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不行啊。”坐在臨時擺出來的摺疊椅上，楚繪託着下巴露出無聊的神色。
被她這麼直白地講了出來，手持劇本站在臺上的女生滿臉尷尬，空閒的左手緊緊捏着衣角。
“別把你個人的意見說得好像最終結論一樣。”隔着一個身位站立在旁邊，紀雪妍瞪了出言不遜的某人一眼，而後扭轉頭部對着臺上的女生露出微笑，“沒問題，你可以下來了。”
“會長，你現在撒謊也沒什用啊，到時候也不會讓人家上的，不如直接說出來比較好。”雙手按在椅子邊緣，楚繪起身拍打衣服，“所有人都上了麼？”
“我們的人都已經上過場了。”話劇社的社長臉色無奈。
其實這也不是他的問題，本來就是人員吃緊的情況，又損失了千挑萬選訓練出來的女主角。以目前社團內的糟糕現狀，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只能徒呼奈何。
除非，他轉動目光瞄向身邊——如果有外援的話，就是另一種狀況了。
“借一步說話？”手指在眉間點了幾下，楚繪扭過半身提議道。
“有什麼不能在這說的？”秀氣的眉毛擠到一起，紀雪妍反問。
如果可以，她真心希望能在衆人面前進行商議——不知道討論過程的話，難免會引人非議。
看見她不情願的神情，楚繪抱起雙臂揚起嘴角：“那好吧，我是無所謂，不過要是有其他什麼人承受不了的話，我也沒什麼辦法。”
“你就不能說話好聽點嗎？”紀雪妍揉動眼角試圖緩解頭痛。
可惜，壓力的來源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抱歉，這點我做不到。無意間會說出傷人的話，那纔是我的本性。”
“真虧你能一臉自豪地說出這種話。”長嘆一聲放棄同她理論的念頭，紀雪妍轉身向外走去，“我知道了，就按你的想法出去說好了。”
“能不能把這幾位也叫上呢？”楚繪伸手依次點過去。
話劇社長是最冷靜的一位。在他身邊，陸詩瑤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深邃的目光點了點頭。
至於最後被點到的那位，就沒忍住讓疑惑脫口而出。
“你到底在打什麼算盤？”洛凌筱眼中寫滿了懷疑。
“放心，這裡就算沒人看着也不會暴動的。”
聽到楚繪又開始肆無忌憚地發表言論，紀雪妍連忙轉身拍在她的肩上：“你和詩瑤先去外面等着。”
楚繪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收到眼神指示的陸詩瑤強硬拉到了一邊。
“那我們就先出去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長髮的少女手上發力，按住掙扎的雙臂把人帶了出去。
“會長……”
“好了，我知道你不放心，但是先聽聽她要說什麼再下結論也不遲。”看到副會長一陣猶豫總算接受下來，紀雪妍扭頭叫來話劇社的社長，“大家也都辛苦了長時間，今天就先解散如何？”
“既然會長都這麼說了。”對方沒做太多糾結，很快遣散了衆人。
“好了，接下來的話去我的辦公室說吧。”
……
“呼，那傢伙居然還有兩下子嘛。”
解決掉了包括巡邏在內的所有事務，陸詩瑤一身睡衣陷在沙發中，將方纔一摞打印紙隨手扔到了茶几上。
“這是什麼？”將裝着熱牛奶的馬克杯遞過去，陳禹的目光中滿是好奇，“我能看看嗎？”
雙手接過杯子吹了一口，妹妹撇了撇嘴抱住膝蓋：“隨意。”
得到應允，陳禹拾起冊子翻開封面，匆匆掃了一眼，頓時露出錯愕的神情：“這不是……”
“是啊，就是那傢伙寫的劇本。”溫熱的牛奶在帶着一股甘甜在口中擴散，陸詩瑤眯起雙眼品了一陣，才慵懶地開口。
“爲什麼你現在會看這個啊？”猜測得到確認，陳禹卻掛出了苦笑，“之前想讓你看看，你不還甩到一邊了嗎？”
“此一時彼一時。”妹妹斜眼瞪了過來，敷衍帶過沒有細說。
“嗚嗚嗚。”阿爾法不知爲何雙翼抱頭，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它怎麼了？”陳禹皺眉，不知道這根愛作死的魔杖又在搞什麼鬼，只好試探着向妹妹詢問。
陸詩瑤擡手撥弄耳畔的碎髮，露出難以描述的詭異笑容：“它啊，總算是學聰明瞭一回。”
“什麼意思？”
“你還是一樣的笨。”
被妹妹狠狠白了一眼，陳禹乾咳一聲撓了撓後腦：“唔，還是說說這個劇本的事好了。”
“切，到這個時候居然又慫下去了。”高舉馬克杯擋住嘴脣，陸詩瑤不滿地小聲嘟囔。
“唉？”
“行，我知道你又沒聽清。”
看到妹妹臉上的無奈，陳禹只好低下頭：“抱歉。”
“呼。”長吁一口氣，她轉換心清回到之前的話題，“不只是我需要熟悉，估計會長她們現在也在讀着吧？”
“會長……她們？”
“嗯，準確來說也就兩個人而已。”陸詩瑤輕輕搖頭，“會長和副會長——對於會長來說倒還好，不過副會長想要記住臺詞就有點困難了吧？”
“等等，爲什麼還要記臺詞？”因爲接收到的信息完全超出了預先，陳禹一時間沒能完全消化，他愣了半晌纔想清其中的關鍵，“難道說，話劇社那邊出狀況了？”
“沒錯，女主角受傷不能參演了，所以要選出個替代的人。”提起這些，她似乎也很頭痛，“重點是楚繪那個傢伙突然橫插一腳，硬是提高了選人的標準，結果演技沒有能達到她標準的。”
“等一下，她爲什麼有那麼大權利？”陳禹有點發懵，“她又不是話劇社的人。”
“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啊。自從知道是她提供的劇本，那幫人就對她尊敬得一塌糊塗，搞得她都要和社長平起平坐了。”想到在選人的時候全場只有楚繪一人坐着，陸詩瑤就感覺腦中一陣刺痛。
陳禹嗯了一聲，表情微妙地岔開了話題：“所以楚繪就決定在你們幾個之間挑了？”
“啊，說什麼既然演技指望不上了，那就從外貌上來選——嘖，被她當成花瓶，感覺真是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