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當肖恩推門出去以後,鐳射眼斯科特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他們回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跟隨教授去往白宮,進行了一場示威性的談話,這跟光頭老人長久以來秉持的隱藏低調的原則完全不符,他們感覺如同燈塔般指引着自己的老人,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對於變種人未來的方向,也有着微妙的改變。
“他叫肖恩-西珀斯,如果你們有關注科學界新聞的話,應該聽過這個名字。”教授慢條斯理介紹着年輕人的來歷,“他明面上的身份是安布雷拉創始人,前途光明的紐約天才,至於暗地裡的真實背景我也不得而知。”
教授移動着輪椅坐在窗前,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來,他注視着窗外奔跑歡笑的變種人小孩,想起在肖恩記憶中窺見到的未來碎片,倘若同胞將來真要面臨那樣殘酷的結局,也許和那個自稱是時空旅客的年輕人合作,並非是什麼壞事。
“埃瑞克和他的兄弟會,已經落入到他的手裡,而我還有學校裡的孩子,都是被他救出來的。”
聽到教授這樣說,其他人對於肖恩的警惕心消失了一大半,只是有些反感人類的斯科特仍然心存偏見,他幼年時期遭受過人類的欺壓,還差點淪爲史崔克的實驗素材,所以他內心深處不相信人類。倘若不是教授的諄諄教誨,恐怕這位有過一段黑暗經歷的鐳射眼,早已倒向萬磁王的兄弟會。
“那史崔克呢?”斯科特滿是恨意的問道。
“就像我在白宮裡說得那樣,史崔克和他的兒子詹森被關在拘禁室裡,後來大壩基地被沖毀,所以……”
教授的眼瞼低垂,實際上事實遠非他所說的那麼簡單,肖恩把回到基地的史崔克,與他的兒子詹森關在房間裡,失去控制的幻象大師如同一位出色的恐怖片導演,把那位手段強硬的上校先生折磨得生不如死,然後對方又打開泄洪閘門,把這座堆積着變種人累累白骨的大壩基地摧毀殆盡。
期間,光頭老人曾經猶豫過要不要阻止,可是每當對上肖恩嘲弄的眼神,他就想起了落魄潦倒的金剛狼羅根,還有近乎滅絕的變種人同胞,正如年輕人所說的那樣,祈求換不來和平,仁慈也消除不了人類心中的厭惡和憎恨。
聽到仇人死去,斯科特心中悵然若失,稍微恢復心情以後,他看向教授道:“那個人類不值得相信。”
也許是出於某種直覺,他從肖恩身上感受到了類似於史崔克的冰冷氣息,他們都不是什麼簡單的傢伙,心有城府,陰險狡詐,腦子裡隨時隨地盤算着陰謀詭計——當然其中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那個傢伙從琴一進門開始,視線就緊盯着不放。
跟羅根那個混蛋一樣!鐳射眼暗自腹誹。
教授沒有過多解釋與肖恩合作的原因,這些年輕學生長期處於他的保護之下,倘若一下子就讓他們得知了變種人的未來,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光頭老人也沒有完全相信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他的心中始終存在着懷疑和警惕,可惜肖恩也有着不可小覷的精神力量,教授不能像對待其他人一樣,隨意讀取對方的思想。
簡略商談了一會兒,X戰警各自散去,雖說學校差點被政府軍隊一網打盡,可是生活仍然要繼續,只能說以後要更加小心謹慎,時刻保持警惕性。
“我會一直盯着你,最好別打壞主意。”斯科特看到靠在門廊上的肖恩,一臉不爽的說道。
看着鐳射眼像小孩示威似的舉動,肖恩聳了聳肩,轉頭看向穿着高領毛衣的鳳凰女,打趣道:“你的能力就是忍受他嗎?”
對於斯科特的不友好,琴表示無可奈何,連忙拉走了情緒低沉的男友,至於暴風女等人就在一旁看熱鬧,以前羅根還在的時候,這種事經常發生。
肖恩望着琴離開的背影,心靈世界中隱約窺見一團絢爛的火光洶涌澎湃,黑色的鳳凰展翅欲飛。
“有意思。”他嘴角帶着笑意,轉身向教授的辦公室走去。
關上門,教授移動着輪椅,失去了神經抑制器的控制,這位光頭老人在肖恩的眼中,猶如浩瀚無窮的汪洋巨淵,對方時常遨遊於人類的心靈海洋中,純粹以精神力量而言,這個世界都少有與之抗衡的對手。
“你準備怎麼處置埃瑞克?”教授果然還是放心不下老友。
“至少要讓那位兄弟會領袖冷靜一段時間。”肖恩淡淡的笑着,他可不會把萬磁王放出去到處搞事。
至於其他的兄弟會成員,倒是可以吸納進來,那些跟隨萬磁王多年的變種人激進分子,有時候處理一些髒活,要比X戰警來得合適。
在肖恩看來,查爾斯的這些乖學生們,簡直是被他馴養在學校裡的溫馴羔羊,沒有經歷過血與火的考驗,唯一的對手也只是萬磁王的兄弟會,雙方的爭鬥往往點到即止,少有流血廝殺的激烈衝突。
原來的時間線中,連史崔克率領精銳部隊,都能突入戰力空虛的變種人學院,把那些年輕學生和變種人小孩一網打盡,足以證明他們沒有任何的戰鬥素養。
身處於一個對變種人充滿敵視和警惕的人類社會,查爾斯對於培養學生的戰鬥技能極爲疏忽,除了教導如何控制自身的能力以外,基本沒有多餘的意識,想到去開發能力的使用程度。
“教授,很快你就會發現,變種人不需要躲藏隱匿,只要能夠改善自己的形象,你們也可以成爲像神奇四俠那樣受歡迎的大明星,歸根究底他們與變種人其實沒有什麼不同。”
肖恩慢慢化解着教授心底的憂慮,信任需要逐漸培養,變種人是這個世界上不容小覷的一股強大勢力,假如能夠把他們握在手中,那不失爲一張好牌。
“不要試圖去接近琴!”教授嚴肅的望着年輕人,鄭重警告道。
“我知道你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但是有些東西不能去觸碰,尤其是超出自身能力範圍之外的未知事物!”
光頭老人和善的眼神,倏然變得凌厲起來,強大的精神壓迫下,好似怒濤翻卷,衝擊着肖恩的心神。
“你爲什麼要把她關起來呢?”年輕人用輕鬆的語氣說着,“越是堵塞心靈的洪流,等到完全釋放的那一刻,只會更加兇猛!”
“你看不到她的痛苦嗎,教授?每天承受着噩夢的折磨,那些暴虐可怕,充滿毀滅慾望的情緒,不斷地在心底積壓,每當黑夜降臨,兩個不同的人格爭奪着身體……查爾斯教授,你真的聽不到那個小女孩的求救聲嗎?她希望你能伸出手,幫她擺脫這種痛苦……”
肖恩頓了頓,幽深的眸子充滿惡意,“可是她最尊敬的老師,卻選擇把那個可怕的人格,關在心靈的牢籠裡……是因爲害怕親手釋放出一個毀滅世界的惡魔,還是擔心你控制不了琴?”
“夠了!”查爾斯悲憫的眼神中透着痛苦,他喝止了肖恩繼續說下去。
“琴的事情我會處理,在此之前,你還是擔心自己吧。”光頭老人面無表情的提醒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羣人對於遊蕩在時空中的旅客,抱有極大的敵意,尤其是像你這樣的異界靈魂。”
“隱藏好自己,別讓他們找上門。”
肖恩若有所思,他靜靜的佇立了一會兒,隨即推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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