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邪惡歸來

“……我叫傑克遜-諾里斯,今天會是我職業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天,我將要對美利堅最可怕和最可笑的罪犯進行採訪,全世界都以爲他是被稱爲‘曼達林’的恐怖分子,而如今,據稱他不過是個演員罷了,迄今爲止這名採訪對象一直含糊其辭,並且很顯然沒有察覺我的採訪重點,事實上,他似乎察覺不到任何事,除了他日漸增長的名氣。”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他的名字,這是我看穿他的謊言與藉口的最後機會,讓他與自己的過往對峙,用以揭開真相。因爲我們需要知道,一勞永逸地——特雷弗-斯拉特瑞究竟是誰。”

傑克遜擺好三腳架,打開索尼攝像機,然後安分坐在椅子上,等待着那位扮演十戒幫頭目的演員到來。

他是ABC電視臺的工作人員,特地來採訪特雷弗-斯拉特瑞——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三流演員,因爲扮演兇名昭著的恐怖分子頭目而家喻戶曉。

大概等了不到二十分鐘,穿着黃色囚服的特雷弗便走進了私人牢房——由於他的告密行爲,使得法官酌情處理,所以得到了特別待遇,寬闊乾淨的單獨牢房,裝飾得像個演員的化妝間,牆上還掛着扮演曼達林時的戲服,相比起其他囚犯,這裡簡直是總統套房。

這個矮小瘦削的老頭,身後跟着一名高大魁梧的黑人,對方名叫赫爾曼,是特雷弗的忠實粉絲兼管家,負責保護他的安全,以及打飯端水,清理衛生。

讓人感到驚訝的是,這個三流演員被關入監獄以後,憑藉着出衆的口才和故弄玄虛的本事,還真糊弄了不少人,並沒有落得遭受欺凌的可憐下場,相反活得很是滋潤,受到監獄內部的黑人幫派庇護。

“準備好了就開始。”傑克遜擡手看了下時間,身後大門坐着四名獄警。

即使距離總統遇難過去了快一個月,十戒幫和曼達林仍然是人們津津樂道的焦點話題,大家喜歡談論特雷弗-斯拉特瑞,這個扮演恐怖分子的落魄演員,以及那位死去的科技新貴,號角日報專門還開闢了專欄,講述了阿爾德里奇-基裡安扭曲而悲劇的一生,其中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藝術加工一番。

把策劃刺殺總統,扶植恐怖組織的基裡安,描述成一個少年時期受到歧視和欺辱的可憐人,對託尼-斯塔克有着不可告人的癡迷瘋狂,後來因爲心理問題從而走上犯罪道路,其曲折的情節,重口味的暗示,讓報紙增長了不少的銷量。

“讓我先做一下開聲練習,這是以前舞臺表演的老習慣。”特雷弗扭着腰,嘴裡發出怪聲,活像個小丑。

“最開始的時候,你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落到這種地步。”傑克遜看着哇哇大叫的老頭,眼底流露出輕蔑的眼神。

真相沒有揭曉之前,誰會想得到十戒幫頭目,是這樣一個嬉皮笑臉的老頭,從對方的身上絲毫看不出,視頻中可怕陰沉的濃烈威嚴。

“很多人都想要了解一下視頻背後的你,真正的特雷弗-斯拉特瑞。你知道有很多互聯網上的流言和通俗小報的爆料,其中沒什麼是關於你個人的。”

傑克遜看着坐在對面,摸着鬍鬚的老頭,眼中掠過一絲冷意。

“我覺得演員最好保持一些神秘感,否則會影響觀衆的感知。”

特雷弗渾不在意,他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前半生失敗的演藝生涯,讓這個落魄潦倒的三流演員,染上了毒癮和酗酒的不良嗜好,後來被基裡安發掘,擺在檯面成爲了牽線傀儡。

倘若不是內心還有一點兒良知,以及察覺到自己失去利用價值,說不定會被基裡安當成棄子,他及時地把所有知道的消息,全部都告訴了託尼-斯塔克。

這一舉動也讓特雷弗得以享受特殊待遇,不至於跟其他人一樣,扔進暗無天日的黑暗牢房,或者忍受獄霸的欺凌。

“你似乎把自己的人生歸納爲一系列錯過了的機會,不願意爲其中的任何一點承擔責任。”

傑克遜接下來十分鐘左右的採訪中,特雷弗一如既往含糊其辭,顧左右而言他,他就像是個狡猾的老騙子,半點破綻都不露出來。

“你知道自己的表演,有可能會觸怒一些人嗎?比如十戒幫。”

“那他媽全是假的,沒有什麼曼達林,也沒有什麼十戒幫!”特雷弗毫不顧忌的爆粗口。

傑克遜站起身來,脫下身上的棕色西裝,手指在攝像機上按動了一下,內部的器件轉動組裝,組成一支袖珍的手槍。

“或許你不知道,十戒幫和曼達林其實是真實存在的,更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滿大人。”這個年輕記者看向特雷弗,說出一句中文,“他是個好戰的王者,成吉思汗的後裔,傳說在中世紀建立了十戒幫,也許還能追溯到更爲久遠的年代……”

“誰他媽在乎呢,夥計!因爲我的表演,人們會記住的不是曼達林,而是這個名字——特雷弗-斯拉特瑞。”

特雷弗朝着攝像機擺了個姿勢,像個老流氓一樣,他纔不在乎什麼曼達林和十戒幫。

“或許你是對的,不過很快你就會因此痛不欲生,我們所信仰的每一枚戒指都會在你身上,留下一個相應的洞口。”

傑克遜目光泛冷,索尼攝像機內部隱藏的袖珍手槍彈射出來,他以極快地動作握住,連開四槍,擊斃了看守的獄警。名叫赫爾曼的壯碩黑人衝上來,被他抽出三腳架中的甩棍,猛地打翻在地。

“目標捕獲,已經就位,撤離小組開始行動。”傑克遜擡手,對着手錶上的微型通訊裝置說道。

他撿起獄警的手槍,指着趴在桌子底下的特雷弗,裸露出來的手臂上,紋着十戒幫的標誌——十枚戒指連成圓圈,其中兩把彎刀交叉。

“放心,我不是來殺你的,雖然我確實很想在你身上開上十個洞,因爲你侮辱了尊敬的滿大人。”傑克遜眼神冷漠,“你冒用了他的名字,而我很想幫他把名字取回來。”

“但是滿大人需要一個替身,所以你可以繼續活下去,繼續你的工作,特拉特瑞先生。”

傑克遜放下手裡的槍,牢房內部掀起暴動,警報聲如蜂鳴響徹,密集的交火聲隱隱傳來,濃烈的火光爆響,像是全副武裝的恐怖分子衝擊着這座監獄。

“現在,我要帶你去面見——真正的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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