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照在臉上，讓杜佳覺得很是愜意，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又恢復了平靜。
渾身痠軟，讓杜佳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雖然是靜靜地躺着，但杜佳的大腦在急速地運轉着。
昨晚的一幕幕以及與嬈雪在一起的每一個畫面都在杜佳腦海裡慢慢迴流。
“色兒，我知道你醒了，你睜開眼睛，我們好好談談好嗎？”嬈雪的聲音在杜佳耳邊響起，只是這聲音不再是原來細膩的女聲，而是低沉的男音。
杜佳慢慢睜開眼睛，面無表情地看着側躺在自己身邊，穿着雪白褻衣的人：“爺是該叫你嬈雪姑娘，還是……君妖公子？”
“色兒，我……對不起！”嬈雪伸手將杜佳摟在懷裡，“我不想騙你，我的確是君妖，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如果能死在你的手裡，我死而無憾！”
“放開爺！”杜佳掙扎幾下，身上使不上力氣，不能掙脫君妖的禁錮。
“色兒，我給你清洗一下吧！”見杜佳一用勁，大腿根部有白色液體流出，君妖呼吸一緊，忙翻身下牀抱起杜佳，向偏屋走去。
屋子中央的浴桶裡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君妖輕輕將杜佳放入桶中，拿着布巾溫柔地給杜佳擦洗身子。
杜佳靠着桶壁，閉着眼睛不說話，君妖也不知該說什麼，沉默地看着杜佳身上深深淺淺的烙印，滿眼憐惜與懊惱。
一時間屋裡只有水聲，靜謐在倆人間流淌。直到清洗完畢，君妖將杜佳抱出浴桶，用毯子裹上，抱回牀上，杜佳才拉開君妖的手，坐靠在牀角：“爺餓了！”
“哦哦！我準備了米粥！”君妖歡喜地跑到桌邊，從湯盅裡倒出粥來，端着走到牀前，“色兒，我餵你吃吧！”
“不用！”杜佳伸手奪過粥碗，試了試溫度剛剛好，於是不客氣地全倒進了自己嘴裡，“爺還要！”
一口氣喝下三碗粥，杜佳才覺得胃裡暖和了，力氣也逐漸回到自己的身上。
“說吧！食人魔王君妖，你還有什麼想爲自己辯解的？沒有的話，就動手吧！”杜佳終於正眼看着君妖，只是眼裡沒有以前的迷戀了。
君妖慢慢走到牀邊站好，想伸手摟住杜佳，卻被杜佳冰冷的眼神制止了。怏怏收回胳膊，君妖不解地問：“動手？動什麼手？”
“要麼殺了爺！一勞永逸，可以繼續做你的嬈掌門；要麼打暈爺趕快逃，等待全武林的追殺。”杜佳頓了頓，接着說，“要麼……爺現在就殺了你！”
君妖看着杜佳眼裡閃耀的寒光，突然有了解脫的感覺，他輕輕一笑，說：“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吧！”
見杜佳警惕地看着自己，君妖心裡澀澀的：“放心，我捨不得殺你，也不會逃！我說過，能死在你的手裡，我死而無憾！我只想在臨死之前，說說我的事。”
“有屁快放！”杜佳敵不過君妖那期盼的眼神，把拒絕的話嚥進了肚裡。
君妖坐到杜佳對面，輕輕靠在牀柱上，微微揚起下巴，眼睛盯着牀帳上的一個點，思緒飄到了很多年前：“小時候，我住在鄉下，有個幸福的家，勤勞的爹爹，美麗的孃親和可愛的妹妹。
可惜，在我十歲那年，我的孃親和妹妹突然不見了，爹爹說孃親帶着妹妹和一個有錢的男人跑了。
從那以後，爹爹不再勞作，每天借酒消愁，一喝醉就往死裡打我。
有一次，我被爹爹打得受不了，於是用力推開他，逃了出去。由於傷勢過重，我躺在路邊奄奄一息，直到第三天，一個男子路過救了我。
男子收我爲徒，傳授武功和易容術於我，卻不肯讓我叫他師父。等我學成，他交給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親手殺了我的爹爹。
我沒有猶豫，一刀刺穿了爹爹的心臟，因爲我覺得他與其這樣痛苦的活着，還不如死了的好。
男子很滿意我的表現，說以後用得着，會來找我。臨走之前，他要求我易容成普通的樣貌，並告誡我不要輕信，更不能輕視女人。
當時我不知道他的意思，但仍聽從他的命令，頂着一張其貌不揚的臉，滿懷欣喜來到一個陌生的小村莊，並娶了一個樸實的女人，打算過一直嚮往的男耕女織生活。
娘子開始對我很好，我也對她沒有戒心，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了她。娘子很快懷了我的骨肉，我以爲我可以一直這樣幸福地生活下去。
不想，沒過多久，耕作早歸的我竟然在家裡看到她和自己的親哥哥在牀上交合。
面對我的質問，倆人沒有絲毫慌亂，還揚言要是我敢宣揚，就去報官，告發我殺了自己的爹爹。
他們還告訴我，娘子在嫁給我之前就已經珠胎暗結，我不過是一個讓她們能正大光明把孩子生下來的藉口。
我氣不過，殺了他們，然後逃到一個鎮子上，以護院的身份進入鎮上的首戶員外家。
員外有五個妻妾，大夫人因爲年老色衰，備受冷落，還常常遭其他妾室的排擠和陷害。
開始我很同情這個可憐的女人的，可自從我出手救了被人故意推下池塘的她後，她便纏上了我。
多次色.誘不成，她竟然在酒裡下藥，想要與我共赴雲雨，我揭穿了她，她便威脅我，如果不從，就扯破衣服，說我非禮於她。
我徹底對女人失望了，於是與她糾纏在一起，當我低頭咬下她左胸上的肉，看到她痛苦、驚恐、絕望的眼神，讓我有了全所未有的快感。
那次以後，我常易容成不同的樣子，尋找那些不甘寂寞的女人，在媾.合時咬下她們左胸之肉，只爲欣賞她們臨死前的那個眼神。
但因爲我殺了很多女人，那些所謂的武林正義人士開始追殺我，我便藉着自己個兒不高，裝扮成女人，又用內力將喉結隱進脖子裡，以此來躲避他們。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纔是個正義的使者，爲天下掃除那些外表清高，實則骨子裡浪.蕩不堪的女人……”
“閉嘴！你殺了人，還敢說自己在做好事？你真他媽地喪心病狂！”杜佳聽到這實在聽不下去了，“女人也是人，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不能有情.欲了？只要是你情我願，你他媽管得着嗎？”
君妖乖乖地住了嘴，就這樣定定地望着杜佳，眼神弱弱的，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讓杜佳覺得無奈到了極點。
一個殺人無數的食人魔王，在爺面前裝無辜，這不是看張飛繡花嗎？普通點的心臟哪承受得了這樣的視覺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