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 前十

仙路漫漫 459??前十

黛玉漠然的站在擂臺上,自從自己想明白了那些道理後,也就無所謂再去死鑽牛角尖的計較自己定要走那條路好了,反正琥珀大爺不是說過嗎,這個世界上本是沒有路的,只不過走的人多了,才形成的路。自己又何必定要拘泥一格呢,環境是隨時隨地都在改變的,如果用一成不變的方式去應對,那肯定會死的很慘的,自己纔不要去做那個傻瓜呢。

這世上有那麼多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賺別人做什麼,幹什麼,想要如何發展,那是別人自己的事。而自己唯一該做的就是將自己的事做好,其實一個人最大的敵人便是自己了,能夠改變自己戰勝自我的人,纔是真正的強者。世人的歡呼與讚譽,真的只是錦上添花而已,而錦上添花往往不是最重要的,甚至有可能畫蛇添足了,做好自己該做的便好。

對面的白崇明看了黛玉一眼,他很驚訝,這位師妹不是走的主攻的路線嗎?怎麼今天如此安靜,既然如此,那麼就不能怪我了,沒誰喜歡被人壓着打,而且還是連一點兒喘息餘地都不給你的那種。手一揮,劍已脫手向黛玉飛了過去。

的人都“啊”了一聲,頓時全都傻眼了,怎麼倒過來了?不是應該由林師妹搶攻的嗎?唉,到底是女孩子啊,活蹦亂跳了那麼久,現在終於蹦不動了吧?

也有人暗罵白崇明缺德的,明知道對方喜歡主動出擊,卻偏要來搶人家的先手,你是築基弟子,好歹給咱們築基弟子留點兒面子嘛,你的對手可只是一個練氣期的小師妹啊。

黛玉秀眉一揚,脣角微翹,看來自己這打女的名聲是傳出去了,別人都不敢讓自己先手了。不過也無所謂,反正自己也正想嘗試一下該防守反攻,都好久沒用了,現在可是機會難得,不然等這次大比一過,自己不知道又要等多久了。纖手一揮,紫電已然擋在面前。只是白崇明居然也不跟黛玉交手,一口氣連攻數十劍,根本就不給黛玉喘息的餘地。

吳絳仙被氣壞了,跳着腳罵:“不要臉,抄襲。”這不是上次林師妹用來對付安靖明的打法嗎?

的人也看出來了,紛紛議論起來,唉呀,這也太沒新意了,林師妹可是這種打法的祖宗啊,你用這種方法來對付別人,不是炒陳飯嗎?不佔優勢啊。

黛玉靜下心來,將紫電舞的潑水不漏,反正這白崇明一時半會也應該不會真的想跟自己交手。心下好笑,師兄,這搶攻雖說佔着上風,可是弊端也是顯而易見的——太耗體力,想到自己上次明明什麼都佈置好了,卻提前揮霍完了力氣,最後卻不得不跟安靖明握手言和的尷尬場面,更加氣定神閒,只管做好防禦,就看白崇明還能跳多久。這種打法對黛玉來說是半點兒不陌生,她早就被玄女給打慣了,抗打擊能力不是一般的強。況且玄女也早說過,凡是有有利必有弊,比如這搶攻快雖然快了,打了對手一個措手不及,但正因爲太快,很多方面便無法做到周詳,破綻極多,如果對手的速度不如你,那還好點兒,可要是對手的速度不比你慢,甚至比你快的時候,那麻煩可就大了,你的變化根本就逃不過對方的眼睛,破綻百出的進攻會將你的弱點一一曝露在敵人面前,你等於是在自殺。

臺下的全都暈菜,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全反過來了?他們都看慣了黛玉霸氣側漏的搶攻場面,現在一看她安安靜靜的密不透風的防禦,反倒都不習慣了。哪怕他們都覺得女孩子就應該這樣,別那麼霸道纔好。

白崇明心下微覺不妙,在自己如此瘋狂的攻擊之下,那個小女孩不急不躁,緊守自己的門戶,沒露出半點兒破綻。按理說不該這樣啊,她既然是進攻型的劍修,那麼應該極不習慣這主場易手的感覺,不是應該忙着搶攻嗎?怎麼現在不論自家怎麼看,對面的小師妹都沒有那個意思呢?反倒是隻守不攻,,拜託你了,現在可不是在外面歷練,難道你還想等着誰來給你援助不成?他現在頗有點兒吵架找不着對手被人晾在當場的感覺。

黛玉看着白崇明越來越多的破綻,心下好笑,這位白師兄再怎麼說經驗也比自己老到罷,怎麼比自己都還沉不住氣?

她卻沒想到自己被玄女打慣了,一上戰場基本上是條件反射般的嚴防死守,力求儘量少捱揍爲妙,不然前幾場她一反常態的選擇進攻性打法的時候纔會那麼不適應。

覷着白崇明第N次出現的漏洞,黛玉搖了,師兄啊,我要再不成全你的話,只怕大家都要覺得看不過去了。不去管他要變的虛招,黛玉身子微仰,讓過他的劍鋒,趁他姿勢用老,無法變位的空擋,唰的一劍自下而上斜刺白崇明的前胸。

白崇明臉色大變,他現在姿勢用老,要變招也來不及了,便如自己湊到黛玉劍上自殺一般。忙將自己的護身法寶激發,金光一閃,“鏗”的一聲大響,黛玉本也不想傷及他的性命,力道不是很強,猝不及防之下,反將自己的手臂震的發麻。

白崇明忙趁着黛玉微滯的一瞬,間不容髮的避了開去。

臺下的也都“啊”了一聲,一下都來了精神,好啊,開始反攻了,這樣纔對嘛,纔有看頭嘛,剛剛看得我們都快要睡覺了。

黛玉柳眉倒豎,原來是早有防備來着,真是能守能攻啊。既然你早有準備,那我也就懶得白費力氣了,咱們就直接見真章了吧。手腕一振,頓時紫電脫手,纖指若蓮花綻放,不停掐訣,紫電剎那間一化十,十化百,虛實不定的向白崇明刺去。

白崇明冷哼了一聲,加大了自己的靈力輸入,頓時金光大做,“當、當”的碰擊聲不住響起。他的心中也頗不平靜,本以爲這是那位師妹施放的幻術,哪知竟有大半都是真的,看來這把劍的品階不低。自己得好好當心了,不然只怕難逃跟安靖明一樣的下場。

臺下亦是嗡的一聲,看來這位師妹法術上的修爲也不低啊。

現在臺上局勢逆轉,黛玉反守爲攻,連連掐訣,着着緊逼。白崇明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想起了上次安靖明與黛玉站成平局的事,咬緊牙關,緊守門戶,堅決不與黛玉交手。林師妹,你便愛跳便跳,愛鬧便鬧,我不信你一個女孩子難道還能堅持得比我更久。一面又縮小自己的防禦範圍,緊守自己方圓一丈內不被黛玉侵入,其它的竟是什麼都不管了。

臺下衆多觀衆大噓,這叫什麼?也忒丟咱們男子漢的人了,人家可只是一個練氣期的女孩子啊,白師兄白大哥你可早就築基了,居然這樣,也忒是掉價了吧。

黛玉雙眼微眯,心下哀嘆一聲,唉,看來自家這個打女的名頭是坐實了,人防着自己呢。忍不住又冷笑了一聲,防,你便是防禦得再嚴實又能如何,璇姐姐老早便說過了,任何防禦都是有限度的,只能對一定的人或物起作用。一旦超過了那個界限,任你千般手段用盡,也是毫無用處。

就這白崇明現在這個限度的防禦,雖說跟當初的宋毅比不是一個等級了,但黛玉也不是真就拿着他毫無辦法,若真的要解決他,賞他一粒糖豆兒只怕他就吃不了兜着走。只是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是,黛玉現在並不想依賴過多的外力,若就這麼一個築基便要將自己逼得底牌盡出的話,那自己以後碰到金丹,元嬰的時候自己又該怎麼辦呢?黛玉現在想的是,在不動自己底牌的情況下,如何以最不費力氣的方式將這打發了,他的防禦可比當初宋毅的難打多了。一想到宋毅,腦中不由的晃過前幾個對手,黛玉的眼睛突然一亮。纖指微彈,一些火棘的種子夾在劍招中飛了出去,四處亂落。

可惜白崇明一門心思緊守自己的門戶,壓根兒就沒注意到。

黛玉見那些種子都撒得差不多了,一聲冷笑,心下暗道:守,我就讓你好好守,白師兄,你這輩子就呆你那烏龜殼裡別出來了罷。

手上一輪急攻,讓白崇明完全分不開心來顧旁的,同時不停結印,嬌叱一聲:“起。”頓時場上綠光大做,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擂臺上密密麻麻的種子抽出芽兒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的生長起來,瞬間便將白崇明困在當中。

白崇明也是一呆,我不出來,你便是將我困在這裡又如何。小師妹,你現在這樣分心兩顧,只怕你的靈力消耗更無法堅持罷,再怎麼說你也就一練氣期的弟子,如此瘋狂消耗自己的靈力,又能堅持多久?在他看來,黛玉這種打法無疑於就是在自找死路。

臺上的火棘繼續瘋長,只是通體的顏色卻開始由綠變褐,最後又由褐變成通紅,滿臺的火棘瘋狂舞動它們枝幹,將白崇明那裡包裹的嚴嚴實實,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黛玉看看情勢也差多了,她現在早就已經收回了紫電,諒白崇明現在自顧不暇,哪裡還有時間來管她。纖手不住結印,一聲清叱:“開。”

那火棘本是火系的靈植,在黛玉的催動下,呯呯的都炸了開來,臺上頓時成了火的海洋。臺下衆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都忘了,黛玉是天級的木靈根,這種木系的功法對她來說自是小菜一碟,不在話下。

俗話說木生火,黛玉現在以木靈力催動火勢,越發不可收拾,白崇明只覺得自己便如置身於烤爐之上,當真是出口氣都是燙的。自己這還是在防禦圈內,那麼防禦圈外呢?饒是他見多識廣也不禁心下慄六。

黛玉催動火勢之時,暗中夾雜了些許琥珀給的地火之精,她不敢加多了,一來怕被人認出,二來也怕如羅峰那次一般出事,那自己才真真是得不償失了呢。這地火之精與普通的火焰顏色什麼的都差不多,但若非你見過各種異火,否則想要將它們分辨出來無疑是癡人說夢。白崇明僅僅是築基弟子,如何能分辨出這倆種火焰的區別。便是專修火系功法的弟子要想得到異火也不容易。

這地火之精雖然無法跟林海所給的太陽紫極焱比,但也是天地異火的一種,不是白崇明區區一介築基弟子承受得住的。不一會兒便發現自己掌中的劍已經變形,法寶上也出現無數裂痕,心知不妙,只怕這火不是那麼簡單。只是要他親口承認自己輸給一個練氣期弟子,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黛玉哪裡會去管他想了些什麼?一聲清叱,再度加大自己的靈力輸入,滿臺的火焰頓時旋轉起來,擰成一股,在黛玉的指揮下向白崇明那裡猛然撞去,衆人只聽得“喀刺刺”一聲,白崇明身上的金光罩頓時就破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想來是受了不小的內傷。

黛玉毫不遲疑,纖手一揮,那火柱陡然化做無數火劍,自四面八方向白崇明刺了過去,白崇明也是大驚,只是自己法寶已然被破,現在已經沒有趁手的防禦可以抵擋,只好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強行提升靈力,給自己構築了一個水靈護。

黛玉半點也沒有遲疑,立即指揮那些火劍加速刺了過去,只聽得“嗤”的一聲輕響,白崇明的水靈護如紙一般毫無懸念的破了。白崇明大口吐血,倒在臺上。

臺下衆人大譁,白崇明可是築基中期啊,黛玉僅僅只是個練氣期的弟子而已,居然贏得如此徹底,他們服了。

仲裁看了黛玉一眼,緩緩數道:“一、二、三……七”

白崇明早就昏了過去,仲裁再數也無法站起來,“八、九、十。”白崇明依然躺在地上無法站起,臺下頓時“轟”的一聲。這也太變態了,堂堂的築基中期居然被一個練氣期的弟子給打趴下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仲裁目光如電,在衆人面上一掃,臺下衆人只覺得心中一滯,再也不敢喧譁,只聽仲裁緩緩宣佈,“本場比試練氣弟子林隨心勝出,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