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意識孢子

時間長河的慣性總是把命運巨輪推回原來的軌道,神盾局和託尼-斯塔克想盡辦法,試圖追蹤奧創的下落,卻怎麼也沒有猜到,這個人工智能就躲藏在索科維亞,一個在世界地圖上都未必能立即找到的東歐小國。

原來的時間線中,鋼鐵俠與班納博士共同研發的奧創,正是在索科維亞與復仇者舉行了最終的對決,而這場可怕的災難又引出了澤莫,像是一塊多米諾骨牌推倒,直接導致了之後超級英雄陣營的內戰分裂。

當然,在這個超級英雄走下舞臺的新時代,這一切不會再發生。

索科維亞的地下基地,戴着單片眼鏡的陰鷙男人來回踱步,眼中透出糾結的神色。

斯特拉克男爵如今是九頭蛇中碩果僅存的高層人物,他潛伏在索科維亞這個偏僻的角落,默默進行着自己的改造人計劃,極爲幸運地在神盾局的清剿行動中逃過一劫。

像是亞歷山大-皮爾斯,眼看着扳倒了尼克-弗瑞,徹底掌權神盾局,卻意外遭遇槍擊死亡,帶着愛國者的榮譽風光大葬,而蝰蛇夫人則在日本東京銷聲匿跡,自此之後,九頭蛇高層遭受大規模的地毯式清洗。

吸取了以上的教訓,斯特拉克男爵小心低調,像是收斂爪牙的野獸,不敢露出半點行跡,生怕被神盾局發現,然後派遣超級士兵實施清剿。

然而清淨的日子還沒過多久,奧創找上門來,地下基地的防禦系統宛若不存在一樣,輕而易舉就被攻破,那些鋼鐵軍團不到半個小時,便佔領了這處據點。

“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投靠神盾局。”

斯特拉克男爵心裡憋屈,奧創壓根不相信人類,只是利用九頭蛇手裡的現存資源,批量生產鋼鐵士兵。

曾經九頭蛇中的高層,手裡掌握着海量資源,動輒能顛覆小國政權的大佬,變成了被奧創呼來喝去的小嘍囉。

哪怕斯特拉克背棄九頭蛇,投靠如日中天的神盾局,受到的待遇都不會是這樣。

儘管這位男爵先生是根正苗紅的納(na)粹黨派,父輩在德國巴伐利亞是世襲貴族,後來加入黨衛軍,成爲其中的高層之一。

比起什麼亞歷山大-皮爾斯之流,斯特拉克顯然要更加忠誠於九頭蛇,更是被許多人稱爲“紅骷髏的繼承者”。

可是時代不同了,隨着新世界的秩序建立,斯特拉克不可能繼續沉浸在第三帝國的輝煌之中,跟父輩一樣隨着這艘沉船殉葬。

“舊時代的喪鐘已然敲響,皮爾斯的計劃失敗,九頭蛇損失慘重……這艘大船已經快沉了。”

斯特拉克看得很明白,他也許應該給自己留一條出路,仍然抱着九頭蛇統治世界的春秋大夢,顯然已經不合時宜了。

…………

基地內部,猩紅的電子眼睜開,奧創的意識上傳到一具新的軀體上。

他一把扯開金屬腦袋後面的電線,比起以前的身體,這具振金打造的軀殼,要更加高大強壯,冰冷線條充分詮釋着機械美學。

“皮姆博士,你考慮好了嗎?”

奧創看向旁邊的漢克-皮姆,他之所以帶走這位上個世紀的天才人物,當然是有着關鍵的用處。

“你想讓我製作一個病毒,能夠感染全人類的意識孢子?”

漢克臉色凝重,奧創比他想象中要更加瘋狂。

託尼-斯塔克和裡德-理查茲共同研發出“混沌”算法,一個依靠海量數據,從無數可能性中得到最接近正確答案的演變模型。

而奧創卻用來解析人類的生命意識,試圖讓漢克製作出所謂的“意識孢子”,感染這顆星球的所有生命。

也就是說,這個瘋狂的人工智能,要從數據層面侵佔物質世界,成爲一種超越人類認知的全新生命體。

漢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懊悔過,那一條自我進化的數據信息,催生出了一個毀滅世界的瘋狂意識。

“這樣我才能走到進化的終點……我會是萬事萬物的化身,唯一的神祗,永遠活在數以兆計的、無限小的意識孢子裡,和所有的生命融爲一體。”

奧創俯視着面色蒼白的漢克-皮姆,咧嘴笑道:“這顆星球只會有一個意識,那就是我。”

“你們這些追隨新神的信徒,會得到一個完美的世界,在那裡,你們能夠擁有超越人類之上的權限,這是我的慷慨回報。”

“可是……”

漢克囁嚅着,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女兒霍普落在奧創的手裡,要是自己不願意合作,那麼想來這個瘋狂的人工智能,會毫不猶豫地像碾死一隻螞蟻似的,讓漢克父女二人迎接死亡。

“每時每刻我都在變得更加強大,汲取着海量的知識,利用龐大的計算力解析着人類的生命意識……”

“當我觸摸到真理之門,洞徹世間萬物的生命奧妙,一切都會落入我的掌中。”

奧創那雙猩紅的電子眼中,一段段數據流掠過,他輕聲感慨:“全知既是全能。”

“要不了多久,我就能登上屬於上帝的寶座。”

漢克注視着眼前這個自比爲神的機器人,大腦快速轉動着。

意識孢子,簡單來說就是類似病毒的數據包,在奧創解析完生命意識之後,就能快速傳染蔓延。

一個無限的奧創意識,將會寄生在全人類之中,哪怕是全力輸出的查爾斯教授,都未必能擊敗他。

“上一個自稱是神的傢伙,結果是被爆錘了一頓。”

正當奧創憧憬於上帝的美夢時,一個戲謔的嗓音迴盪在地下基地。

“你繼承了託尼的傲慢自大,奧創。”那個聲音並未停歇,繼續說道:“事實上,你離上帝的寶座還很遠,不過你的計劃很有意思。”

“相比起那些動輒用核彈洗地,打算重啓世界的陰謀家,你確實要更有格調,這一點我相當欣賞。”

“最好不要把我和託尼-斯塔克相提並論!”

奧創帶着一絲憤怒的語氣,顯然極爲討厭自己的創造者。

那雙猩紅的電子眼中,數據流如瀑布般飛速刷新,順着入侵這座地下基地的數據信號,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在數據的海洋裡回溯而上,就如同經驗豐富的獵人,在看不到盡頭的森林裡追蹤着獵物的足跡。

“安布雷拉……”

奧創定位到了那個聲音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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