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好用呢?”
“就算清楚你這句話裡沒有惡意,我的心情也很微妙。”阿爾法的回答顯得有些垂頭喪氣。
不怪它有這種反應,眼下它所進行的工作,對於魔杖而言確實是在刷新三觀。
控制升騰起來的油煙全部從油煙機排出,和它的本業委實相去甚遠,而且逼格也完全不是一個高度。
“你有什麼想說的就不能趕快講出來嗎?”
“彆着急,讓我先把整理思路整理好嘛。”
“那你能不能放我歇一會兒?”
“做這事耗費很大嗎?”
“很大——就我的精神而言。”
“哦,那麻煩你繼續。”
“喂……”
帶着笑容和它扯皮一陣,陳禹慢慢抹平嘴角:“我記得之前你說過一句讓我很在意的話。”
“我這麼字字璣珠,那句話被你在意都不奇怪。”
“你說過這樣一句吧。”無視掉它的可以裝傻,陳禹壓低了嗓音,“‘這下不能算是我操縱的了吧’,如果沒記錯應該是這樣的。”
阿爾法瞬間反駁:“你記錯了。”
“很遺憾,那是不可能的。”他輕聲卻堅定地說道,“對於那段時間,每一個片段我都能分毫不差地回憶起來。”
“這種話你自己說可沒什麼說服力。”
“別裝了,你肯定知道我說的是事實。”
“不不不,我覺得你在撒謊。”
熄滅火焰扭頭瞪了它足有五秒,陳禹最終還是搖搖頭:“沒想到你還脾氣還挺硬的。”
“我這叫寧死不屈的革命主義精神。”
“革命主義精神就應該實話實說。”手指壓住太陽穴,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掌,“告訴我,爲什麼我可以讓你轉換到那種形態?”
魔杖攤開翅膀:“沒什麼了不起的啊,那丫頭想的話也可以。”
“問題不在那裡——爲什麼我能使用你?難道你不是專屬於她的武器嗎?”
“就當是泛用型的吧。”
“你這麼說就不是了。”陳禹探出手掌,卻別輕巧地避開,不甘心地收回手掌,他才繼續說道,“那火焰又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能自然地用出來?”
“很遺憾,這些答案我都不能給你,別問我爲什麼,連這個我都不能說。”
“……好吧,你都說到這個份上,我就放棄了。”
“呦,這麼好說話?”
“你不能說是她的意思吧,堅定到這個份上,我就遵從她的想法好了。”陳禹揮揮手,“想休息的話,可以去客廳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看到它眨眼間就竄到了門口,陳禹忍不住嘆出聲來:“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掩飾。”
出了廚房,魔杖一路慢悠悠地飛到客廳。
長髮的少女端坐在沙發上朝它比了個手勢。
隔音領域再次開啓。
“果然被他懷疑了啊。”身子向後傾倒,陸詩瑤望着天花板,紅潤的嘴脣輕輕張合,“雖然知道有這麼一天,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早。”
“要我說這已經算晚的了。”
“你覺得他是知道我在監聽才那麼說的嗎?”
魔杖落到她面前的茶几上搖搖頭:“這你可別問我,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應該最清楚纔對。”
“想聽聽你的意見,來說說看吧。”
“我的意見?”意味不明地拉長音節,阿爾法輕笑起來,“我更希望你趕快放棄隱瞞——經歷過那種火焰的洗禮,你的身體還撐得住嗎?”
陸詩瑤展開手臂歪着腦袋迴應:“如你所見,沒有任何問題。”
“在我看來也就是表面上沒有問題而已。”
“和你說這些真是毫無意義。”爲了阻止話題繼續展開,她冷哼一聲強硬地岔開了話題,“你難道不覺得這是個機會嗎?”
“這我還真沒想過。”
她悄悄放鬆了肩膀:“本來對上魔王我還沒有什麼把握,現在以陳禹爲開關使出更強的橙色火焰,我絕對可以一戰了。”
“別胡來,那種力量對你身體帶來的損傷……”
“別說那種喪氣話啊,我的自愈能力完全還能修補得好。”
“那自愈能力消失之後呢?”
“天無絕人之路,到時候總能想出辦法的。”
“你這又是哪門子的阿q精神啊?”對她不負責的說法表達過不滿,魔杖忽地嘆氣,“算了,你這傢伙不是我能說動的,還是想想怎麼應付眼下的麻煩好了。”
陸詩瑤輕輕點頭。
“他好辦,只要你堅持,就算好奇心再強他也會忍住,但你們會長可就不一樣了。”
長髮的少女撥弄起搭在肩上的長髮:“我最擔心額也是這個,而且她很有可能不來找我而是直接和他商量。”
“這要是被他們分析出什麼突破口……”
“很多時候我都忍不住會想,要是會長她沒有這麼出色該多好啊。”
“人家可是幫了你好多忙,這麼說真的好麼?”
“有什麼不好的?假如是個普通人,那她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辛苦了。”說完,她又搖搖頭自我否定道,“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嘗試着從他身上做點防備吧。”
……
一天平靜地過去。晚飯結束,陳禹被妹妹叫到了二樓的陽臺上。
“有什麼事嗎?”
“嗯……突然間想看星星了,陪我。”
陳禹小心地瞥了一眼樓下空蕩蕩的草坪,搓了搓手掌吐出白汽:“在這種日子?”
臉上閃過一瞬間的尷尬,陸詩瑤手心燃起淡藍的火焰。她向上一舉,火焰自己浮到半空停住,周遭額溫度很快升高到可以站人的程度。
“這樣沒問題了吧?”
“環境上是沒問題。”點頭的同時,陳禹的眉毛還是沒有鬆開,“但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
抿住嘴脣擡頭瞄向夜空,陸詩瑤幽幽嘆息:“太明顯了嗎?你後天要和會長出門吧?”
“是啊。”反正都被聽見了,陳禹回答起來也不需要猶豫。
“我沒辦法說不讓你去這種話,不過關於昨天你的事,可以對她保密嗎?”
“就算你這麼說……”
“轉過去,背對着我,”
“爲什麼?”
“不要問,照我說的做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