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紅衣人挑釁

022 紅衣人挑釁

蒼耳順着金豪的視線,四處瞅了幾眼,並沒看到有什麼可疑人。這才又堆起一臉笑,笑得臉頰上厚厚的脂粉一顫一顫的往下掉。

“唉喲,今兒個吹的什麼風?把金爺您給吹來了。”她一邊說,一邊搖晃着紅手絹,一手掐在腰肢上一扭一扭的。

金豪踉蹌着後退一步,本就畸形的眼睛,狠狠地抽了抽。

“咳,那個。本,本官今日察訪民情。所以,來,來你這兒瞧瞧。”金豪清清喉嚨,板正了身體迎向蒼耳。

蒼耳別過頭去,不屑的撇撇嘴。對於金豪拙劣的藉口,她也不當面拆穿,反正來者都是客,只要他給錢就行。

像金豪這種當官的錢,更得要賺,不賺白不賺。

“金爺裡面請。”

金豪攏了攏衣袍,昂首挺胸朝裡面走去。在背過身的剎那,原本渾濁的鬥雞眼,此刻閃着精光,而往外翻的眼球也恢復了正常,哪裡還是鬥雞眼,分明就是一雙銳利精湛的眸子。

當然這一切,蒼耳是沒有看到,否則的話,她只怕又得失眠好幾天了。如果她知道自己生活了五年的落風縣,四周的一切寧靜,都只是表象,甚至說是虛假的,那她該怎樣?

“春娟,歌舞安排得怎樣了,上次《春風夜曲》呢。舞蹈排演得如何了?”她提着裙襬一邊招呼客人的同時,還不忘指揮衆姐妹歌舞的排演。

二花跟春娟是紅春院的兩位大姐,平時歌舞的排演,也都是由她們在領舞,領唱。春娟是領唱的,二花則是領舞的。兩人在舞蹈和歌曲方面,各有造詣。

蒼耳這邊正忙碌着,突然聽到大門口傳來一陣躁動,心下微惱,這又是哪些不長眼的跑她這來鬧事。

“滾開!”

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只聽砰一聲,緊接着只見一個黑影砸到地上。而院中正上下走動的姑娘們,被這突發情況嚇得尖叫聲連連。

“怎麼回事?”蒼耳立即鎮定下來,走到被摔在地上的黑影身旁,翻過來一看,居然是小六子。

只見小六子原本愛笑的一張臉,此時了無生氣,嘴角正一股一股的往外在流血。而那雙眼睛死不瞑目的瞪着,到死他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死了?

你放心,六子,姐姐一定會替你報仇。

“不想死的,給我閃開!”

聽到聲音,蒼耳立起身,轉身看到一羣紅衣人囂張的朝她走來。

“你們什麼人!竟敢殺我紅春院的人。”她並沒有被這羣人的囂張氣焰嚇到,而是憤怒的看向他們。

她不管這羣人是什麼來頭,既然惹到了她頭上,敢殺她的人,哼,那麼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東西交出來,饒你不死。否則,哼,你!你!你們一個都別想活着走出這裡!”紅衣女子伸手先是指着蒼耳,再指向春娟,又指向二花,最後一一掃過紅春院衆姐妹。

蒼耳淡漠的看着紅衣女子頤指氣使的模樣,居高冷傲的神態,彷彿她就是神一般。而她們這些所有人的命,好像活該被她操控一樣。她奶奶的,這種感覺真他孃的不爽。

“春娟,咱們這是什麼地方?怎麼什麼豬狗都讓進來,我平時是怎麼教你們的。變態與狗不得進入!尤其是一些雜交出來的狗,更是不能讓進來。嚇着我們倒是小事,嚇着客人,影響了生意,你擔待得起嗎!”蒼耳厲聲訓斥春娟。

春娟乍一聽愣了幾秒,隨即反應過來,想笑卻又不能笑,只得強忍着,嚴肅着一張臉配合蒼耳。

“媽媽說的是,都是娟兒大意了,放進一些不該放進來的狗東西。”

此話一出,吸氣聲此起彼伏。有憤怒,有擔憂的,憤怒的是紅衣人那邊,一個個劍拔弩張,譁一下抽出腰間佩劍,準備隨時出戰

而緊張的是蒼耳這邊的人,一個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誰也沒注意到,在一個角落處,正有一個男人在密切關注着這邊的動向。

“金爺,我們要出手嗎?”站在金豪身旁的一位男人,壓低聲音問道。

金豪搖了搖頭,自他進來後,就發覺了不對勁。看來,今晚上有熱鬧可看了。對於這種事,他怎麼會去淌渾水呢,他一向都是袖手旁觀,隔岸觀火的人。

“找死!”

紅衣女子語畢,只見一道綠光閃過,緊接着便是一股凌厲的殺氣直逼門面而來。春娟一個側身,險險的躲過了凌厲的刀鋒。

蒼耳早已做好了準備,隨時等待着紅紗帳內的女子。雖然她到現在都未開過口,但蒼耳卻知道,這位纔是主子,且是最厲害的角色。

以她現在青玄三階的功階,今日能不能保住紅春院,還真是不好說。春娟的功階是綠玄三階,也算是紅春院姐妹中武功上等的。除了她以外,就屬春娟功階最高,其次是二花,二花是前幾天剛破綠玄,目前還是綠玄初階。

然而再觀與春娟對戰的紅衣女子,已經是綠玄巔峰。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不過她卻不能過去幫春娟,因爲最厲害的角色至今還未露面。

蒼耳朝二花遞了個眼色,二花點了點頭,便加入到打鬥中,去幫春娟。

“哼,一羣烏合之衆。螻蟻之光,豈敢放華!”紅衣女子不屑的冷哼一聲,手中的劍絲毫沒有減速。

“我們紅春院只是一個風塵之地,向來不與外界有什麼來往。不知哪裡觸犯到幾位,要殺我紅春院的人。”她這話是對着紅紗帳內的人說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猶如天籟一般的聲音從紗帳中傳出。

一股烈風颳過,紅紗帳打開,從裡面走出一位紅衣墨發的女子,一層薄如蟬翼的紅紗覆面。

女子雙手負於背後,一步一步朝着蒼耳走過去,居高的神態,淡漠孤傲的眼神,就像是在俯瞰一羣螻蟻般。她每走一步,帶動腳踝處的銀鈴,清脆作響。虧得是時辰尚早,紅春院剛開張,多數男子都還沒有正式來,否則的話,定要被眼前的女子勾了魂去不可。

不盈一握的纖腰,隨着走動,如弱柳扶風一般的擺動。紅紗輕飄,墨發飛揚,面紗之外的那雙眼睛,像是一對鉤子,直勾人心。

妖,非常妖,騷,非常騷!這是蒼耳在心底對紅衣女子的評價,作爲同類,同是女人一類,她很不喜歡這種嫵媚風騷,又故作清高的女人。