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麼一副表情，我說的又不是假話，”現在輪到蕭澈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了：“你想想這次簡直是把所有的潛力都激發出來了，沒個後遺症都算你幸運，你到底幹了什麼？你還希望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我掉進了天啓星的無底深淵，如果可以的話，我只想提早醒過來，越快越好，哪怕多下個什麼後遺症。”
蕭澈：“……”
天啓星，無底深淵，你的命要比我想象中的大多了。
“我記得你的超能力只是精神力？難道你是讓精神力實體化把你馱着飛起來？我不記得這項能力可行啊！”
“…當然不可行，有人幫我。”精神力並不穩定，哪怕實質化也總是時不時的崩壞周圍的什麼東西，一搞不好還能形成撕裂型的炸彈，根本做不到把他帶上天。
“奇蹟先生？dc第一逃脫大師？我記得他是唯一一個逃出天啓星的人！”
“如果你說的奇蹟先生是叫斯科特·弗瑞的話，那麼就是了，話說dc第二逃脫大師是誰？”
蕭澈看着他：“當然是蝙蝠俠，不然你以爲dc第一掛逼這個稱號是怎麼來的。”
好像沒什麼不對勁。
季晨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眼前的人和自己不同，如果說自己只知道部分時間線，那麼蕭澈幾乎看完了所有的美漫。
他下意識的想問出更多東西，但在開口的第一瞬間就後悔了：“關於dc裡的人物時間事件你還記得多少？”
果不其然對方複雜的看着自己：“班長，你還記得我的考試成績嗎？”
“…我以爲，你對你感興趣的東西能記得更多。”季晨嘆了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對方的表情在他看來居然有些委屈：“班長，你是個學霸，但就像你怎麼學也學不會魔法一樣，我的記性差真的也是天生的，但是我在無論魔法還是修真上的天賦，不說修士界最高，但也完全能排進前十以內。”
季晨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陰沉，他怎麼會覺得蕭澈還有委屈這種情緒。
“不扯這些沒用的了，直接告訴我怎麼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你這就是在難爲我。”
蕭澈悶悶的開口：“不過你是因爲什麼才這麼着急回去？哪段劇情？”
“正義黎明。”季晨想都沒想直接實話實說。
蕭澈臉色頓時一變，正義黎明一出，照着他對季晨的理解大體上也明白了他的想法，當即否認：“別想了，你辦不成的，也沒必要。”
“爲什麼你會覺得我辦不到？”
“因爲那是註定…上天註定，我們只是凡人，更改不了的。”
爲什麼？”季晨笑了：“我們都已經成年了，我也並不認爲天意不存在，但也不是那種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一切因果都有可能更變，倒是你好像變了許多。”
“不…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還不如說你是第一次瞭解我，但是真的，改變不了的，他必須死。”蕭澈自覺他的話也十分不妥，但想到季晨的那個性子也只是無奈的嘆息一聲。
“季晨，相信我，我，曾經嘗試着改變過，”蕭澈的表情有些難以啓齒，也有些憶往昔的不甘：“有那麼一次，我甚至相信了這世界不存在註定，曾經妄想着改變過什麼，但最後發現無論再怎麼努力，一切都是徒然，甚至可能把本來的事情變得更糟。”
蕭澈沒再說什麼，就這麼怔怔地看着他，眸子在漆黑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晃神之間季晨居然看到了血紅一樣的的顏色。
“我很理解你的想法，但很不講理的說，我不知道你究竟經歷了什麼，但說到底失敗的是你不是我？”季晨何嘗不知道好友的意思：“而且你挑選的這個時機是在不正確，居然是正好趁着我剛決定不要逃避這件事的時候？”
“我曾經逃避過，但現在我後悔了，哪怕只有一點兒可能，哪怕早知道失敗，我也會奮不顧身的衝過去。”
“蕭澈，你是修士，你也明白人心的執念，逃避，心魔，可以說你是我們之間最明白其中關係的人。”
“好吧，如果你是修士你的悟性一定超過我太多，只可惜到底我們不是一路人。”蕭澈聳了聳肩：“我只是想告訴你，與其到了最後拼盡全力也發現自己根本什麼都做不到，不如直接就早早的不去做什麼打算，至少這樣也能告訴自己你沒有那麼失敗。”
“你可真夠消極，如果是說順應天意，我真的好奇順應的是什麼天的意。”季晨搖了搖頭：“不過你很聰明，沒用什麼更無用的超人只有死了纔有的正義聯盟，韋德威爾遜早就這麼勸過我了。”
“死侍？好吧其實我是想說的，但既然你提早這麼說一定是你已經想好了…”
“嗯，如果就算知道超人可以死而復生，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我真的做不到，當然也不只是這些，蝙蝠俠在黎明之前那樣的情況，以前在屏幕上看到也就罷了，當真正瞭解後，我是真的…憑什麼。”
超英，憑什麼。
“…要命。”蕭澈不知道說什麼好。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這和多愁善感的聖母不一樣，和他相處三年的宿舍情誼當然也能讓他知道自己的這個班長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與其說是多愁善感，不如說是感同身受。
蕭澈隨便一搖頭：“無所謂，反正我已經盡力了，既然勸不動我也只有預祝你成功了，雖然我們都知道不可能。”
季晨微笑：“這是執念？如果一切都能改變，那麼是最好，在我穿越之前我不是沒想過假設我們的這個世界有了這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會怎麼樣，但真的，現在這麼一說就又會發現，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季晨的話十分語無倫次，可能和他的心情有關，也可能和他終於正視了自己的想法有關，蕭澈卻顯得很心累，他不敢想象，一旦失敗的後果。
不是一旦失敗的後果，是的必定失敗。
“現在在，你只要告訴我，怎樣才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