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怒極反笑,在她看來,任書寒簡直愚蠢到了一種可悲的地步,如果僅僅憑着絕情譜就可以殺了上官瑜,她又何必大費周章,精心佈置到現在?
“與你無關……”
任書寒站直了身,衣袖如青雲重疊,幽蘭在袖間綻放着,可惜眸光冰冷,光潔的臉上像是失去了溫度,讓人不由地將那句“面若桃李,冷若冰霜”用在他身上了。
“與我無關?呵,任書寒你好大的本事,就是你今日使出絕情譜成功地殺了上官瑜,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不僅你會死,羽西的無辜百姓也會跟着你受累!本殿下也難責其糾,羽西和天鳳之間必定也永無寧日。你什麼時候纔會思慮周全,什麼時候纔不會讓我擔心?……”
上官瑾一拳頭打在牆上,語氣兇狠地說,卻掩飾不了話語裡的隱隱關心。
任書寒聞言一愣,擡眸看向上官瑾,白衣勝雪,雖然掩着面容,卻似乎與記憶中那個人相重合,喃喃着開口。
“你……爲什麼會擔心我?”
上官瑾一聽到任書寒的問話,心裡也是一陣糾結,她怎麼把這句話說出來了,此時此刻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一直在旁邊抱着觀看態度的花隱言無奈地搖搖頭,走到上官瑾身邊,像一個孩子宣誓自己的玩具主權一般抱住上官瑾的腰飛身臺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任書寒。
“任書寒,你又何必執着於過去,你爹死前不告訴你真相就是希望你能給平安地活下去,而堇兒也是希望你能夠活得自由,爲自己而活,教你絕情譜是爲了讓你能夠更好地保護自己,而不是借絕情譜來殺了自己。”
任書寒呼出一口氣,自顧自地抱起古木琴向船外走去,漸上沿岸,青色的身影逐漸在濃墨的夜色中消失,但這反而讓上官瑾安定下來,她知道,任書寒這是想開了,不會私自找上官瑜報仇去了。
“我們也回去吧,隱言。”上官瑾靠在花隱言寬大的肩膀上,輕聲說道。
“好……”
花隱言攬緊了上官瑾,眸光卻看向任書寒消失的方向,他心裡總是有一種怪異的感覺,總是覺得會有什麼東西在偷偷的破土而出。
而另一邊,任書寒回頭看了一眼停留在江泊處的船隻,還有隱隱約約的燈火在朦朧的水霧中閃爍着,那個天鳳公主……任書寒搖搖頭,怎麼可能是上官瑾?再次堅定步伐向街頭走去。
悠遠的車輪轉動聲傳來,任書寒回頭看去,便見月光下的少年對他溫和地笑着,眉心的硃砂痣襯着那俊秀的臉龐更加的吸引人目光,可惜白袍覆蓋的腿卻在輪椅上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