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停靠在新宿站東口,這裡是東京最著名的紅燈區,歌舞伎一番町。
此地晚上十一二點後最熱鬧,遊客衆多,裡面雲集了3000家女僕咖啡廳、牛郎店、錄像店、觸摸店、遊戲廳(部分帶有賭博性質)以及衆日本黑幫,各種娛樂活動應有盡有。
那位瞧着像是老司機的中年大叔,拋給坐在後座的肖恩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深意笑容,“這裡不做外國人的生意,想去消費,我可以介紹你去高級夜總會。”
日本的風俗行業收費規矩多多,一般從業者文化水平有限,不懂外語,加上日本民間其實有一種“怕”外國人的心理——這種“怕”是源於不瞭解。於是,紅燈區內便形成了一個默認的行規,只招待本國人,不招待外國人。
肖恩笑了笑,給錢下車,他站在街道路口,兩旁是眼花繚亂的風俗店,廣告牌上貼滿着性感露骨的誘人畫報,種種五光十色的新奇事物,無不在刺激着男性的荷爾蒙,讓人不由地蠢蠢欲動。
日本的法律規定,風俗店不準提供真正的插入服務,所以由此發展出大量基於用戶需要的五花八門的店鋪:比如泡泡浴、手槍店、情景店、按摩店、同志店、成人影像店、視頻聊天、上門服務……可以說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不愧是色(se)情文化盛行的霓虹國。肖恩心底嘀咕了一句。
“要是被狗仔拍到紐約天才夜遊紅燈區,你絕對會比託尼-斯塔克還要火爆!”
艾麗卡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語氣戲謔。
“誰想得到那頭喰種躲在這樣的地方。”
肖恩聳了聳肩,他對於九頭蛇擺弄出來的始祖病毒頗有興趣。
怎麼說,研究病毒,製造喪屍這種事,應該讓頂着安布雷拉名頭的自己來做才比較符合形象,那幫躲在黑暗裡的納(na)粹餘孽還是去懟神盾局,給尼克-弗瑞惹點麻煩爲好。
而且由始祖病毒變異而來的喰種,實在稱得上是一種全新的生物,它們有着人類的思維和感情,並不是像喪屍那樣毫無理性的生化兵器,但卻以人肉爲食,進化出專門的捕食器官,身體素質得到了極大地提升。
用康納斯博士的話來說,就是“相當有研究價值”。
所以肖恩暫且放下矢志田家族的那個爛攤子,反而集中精力搜尋起隱藏在東京的異類生物,想要在這座人口高達一千三百萬的巨型城市裡,找到三頭外形與人類別無二致的喰種,這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哪怕九頭蛇有着調動東京警視廳的強大能量,甚至於發佈戒嚴令,不斷地縮小範圍進行大規模排查,但是在缺乏有效手段的情況下,仍然無功而返。
民間的輿論日益沸騰,這讓政府方面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同時黑幫的勢力逐漸崛起,極大地削弱了機關部門的力量。
不過有着天網作爲支撐的肖恩,相比之下要更爲簡單一些,他首先入侵東京警視廳的內部數據庫,檢索頻頻發生的食人案件,通過計算模型來劃分區域,找到三頭喰種的狩獵區,等到縮小範圍以後,再逐一逼近。
歌舞伎一番町,這個被稱作亞洲最大紅燈區之一的娛樂聖地,一到夜幕降臨便是燈火通明,喧鬧異常,即使有着戒嚴令的存在,仍然阻擋不住東京市民的巨大熱情。
上個星期,在這片區域接連發生了四起命案,受害者多是前來尋歡作樂的嫖客或者收保護費的黑幫。
雖然屍體的殘肢被遺棄到不同的地方,但是根據受害者的身份和生活軌跡大致可以判斷,在這一條有着“日本第一歡樂街”之稱的紅燈區,已經淪爲了一頭喰種的狩獵區。
作爲始祖病毒變異後產生的喰種,它們需要大量的進食,來滿足身體裡時刻充盈的飢餓感,以及補充流失的體力和能量,所以不可能剋制得住狩獵、捕食的生物本能。
循着天網給出的定位,肖恩踏進一間溫泉浴池,穿着和服的媽媽桑招待熱情,遊走在風塵之中多年的她一眼就能從對方的衣着打扮、言談舉止之間,估摸出大體的經濟實力,而面前這個年輕人,很顯然屬於金主豪客那一類,當然要好好招待。
這是一間主打懷舊風格的溫泉浴池,座落在紅燈區的街尾,沿途有着鱗次櫛比的彈珠檯和小吃店,播放的音樂是早期的演歌,牆上裝飾泛黃的海報寫真,內部的建築結構多爲木質,醞釀出一種溫馨的風格,讓人並不會聯想到色(se)情場所上面去。
本來看到肖恩是外國人,媽媽桑開始還有些猶豫,但是架不住豪客一擲千金的堅決態度,考慮片刻還是笑吟吟的接待下來。
“客人需要店裡的女孩招待嗎?”媽媽桑笑容殷切。
雖然懾於法律的明文規定,溫泉浴池不主動提供深入交流的服務,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打打擦邊球就無所謂了。
這間店所謂的“招待”,就是讓客人挑選女孩,按小時收費,可以爲你搓澡和按摩,至於之後的各種交流,全看自己跟對方商談,反正溫泉浴池的對面就是情趣酒店,絕對滿足任何男性的美妙幻想。
“小泉……就她好了。”
肖恩大致翻動了一下,選中了一位個子嬌小的美麗女孩。
“哎呀,客人你真有眼光,小泉纔來店裡不到一個星期。”
媽媽桑拋去一個“老闆你好識貨”的默契眼神,雙手按在小腹前,踩着小碎步出去了。
幾分鐘以後,一個身材小巧的女孩低頭走進來,白色的浴巾包裹着平板身材,一頭齊肩的凌亂短髮,唯一吸引人的,大概是對方身上那股介入青澀和成熟之間的奇特氣質。
肖恩半個身子浸泡在溫泉浴裡,淡淡的熱氣升騰,化爲朦朧的白霧飄蕩在上空,那雙柔弱無力的小手按着肩膀,沿着手臂捶打着後背結實的肌肉。
這間溫泉浴池有個很巧妙的設計,利用一根根木樑支撐整個建築樓層,營造出開闊的視野,肖恩雙手搭在池邊,雙眼微微閉闔,像是思考,又好似休息。
身後看起來乖巧聽話的女孩,用木勺舀着熱湯水幫他淋浴,十幾次之後,女孩停下動作,把木勺放下,拿起池邊準備好的毛巾,幫這位年輕的客人擦乾身體。
“先生,您請先休息下,我去幫您備茶,稍後會幫您繼續服務。”禮貌的聲音響起。
肖恩輕輕點頭,他的視線沒有放在裹着浴巾的女孩身上,說實話那副平板身材,除非個別有特殊嗜好的以外,也很難引起男人的性趣。
還沒等到女孩端起溫熱的茶水返回,一聲暴喝突兀的從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