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呢?”
房間裡傳來上官瑾的怒吼聲,祈凡現在重傷昏迷,而這一些庸醫完全不知道怎麼辦,只知道開藥方!開藥方!開到現在祈凡都還沒有醒過來。
現在算是明白了,電視裡看見那些太醫救不了人,皇上一氣之下要把他們全部砍了的原因,誰受得了焦急之下還聽這些太醫嘰嘰喳喳啊,說什麼吉人自有天相,有天相還要你們幹嗎使?
“哎……你別急嘛。子衿在渝州商議四國通商之事,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回來的。”
宿月鬱悶地跳上房樑,捂着耳朵說。
上官瑾抱着一身是血的祈凡回來的時候,他也呆住了,這幾日,墨錯不知怎麼也失去了蹤影,想必又在哪個角落裡迷路了。墨錯這個路癡的毛病啥時候能好?
爲了保證他宿劍山莊的碎水劍完好,完成父親的囑託,他只好也追了過去,用冰魄與碎水一起感應,纔在清水鎮尋到了醉酒醉得快死了的墨錯,他要將墨錯帶回,墨錯卻不願意,兩人因此起了爭執,打鬥起來。
打鬥之中,墨錯吐血昏迷,他才知道墨錯受了極重的傷,就近將墨錯安排在一家客棧中,找了一個大夫爲墨錯看看,直到大夫說沒事了,他才放下心來,好不容易輕鬆了下,慢悠悠地回到了王府,卻又得知了這些事情。
丫的!他真想說一句,這都什麼事跟什麼事啊?
前幾日上官瑾失蹤,祈凡還能應付,將此事瞞了下來。王府中尚且風平浪靜,只是在暗中派人尋找上官瑾,在王府加強防備之時,那月離公主花香玉硬要上街觀賞羽西的繁華。
祈凡無奈,只好派人跟着那個公主,沒想到在大街上,公主突然被一羣黑衣人劫走,而祈凡派去跟隨的侍衛也死傷頗大。
這下才引起了上官瑜的重視,畢竟一國公主失蹤可不是好玩的事情,搞不好就成爲兩國起紛爭的理由了,祈凡爲了保全王府的其他人,只好隻身上前認罪,以化解兩國紛爭。
而裴子衿早些日子就去往渝州與商販們商議着在四國之內建立聯盟,爲行商提供方便。祈凡下令不得將裴子衿召回,所以裴子衿是不知道王府中的事情的。
而在遠方的裴子衿,也風塵僕僕地往王府中趕,他不負上官瑾所託,好不容易纔與那些商販談妥了,還來不及休息片刻,便接到王府的飛鴿傳書,要他離開回來,祈凡重傷昏迷。
在路程中,裴子衿聽家僕告知了他一切,本上官瑾將王府事物都交予他處理,這件事情本也應該由他一力承當,只是想不到祈凡爲了保他,竟隱瞞了這些事情,並飛鴿傳書說王府一切安好,勿憂。
祈凡啊祈凡,你究竟要我欠下你多少?
“砰……”馬車突然停下,裴子衿拉開幕簾,問那些侍衛,爲何停下?侍衛說前面山路因爲之前暴雨來襲,被刷落下來的山石擋住了。
裴子衿吩咐衆人也一起去搬開擋路的大石,儘早趕回王府,眼見天要黑了下去,這一拖又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到王府,祈凡的傷拖不得,百無一用是書生,而他卻也只能暗暗着急。
“王……王爺,皇上召你進宮。”
一名侍衛進來哆哆嗦嗦地說道,爲了這份工作,頂着上官瑾的怒火進來稟報,他也是蠻拼的。
“告訴上官瑜,本王沒時間去!等祈凡醒來了,我自然會去負荊請罪,不過他打了我的人,心裡最好也要做些準備。”
上官瑾揉着太陽穴說道,看着逸凡居內堆積成山的書,賬目等,她便知道祈凡平日是有多忙,她原以爲裴子衿接下王府的賬目,祈凡便會輕鬆些了,現在看來子衿接手的不過是祈凡工作的一部分。
翻看書案上那些物件,很多都細細打上了備註,字跡是他一如既往的瀟灑飄逸。
而上官瑾也知道衆人敬愛祈凡的原因,他關注的不僅是王府的事情,着重點更是在黎民百姓身上,以她攝政王的名義造福百姓,若不是如此,她上官瑾這麼會在荒廢將近兩年之後,還被百姓稱爲神祗呢?
大部分,都是祈凡的功勞。
再看着牀上那安靜的睡顏,不時因爲身上的疼痛而皺下眉頭,卻不曾呻吟一聲,他平時,也是這般忍受的嗎?
撫平祈凡的眉頭,耳邊響起那些所謂太醫帶着絕望的聲音,祈凡公子失血過多,無救了。在她的震怒之下,又說吉人自有天相,祈凡公子定會清醒過來等等。
宿月說,祈凡現在不過是因王府的珍貴藥品吊着他的一口氣,這口氣若是嚥了,他也就不行了。
竹清苑的琴聲不時傳來,帶着哀傷,帶着絕望。
杞兒聽說了祈凡的傷勢來哭鬧了一陣,終於哭得累了,被亦然哄着睡下了。
現在,所有的希望便在還未回來的裴子衿身上,他醫術高超,一定可以將祈凡救回來的。
看着王府中一派死寂沉沉的景象,上官瑾問道子衿因何還不歸,探查之下出知道前些日子,城外暴雨,想必是山路阻了,裴子衿才遲遲未歸。
上官瑾握緊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而她卻不自知。
看着天一點點將要黑回去,上官瑾衝進馬廄,將一匹火烈暴躁但也是跑得最快最耐久的馬烈風牽了出來。
“上官瑾,你要幹嘛?”宿月擋住上官瑾牽着馬繮的手。
“去接子衿回來。”上官瑾拍拍烈馬的腦袋,親愛的烈風,你可要爭氣啊。從我打仗的時候,你就一直跟在我身邊,現在也不能丟了你的雄風。
“山路被阻,長達數十幾裡,那一帶盡是懸崖峭壁,就是你去也沒有用,上官瑾,要去也是本少爺去!”
宿月急忙說到,上官瑾打仗是不錯,可那武功就算了吧,要是路上出點什麼事情,就是再這麼救祈凡也救不了了。
“哼,你能帶着子衿飛數十幾裡嗎?”
山路被阻,要想快速地通過只能用輕功越過,而數十幾裡的路程可不是小距離,輕功好的人才能勉強一口氣飛過去,更別說是帶着一個人了,稍不注意,就會兩個人雙雙跌落懸崖。
宿月愣住了,讓他帶着裴子衿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人飛過這麼長的距離,確實不可能,在這空當,上官瑾已經騎上了烈風,揮鞭而去。
看着上官瑾遠去的身影,宿月迷惑了,上官瑾的意思是,她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