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儒正的身份到那裡去了,面對着一板一眼的牛大叔自然蕭奇不可能和他說笑打趣。
也是直到他出了鬧中取靜的機關別墅大院,才覺得外面的空氣非常的清爽。
嗯,是清爽!
爲了迎接奧運會,首都周圍方圓幾百公里的任何大工業企業,除非是必須要開工的,否則都有着嚴格的限制,以此來保證首都的空氣質量和天氣。
而一等到首都奧運會過後,又正逢金融危機爆發,各種鋼鐵、煤炭、水泥等等企業,大肆的在華北平原上開工着,弄得首都和周圍的空氣質量急劇的惡化,霧霾如同夢魘一樣的伴隨着人們的生活,影響着人們的生活健康。
所以現在能聞到的清爽空氣,以後幾年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有。
下了飛機的時候,曹志衝就打了電話過來,聽說了蕭奇要去牛儒正家裡吃飯,便把聚會的時間順延到了再晚一點的時間。
從有武警站崗的衚衕口出去,走過幾十米的街道,就能看到曹志衝派來迎接的車子,這裡的位置比較惹人眼球,所以曹志衝自己沒敢過來。
載着蕭奇和保鏢的車輛,徐徐的開了半個多小時,在北三環的一個不起眼的街道上停下,然後隨從人員很狗腿的請蕭奇和保鏢們走進了一處沒有門臉和標牌的院落。
這個看起來就是大戶人家留下來的四合院,裡面和外面是截然不同的局面。
外面灰灰土氣的,看上去很一般,裡面卻是修繕得非常漂亮,即使是夜晚的朦朧燈光,也只能是映襯着它的秀雅和豪氣。
起碼佔據了2000平米的院落。此時並沒有其他人,沒有賓客盈門的熱鬧,也不會讓人感到很冷清陰森,幾個站在門口內裡的漂亮迎賓小姑娘,盈盈行禮過後,便任由蕭奇等人往前走。
只是踏上了中間鋪着青石板的道路。蕭奇就看到兩個人在不遠處走了過來。
“曹董!咦,康董也在啊!”蕭奇笑着和兩人握手道,“曹董今天真是太破費了,我飯都吃過了,還準備這麼大的排場,感覺自己好像是皇帝一樣。還是中石油有錢啊!”
曹志衝眉毛一挑,笑容收了收:“奇少,您可不要誤會,這兒的老闆是我的朋友。因爲我要在這裡招待您。所以他特意給我打了個半價,我老曹的工資和獎金很高,這些錢可都是我自己出的!”
蕭奇聳聳肩,“曹董,不要那麼敏感了,我又不是你們官場中的人。”
看着蕭奇輕鬆的往前走去,曹志衝趕緊的給康元軍使了個眼色,康元軍也上前賠笑着道:“奇少。老曹也是一片好心……您要覺得不合適,咱們換三里屯的酒吧去?不過您不是不喜歡熱鬧嘛。我倒是覺得這種清淨的地方雅靜一點。”
“要清淨的地方,也不應該這樣的出手大手筆。”蕭奇終於是停下了腳步,“曹董,前段時間情況是多麼的危急,你也是知道的。雖然現在你們和牛大叔都暫時過了關,但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你們。如果因爲這些小節問題。被人家把你從這個位置上拔下來,你找誰去哭去?”
曹志衝本來就不敢怪蕭奇給他臉色看,聞言之下,更是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他這輩子忙上忙下,還不就是爲了屁股下的這張椅子嗎?
如果都還沒有坐熱就被人擼了下來。說不定還要吃牢獄飯,那才叫一個喜極生悲。
看着曹志衝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康元軍心中也暗自的警惕,自己可別也得意忘形的做出什麼錯事來,老曹都已經坐上了中石油的董事長位置,自己還沒有坐上電通董事長的位置呢,更應該小心翼翼啊!
不過此時,他還是要幫着圓場一下的,“奇少,這次的確是老曹不對,太過得意忘形了。可您不知道啊,前段時間石油價格不明朗的時候,老曹受到的壓力多大?也就是相信奇少你的他了,其餘的中石化、中海油、中航油這些傢伙,哪個不是人心惶惶,想要投靠別人的?
好不容易等到現在柳暗花明,老曹也沒有人去慶祝,等到奇少您過來了,他才能表現出壓抑之後的爽快啊!您說這不是人之常情麼?咱以後肯定不會這麼張揚了,過了幾天,還是夾緊尾巴做人,等着牛老大上臺!您看怎麼樣?”
康元軍這番話說得漂亮,讓曹志衝都暗自擡起了頭,心想真是平日裡沒少幫他,果然是不錯的朋友啊。
站在略微有些空曠的院落之中,蕭奇淡淡的道:“曹董,康董,我只是一個官場之外的局外人,對這裡面的鬥爭一概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低調做人,高調做事。你們自己的前途,始終是掌握在你們手中,我也是不忍心看到曹董你好不容易到了現在,卻忽然面臨下課的危險,才提醒你幾句。”
“是,是,奇少您有什麼都請直接說出來,對於您的眼光,我老曹還不相信嗎?”。曹志衝賠笑道,“我也知道您是爲了我好……看看現在的石油價格吧,走到哪兒那些人不高看我一眼?連報刊雜誌都說了,咱華國的石油總算不用吃虧了!這感覺,真是舒坦啊!”
“以後更會有他們讚揚你的時候。”蕭奇笑了,“想要讓人看到你的厲害,就得做出一番事業來。比如這一次,如果你真的能把握低價格買進來,最高的價格賣出去,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這就是別人怎麼也抹不掉的功勞!到了那時,曹董你纔有了真正的護身符,而不是依靠着哪一個人!”
曹志衝心神一動,他本來就是察言觀色的主兒,否則不會剛纔蕭奇才說一句,就那麼警醒了。
現在蕭奇擺明了就是在說,自己下一步就是最高價賣出去啊!
至於怎麼最高價賣出去,這面前的就是兩次打得美國投行屁滾尿流的天才少年,還用擔心把握不住時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