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清清!”
當清晨的曙光透過厚重的窗簾微微射進臥室的時候,被凌亂地裹在絲被裡的男人再次從惡夢中驚醒。
睜眼,一頭青絲赫然映入眼簾--是她的發。
她的背抵着他的胸膛,溫溫的。
長吁一口氣,胸腔裡那顆躁亂的心平靜了下來。
還好,她還在這裡, 在他懷裡……
她……在他懷裡……完完整整的……
強健手臂摟緊懷中人纖細的腰肢,把她微微帶向自己,鼻子無意識地貼進那仍在睡熟中的女孩的頸窩處。
熟悉的淡香和着早上新鮮的空氣被吸入肺中,微微舒展了他仍緊皺的濃眉。有型的薄脣抵上她頸脈的跳動處,感受她的脈搏,她的生息。
懷裡的女孩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束縛。她在睡夢中輕轉個身,手臂自然地搭上他的肩膀,鼻尖輕磨着他的頸窩,櫻脣微張。
耳朵稍稍靠近她的脣,男人聽到她的喃喃自語:“清清要一直一直和哥哥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拉鉤鉤,不許變。”
在滑嫩的嬌背上游移的雙手頓了頓,男人的眼角濡溼了。
清清,我的清清。
挑了個最舒適的角度,男人把她摟抱入懷。
看着她嫩紅的小嘴一張一張,男人愛憐的親親她的眉,輕聲說:“傻丫頭,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說錯?一輩子,是一輩子。哥哥要一輩子和清清在一起,一輩子……”
雙眼緊緊盯着她嬌柔的睡臉,隨着她無意識的一笑,他不由得心中一緊,湊上去吻住她的酒窩,彷彿要把這個笑容永遠留下。
清清,你的笑,是世上最美的畫,宇宙中最美的花也無法和你比擬。
脣,慢慢移到她的柔脣上,一口一口親了又親,眼中溢滿濃情。
清清,即使是在睡夢中,你的嘴角也是彎彎的呢!你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小女孩,這個我一直知道。當年,是我不對,是我太年輕氣盛,是我太強橫霸道,我驅走了你的陽光,害得你此後一直生活在陰暗之中。對不起,清清,現在,我要幫你把你的陽光找回來。
“清清……清清……”低啞的呢喃在房間裡迴盪。
明明抱着她,男人心裡卻還是感覺到萬分的淒涼。爲什麼?是因爲她忘了他嗎?忘了他們曾經的一切,歡笑,淚水,悲哀,痛苦……
修長的食指輕輕摩挲着她細嫩的臉頰,滿含柔情眼睛在她臉上看了一遍又一遍,卻總是看不夠。
清清,你忘了我們共處的十七年,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你不愛我了,你忘了你對我的愛。但你也不恨我了,你也不記得我對你的傷害。
在你腦子裡,留存的只有我們幼年的幸福時光。
這樣,也好。
但是,我卻保留着我對你的愛,五年如一日,甚至比以前更愛。經過時間的醞釀,它更加深沉,更加醇厚了。
清清,以前,是你默默的愛着我。現在,輪到我來愛你了。
很公平的,不是嗎?
束在她腰間的手臂再次摟緊。清清,我的清清……
牀頭的手機震動起來,時間到了嗎?
看看鐘,已經六點半了,是該離開了。
起牀,把她的身體輕輕移到自己睡過的地方,拉上絲被,將她蓋得嚴嚴的。再把牀上其他地方撫平。
攏攏她的發,坐在牀頭,在她的髮際落下無數個碎吻。
清清,好好睡吧!我們一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