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虞紗魅從車裡捧出了兩大袋子,才徐徐關上車門,向他們兩老一小走來,“爸,媽。”
“唉,你來了。”
只是當她父母擡頭,看到她身邊沒有薄野零驊的陪同,他們的笑意斂去了,“他又沒來?”
“零驊……他有點事,來不了。”望着父母不滿的神情,她很無耐,明知她的解釋很蒼白,很難令人相信,但爲了父母不擔心自己,她只有一次再次地編制謊言。
聞言,虞母將薄野零驊鬆開,牽着他的小手,搖搖頭,冷嘲道,“算了,他能有什麼事,像我們這樣的小人物,哪能請得了他。”
雖然,虞父沒有出聲,但他眉頭緊緊蹙着,繃着一張陰沉的臉。
“媽,他不是這樣的人。”
這不知是她第幾次解釋了,以前她從來不感到疲累,但這次,她感到很厭煩。心的麻木,已經使她不想爲他辯護,同時,也鄙視以前的自己,居然爲一個變心的男人做了這麼多事,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傻的女人。
“走吧。”虞父淡淡地說道,瞭然地凝視女兒眼裡的情緒。
有道時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深夜,萬物皆靜,只聽蟲鳴,淡淡的月光蔓延窗邊,鑽進黑暗的房間,印入一雙異常清醒的美眸裡。
這時,睡在她身邊的虞母,翻了個身面向她,也許感到女兒的視線,虞母緩緩睜開了雙眼,無耐地說道,“女兒,那麼晚了還不睡?你在想什麼,能告訴我嗎?”
“媽,睡吧,我沒事,只是今晚有點失眠了。”虞紗魅扯了扯嘴角,想笑無耐笑不出來。
“女兒,當初我們都不同意你們的婚事,是因爲我們兩家人的身份懸殊啊!我們只是普遍的家庭,而他們是寶貴的人家,零驊從小嬌生慣養,喜歡挑戰新鮮的事物,得到了就很難持續喜歡。我們都怕你會受傷,怕他會背叛……”
“媽,別說了,這一切我都知道。”虞紗魅的脣瓣緊抿成一條線,原憂傷的黑
瞳渙散了,變得空洞無比。
“接下來,你該怎麼做?”這一天,始終來臨了,她多不想女兒受到傷害,但現在遲了。
當初女兒執意要和那個富家子弟結婚,他們做父母的卻阻攔不了,他們每次想到這事,都感到很痛心。
沉默了很久,她才淡淡地說道,“我會跟他離婚。”
呵,說出這個打算,比想象中要輕鬆了,心裡莫名地豁然開朗了。
聞後,虞母深深地呼了口氣,眼裡涌出了絲歉意,“女兒,我們對不起你啊。”
虞紗魅搖頭,靜靜凝視虞母,“媽,這與你們無關,當初,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就算你們拿炮彈阻攔,也擋不住我的決定啊!”
當時父母一直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但她卻執意要跟他在一起,那一會,事件鬧得很大,父母爲了讓她迷途知返,纔不得已將她趕出來,讓她認識人心的險惡,證明薄野零驊不是她心中想的那般美好。只是,那時的薄野零驊的舉動出乎大家的意料,即使沒有家裡的人,他也能憑藉自己出色的畫風,養活了倆人。正因爲這樣,當她有了小孩,零驊的父母才慢慢接受了她,而她的父母卻一直沒有認同他,直到她把寶寶生了下來,父母才慢慢對他改觀。但是,不知什麼時候,父母又開始討厭了他,可能是因爲他沒有和自己一起來看他們,也有可能因爲其它原因。
“唉,當初樊小子對你那麼好,你怎麼會……”望着她粉白的臉蛋一剎那變得蒼白,她頓住了,“算了,這隻能說你們有緣無份。”
“媽,以後你別提他了,”虞紗魅不由昂頭,閉上了雙眼,讓人無法看她的情緒,只是她的繃緊的身體出賣了她。
“好吧。”若是當時那小子,她倒放心了,可是這丫頭,當初不知吃了什麼迷魂藥,怎麼也敲不醒她的大腦,都不知她中了什麼邪。
虞紗魅睜開迷濛的雙眼,無神地凝視天花板,輕輕道,“媽,晚安。”
“晚安。”
虞紗魅感到很累,累得她不想再說什麼,聞到母親均勻的呼吸聲,她才緩緩閉上雙眼,夢裡一直有一個小男孩牽着小女孩,他們快樂地笑着……
一連幾天,都沒見到薄野零驊的身影,彷彿這個家根本沒有他的存在。
而虞紗魅從父母那裡回來,也從主臥室搬到了客房,剛好在兒子的對面。
這一天,當她在想着該如何向薄野零驊提出離婚時,一通急速的電話將她約在一間咖啡廳裡。
“薄野太太,這是你要我給你查的資料。”
“謝謝。”
虞紗魅接過他手中的資料,正想要打開,他猶豫地說道,“有一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跟你說。"
聞此,她疑惑地擡起頭,凝視他那雙靈慧的黑眸,“這過程中你查到了其他的?”
他點了點頭,“沒錯,除了這個女的,我還發現了你丈夫在這之前還和其她女人的親密關係,這是他和其她女人的相片。”
他從外套裡拿出一疊厚厚的相片遞給了她,凝視她顫抖着雙手接過,他睿智的雙眼閃過一絲不忍,真相總是殘酷的。
“薄野太太,你還……”
“不要叫我薄野太太,我已經不是了。”
虞紗魅望着手中一張張親密擁抱的身影,她的心終於塌陷了,心莫大於死,指的就是現在這種快要休克的窒息吧。
呵,真是諷刺,她不明白,上天爲什麼要這樣懲罰自己,愛一個人有錯嗎?他們當初明明是愛着對方,什麼大風大浪都經過了,唯獨逃不過歲月的揮霍。
“薄野太……”他本想問她接下來該查什麼,卻發現自己觸犯了她的禁忌,他連忙改口,“虞小姐,我還需要幫你查下去嗎?”
“當然要,查得越多越好。”虞紗魅算是徹底死心了,本殘餘在心底的愛意,在此刻,都斷得一乾二淨。
同時,一個報復的計劃在她腦海裡漸漸成形,遲早有一天,她要他爲自己所做得一切付出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