲音,也把學院裡正在玩的孩子們吸引了過來。
然後小丑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就如當日在英雄協會總部廣場上那樣,他一邊跳着滑稽的舞,一邊對那些在黑色大門另一側的孩子們擠眉弄眼,又把手裡的氣球遞給他們。
小丑的表演很精彩,讓孩子們捧腹大笑,他們尖叫着,吵鬧着,讓小丑表演着一個又一個的戲法。
這場面很快引起了澤維爾學院中今日值守的變種人老師奧羅羅的注意,風暴女從辦公室中走出來,她遠遠的看着這一幕。
有大門的阻隔,那小丑無法和孩子們接觸。
但即便是這樣,奧羅羅也感覺這個突然出現的小丑有些古怪。
她駕馭着風來到大門邊,在孩子們惋惜的注視中,她和小丑說了幾句話,勸他離開。
“好吧,好吧,我只是單純的喜歡孩子。”
小丑在奧羅羅的勸阻下,有些氣呼呼的將自己的道具放回了箱子裡,拖着箱子,垂頭喪氣的朝着大門更遠處走去。
他時不時回頭對那些孩子們揮着手,似乎是在告別。
他手裡抓着自己裝點的花花綠綠的手杖,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這件小事並沒有讓風暴女太過在意,她還要給孩子們上課呢。
不過十幾分鍾之後,小丑偷偷摸摸的又出現在了學院不遠處的路邊,他從口袋裡取出一根笛子,在手指中揮舞了幾下,然後放在嘴邊。
吹出了糟糕難聽的笛聲。
他不停地吹着,就像是在故意擾民一樣。
幾分鐘之後,在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的圍牆邊,幾個孩子從那圍牆上跳了下來。
對於變種人兒童而言,這樣的高牆只是象徵性的阻礙,他們有太多辦法可以輕易的越過它了。
這幾個孩子被笛聲吸引着,雙目茫然的跟在小丑身後,很快進入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車裡。
小丑發動汽車,他看了一眼遠處的學校,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然後扭動方向盤,駛入了另一條路中。
———————————
“啪”
在一個陰暗的房間中,小丑一耳光打在了昏迷的男人臉上,後者被打醒,然後茫然的看着眼前,他想要發出尖叫。
但下一刻,冰冷的槍口就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他被嚇得魂不守舍,只能顫顫巍巍的閉上了嘴。
而在這個男人身邊,還有好幾個被綁過來的普通人,他們都是小丑在路上隨便抓來的。
沒有什麼目標,沒有什麼選擇,遇到了就打暈,然後扔進車裡。
“咳咳”
在昏暗的房間中,小丑揮舞着手裡的左輪手槍,他裝腔作勢的對眼前的幾個倒黴蛋說:
“你們好,朋友們,你們很幸運的被選入了我的遊戲裡。”
他從桌子上抓起一樣東西,在手裡上下拋了拋,那玩意就如綁在一起的爆竹,而在那些被困在一起的東西上面,還有個在不斷跳動的數字。
這經典的造型...
定時炸彈啊。
“瞧!”
小丑將那東西放在每個人眼前,他說:
“這是一捆炸彈,從你們的眼神裡,我確認你們都知道這東西的作用,那就太棒了。”
“聽我說,你們有10分鐘的時間做出一個艱難的選擇。”
他將那炸彈固定在房間的柱子上,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了幾個鴿子蛋大小的東西,強迫這幾個被綁過來的人吃掉,把那冰冷的東西吞入了腹中。
最後,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類似於遙控器一樣的玩意,對眼前瘋狂掙扎的幾個人說:
“我剛給你們喂下的東西啊,那是一些可愛的小玩意,它們雖然不會滴答滴答的作響,但一旦時間歸零,它們一樣會...砰!”
小丑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他揮舞着手裡的遙控器,說:
“只有這個東西,能讓你們活下來,但問題在於,當你們按下這玩意的瞬間,被我放在其他地方的炸藥也會被立刻引爆。”
“那邊有什麼呢?幾個可愛的孩子,對,幾個聽話的變種人兒童。”
小丑惋惜的將手中的遙控器放在了距離四個人還有段距離的桌子上,他對他們說:
“所以現在的問題就很簡單了。”
“你們想活,孩子們就得死...”
“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讓自己活下來,畢竟,求生欲嘛,對吧,每個人都有的...”
他走到門口,在那陽光中,他轉身,充滿惡意的對房子裡尖叫的幾個人揮了揮手,然後擡起手腕,做了個看時間的動作:
“滴答滴答,時間在流逝呢。”
“遊戲,開始!”
在走出房間之後,小丑站在街邊,抽了根菸,在煙氣翻滾中,他盤算着時間。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手機,按下了一串電話號碼,在電話接通後,他用一種矯揉造作的驚慌聲音,對電話另一頭喊到:
“天吶!我剛纔看到有個瘋子抓着幾個孩子上了車,那些孩子們身上穿着你們學校的衣服!快來!救救他們!”
“地址就在皇后區XX路XX號,我親眼看到他們跑進去了!”
說完,小丑掛斷了電話,然後將手機從中間掰碎,丟入了路邊的垃圾桶裡。
他左右看了看,然後朝着附近的一棟居民樓跑了過去,找了個好位置,正好能觀察到他分別關押人類和變種人兒童的兩個房間。
小丑舔了舔嘴脣,他搓了搓手,握緊了手裡的手杖。
他快要離開紐約了。
在離開之前,這是他在這座城市裡的最後一場遊戲了。
而另一邊,正在因爲幾個孩子突然失蹤而着急上火的風暴女奧羅羅從電話裡得到了孩子們遭遇危險的消息,她立刻換上了作戰服。
同時給其他X戰警發出了消息。
所幸,那電話裡通報的位置距離變種人學院並不遠。
風暴女一邊駕馭着風,快速趕向那個位置,一邊在心裡懊悔着,焦急着,在X教授在的時候,根本沒人敢在紐約對變種人兒童做出這樣的事情。
以教授的心靈力量,有人帶着惡意靠近學校的瞬間,就會被立刻發現。
但現在,教授不在了。
這個消息被嚴密的封鎖着,但從這未知的惡徒的行動來看,那個被保密的消息顯然已經泄露了。
幾分鐘之後,在一團呼嘯的風暴中,穿着黑色長袍,如長出了雙翼一樣的奧羅羅落在了那個地址前,她揮起手,鋒銳的狂風之刃就撞碎了屋子的門。
在碎屑四濺中,風暴女衝入房間裡,但卻沒有發現失蹤的幾個變種人兒童,取而代之的,是幾個被綁在屋子裡的普通人。
有男有女,他們一臉驚恐。
在風暴女眼前的桌子上,那捆炸彈的剩餘時間只剩下了不到5秒。
“!!!”
風暴女的眼睛瞪大,她猛地舉起雙手,在狂風呼嘯間,一道風組成的立柱轟破了這房子的頂棚,卷着那捆炸藥衝入天際。
片刻之後,在高空中,一團璀璨的火焰爆開,就如一個巨型煙花。
在數個街區之外,剛剛和匕首吃完飯的斗篷擡起頭,看着火焰爆開的地方,他和身邊的匕首對視了一眼,然後在黑暗涌動中,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呼”
奧羅羅鬆了口氣,她伸手扔出幾道風刃,切開了束縛那幾個倒黴蛋的繩子。
但詭異的是,他們在脫困之後卻沒有驚慌的逃離,而是傻愣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
他們似乎在猶豫着,或者說,在用眼神討論着什麼。
“你們有沒有見到幾個孩子?”
風暴女質問道:
“幾個變種人兒童,你們看到他們了嗎?”
“不,沒有。”
一個女人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但她撫摸着肚子,不敢去看風暴女的眼睛。
這讓奧羅羅察覺到了,她上前一步,對那女人說:
“你見過他們,對吧?告訴我,那些孩子們在哪?他們有危險!”
“我...我...”
那女人不知道該怎麼迴應奧羅羅的詢問,她只能求助似得看向其他幾個人,其他幾個人也沉默着,無人發聲。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風暴女皺着眉頭問到:
“你們到底見沒見過我的孩子們?”
“對不起!”
在奧羅羅身後,一個年輕人以悲鳴一樣的聲音尖叫了一聲,然後撲向桌子。
“但我不想死啊!!!”
在風暴女回頭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那男人撲在桌子上,扣緊了一樣東西,按下了某個開關。
“轟”
一聲巨響在街道對面的某棟房子的車庫裡響起,就如一道在大地上被引燃的火柱,一切都被撕裂,一切都被炸的支離破碎。
風暴女的表情在這一刻呆滯了。
而在數百米之外,在一棟居民樓的天台上,拄着手杖的小丑放下手裡的遠望鏡,他那塗滿油彩,佈滿傷痕的臉上,在這一刻顯得極其平靜。
就好像一切都如他所料,一切都本該如此發展。
“看!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人性。”
“這可再次印證了我對你們的看法,你們只有在安全的時候纔會做好人...你們的堅持,不就是這麼可悲的,易碎的,輕輕敲打就會一觸即潰的玩意嗎?”
他的手指在手杖上跳動了一下,一縷桔色的光芒從他手心中迸發出來,他打了個哈欠,說:
“真是毫無驚喜的活,真是好無聊啊。”
“讓我們進入下一階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